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p裴嘯矢口否認(rèn),“不是?!?/p>
“那……”
“不該問的別問?!?/p>
嚴(yán)特助只好咽下疑惑,“知道了?!?/p>
裴嘯扯過浴袍,有些脾氣的系好帶子。
“給我開個房間,我需要休息一下。”他吩咐。
嚴(yán)特助:“好的裴總?!?/p>
……
走到門口的安糖糖接到了溫泉服務(wù)部的電話。
“安小姐,您落下了一只包包在溫泉房里,麻煩您過來取一下?!?/p>
“哦,好的。”
安糖糖折身往回走,對江禹說,“我去拿包?!?/p>
“那我們?nèi)ボ嚴(yán)锏饶恪!?/p>
“好?!?/p>
安糖糖步子很快。
她這個人糊里糊涂的,一走進(jìn)溫泉部,她就開始暈頭轉(zhuǎn)向。
剛剛泡溫泉的房間,她有一些記不清楚。
哪間房來著。
看到開著門的,她就會走進(jìn)去找一通。
“對,就是前面那間?!彼慌哪X袋,拾步走了進(jìn)去。
她的包包和小果凍的玩具,都整整齊齊地放在一起。
她打開包清點(diǎn)了一下物品。
拿起東西,就往外走。
興許是走得太急了。
她一頭撞上了一堵肉墻。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沒長眼,沒看路,我眼瞎,你不要生氣,我向你道歉?!?/p>
安糖糖經(jīng)常這樣。
這套道歉的詞,就像在某個節(jié)點(diǎn),觸發(fā)了某種技能一般的。
一般人,不跟她計較。
結(jié)果,對面無聲。
她意識到不對,忙抬臉,看向撞的人。
裴嘯。
氣壓在一瞬間變得令人窒息。
她不安地后退了兩步,咽了咽,“對不起裴總,我不知道是你,我一時有眼無珠,我向你道歉,有沒有撞疼啊?要不要去醫(yī)院?我可以負(fù)擔(dān)你的醫(yī)藥費(fèi)?!?/p>
她盡可能地想,澆滅裴嘯眼中的怒火。
卻聽到他牙縫里擠出的冰冷聲音,“有意思嗎?安糖糖,還想在我身上故伎重施?你想在我身上驗(yàn)證什么?驗(yàn)證我的蠢嗎?”
安糖糖機(jī)械搖頭。
她聽不懂裴嘯在說什么。
但大概的意思,她是明白的。
“我對你毫無惡意?!?/p>
“惡意都用完了嗎?”他抬手攥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大到,指尖都泛起了白,“嗯?”
安糖糖被掐得透不過氣。
臉也因?yàn)樗查g的缺氧,慢慢變紫。
“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諒我,如果你覺得我死了,你能痛快一些,你盡管把我掐死吧,我會說我自殺的?!?/p>
五年了。
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她不是沒心沒肺的。
她也會因?yàn)閷λ鲞^的事情難過,愧疚,虧欠,和抱歉。
要是今天他弄死了她。
她也算是解脫了。
在安糖糖幾乎要咽氣的時候,裴嘯松開了指尖。
人踉蹌著摔了出去,氣息不勻地喘息著。
脖子上青紫的指痕明顯。
“殺了你,弄臟我的手。”
他對她是極其唾棄的。
看她,就像看一條吃了他施舍食物,卻又反咬他一口的流浪狗。
安糖糖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
她想擠一抹不在意的笑。
眼角卻有了淚花在氤氳。
“謝謝你裴總?!?/p>
“安糖糖,你真的沒心嗎?你可以不愛我,可以不喜歡我,萬萬不該的,就是從一開始就作局騙我?!彼梢詻]有愛情。
他也可以沒有女人。
但他接受不了,將他真心碾在腳下。
他苦笑著看向安糖糖含淚的雙眸,“當(dāng)初,程節(jié)選你結(jié)婚是對的,你肯為他效力,也豁得出去,但你萬不該的是,把這個受害者的身份加在了我的頭上,安糖糖,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p>
他恨得咬牙切齒。
像要將眼前的女人撕碎一般。
恨意滔天,四個字,是她在他眼中看到的。
她絕望了。
裴嘯這輩子不殺她,