瑤琴面容嚴(yán)肅的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一切。
雖然不懂原理是什么,但如此龐大的愿力使用在一個人身上,而且修為的漲幅明顯低的離譜,其中必然有不為人知的秘術(shù)。
這就是禪林寺發(fā)現(xiàn)的其他用法?
這莫非是有什么額外加強(qiáng)?
真是如此,恐怕中州得掀起愿力搶奪的浪潮了,但這種秘法,禪林寺的和尚怎么會如此大方的展露出來?
莫非這是佛子專門使用的招數(shù),不怕其他人抄襲?是威懾?
“怎么回事?”李應(yīng)靈拉住楚星塵的袖口連忙詢問,“師父,這是怎么了?你不是說愿力沒什么用嗎?”
怎么大家看上去都知道怎么回事,就自已不知道!
好消息,有瓜吃,而且在現(xiàn)場。
壞消息,這瓜吃不明白,而且就自已吃不明白。
要大家都不懂就算了,但現(xiàn)在就自已不懂,李應(yīng)靈此刻總覺得渾身不得勁。
楚星塵皺眉遲疑道:“理論上是沒什么用……”
但是如此龐大的愿力進(jìn)入者緣空的體內(nèi)……緣空理論上會修為飛增才對,但怎么感覺氣息并不算強(qiáng)?
甚至好像離筑基都差一點?!
這莫非便是愿力的其他用法?!洗練根骨?
楚星塵再一次用系統(tǒng)掃向緣空。
【目標(biāo):緣空】
【修為:練氣后期】
【金色詞條:天生佛子】
【紫色詞條:勘破虛妄】
【藍(lán)色詞條:聰慧】
【藍(lán)色詞條:慈心】
【灰色詞條:愿力修行】
【由于修行受限,不滿足收徒條件】
看見系統(tǒng)詞條的楚星塵愣了下,黑色詞條的修行禁體,被替換成了灰色詞條愿力修行。
難不成剛剛那么多的愿力沖刷就沖刷了個這出來?到頭來還得用愿力修行?
以為是個大的,結(jié)果就這?
那么唯一靠譜的解釋,恐怕那修行禁體恐怕不只是不能修行那么簡單,應(yīng)當(dāng)還有其他副作用,才讓禪林寺方丈這樣做。
這系統(tǒng)不好也就是不好在這里,就不能詳細(xì)展開說一下詞條注釋么?
楚星塵看完詞條后,悠悠開口:“好像……真沒什么用。”
瑤琴沒有回頭,只是語氣質(zhì)疑道:
“你是說剛剛那一股滔天愿力全部灌入一個人體內(nèi),一點用處沒有,而且修為還停留在煉氣水準(zhǔn)?”
“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按這個意思,這佛子往后還得愿力修行?!”
“大概率沒跑了。”
瑤琴氣笑道:“那你覺得是這方丈有病還是你有?。俊?
楚星塵認(rèn)真道:“那個佛子有病?!?
瑤琴聞言回過身去,正打算拿手中搖扇給楚星塵來一下。
這個時候還想逗自已玩?
回了頭卻發(fā)現(xiàn)他神色并非是帶著淺笑的耍寶表情,而是十分認(rèn)真的神情。
這個表情就代表著楚星塵并沒有在跟自已耍寶,而是他是真的如此認(rèn)為。
瑤琴詢問道:“你是知道什么?”
楚星塵搖頭道:“別急,既然是方丈叫我們來,那自然是有說法的?!?
瑤琴聞言,也只能忍下心中疑惑。
見自家?guī)煾傅脑挄簳r結(jié)束。
李應(yīng)靈趕忙詢問道:“師父,你們聊完了嗎?現(xiàn)在可以跟我說什么情況了嗎?”
這瓜她今天一定得吃上!
楚星塵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厲行天道:“你給你師姐解釋解釋。”
厲行天聞言輕輕點頭,開始向李應(yīng)靈解釋剛剛的情況。
楚星塵和瑤琴都將目光注視向緣靜方向。
禪林寺方丈此刻先是雙手合十先向四周的信民。
他語氣輕松無比道:“多謝諸位……小寺無以為報,今日禪林寺所有收入,將全部捐出?!?
“同時,這也是最后一屆禪林廟會,還望各位施主今日盡興。”
人群聞言,不斷有人呼喚道:
“方丈!別走啊!”
“再辦??!我們愿意捐香火錢!”
愿力所化的畫面圍繞幾側(cè)臨近的人也都看的清楚,紛紛開口呼喊。
緣靜聽著無數(shù)挽留的聲音,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又一鞠躬之后便轉(zhuǎn)身向偏廳走來。
由于四周有武僧維持秩序,那些試圖涌進(jìn)的人群紛紛都被阻攔。
兩名筑基期的白須僧人也轉(zhuǎn)身而去維持治安。
見到緣靜走來,偏廳內(nèi)所有被邀請的人都起身走到走廊之上。
“見過諸位施主。”緣靜臉上露出笑容,“勞煩諸位今日受邀來一趟?!?
道士神色凝重道:“不用,確實大開眼界,另外也佩服方丈為百姓所做一切?!?
緣靜雙手合十,連忙道:“不敢,貧僧也只是為了愿力所做,心有愧,不敢領(lǐng)這功勞?!?
“行事論跡,不論心,方丈無需如此。”白衣書卷青年開口道,“今日禪林司佛子想來便是一步登天了,恭喜了。”
緣靜苦笑一聲:“如何登天?不過留我?guī)煹芤粭l命罷了?!?
瑤琴聞言目光不自然的看向身側(cè)的楚星塵,難不成這一回又被他說中了。
他似乎總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有奇怪的敏銳感。
緣靜繼續(xù)開口解釋道:“我這師弟身懷怪疾,命不久矣,唯有此法是唯一機(jī)會,往后修行也再也離不開愿力了?!?
黃衫美婦皺眉詢問:“那你喚我們來,該不會只是讓我們看方丈您怎么救師弟的吧?”
“今日請諸位見證,今日我救我?guī)煹?,是我禪林寺獨自所為,同中州佛門毫無關(guān)聯(lián)。”
緣靜的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不過能被靜緣特邀而來,自然沒有真的笨人,很快就從靜緣說的話中回過味來。
這是同中州佛門鬧不愉快了?
不過靜緣的話并未說完,他停頓了會,讓眾人消化完后才繼續(xù)說:
“今日起,緣空被我逐出禪林寺,不再是我禪林寺僧人,和禪林寺再無任何瓜葛,緣分已盡?!?
靜緣說完,雙手合十行禮之后,便瀟灑的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走廊眾人面面相覷。
道士疑惑道:“這和尚是什么意思?”
白衣青年目光看了兩眼離去的緣靜,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輕笑一聲,也轉(zhuǎn)身離開。
隨著白衣青年的離開,看完這場盛大表演的貴賓也無過多交流,開始分別離開。
畢竟他們要做的不是決定,而是報告。
很快,偏廳走廊走的只剩下楚星塵四人。
見沒了外人,楚星塵感嘆開口:“說是做師兄,倒不如說是做的父親?!?
瑤琴輕輕點頭,認(rèn)同了這一句話。
緣靜這幾句話極為精簡。
緣空是被渝州城禪林司所救和中州佛門無關(guān),這代表著緣空并不承情中州佛門。
然而緣空又被逐出禪林寺,這代表著緣空和禪林寺自此起也再無關(guān)聯(lián)。
禪林寺作為中州分脈之一,自然會被中州大佛門掌控。
但隨著方丈話音落下,卻再也控制不了被逐出師門的緣空。
緣空唯一能被束縛住的枷鎖也被緣靜親手解開。
雖然不懂緣靜為何如此擔(dān)憂中州佛門插手緣空,但一顆對于緣空的慈愛之心一覽無余。
緣靜重新走到緣空面前,看了兩眼后臉上難掩笑意道:
“都醒了還要裝沒醒?”
緣空聞言緩緩睜開了眼,語氣低沉道:“師兄……為什么?”
他剛剛是有聽見方丈將自已逐出禪林寺的話。
“什么為什么?”緣靜伸出手摸向緣空的小腦袋,笑瞇瞇道,“你這外來的小和尚,今日是想跟老衲一起睡,還是回你的小房間睡?”
緣空詫異的抬起頭,看向方丈,只見他臉上笑意浮現(xiàn)。
他瞬間就明白了一切,趕了,但沒完全趕。
緣空也釋懷笑道:“誰要跟你這個老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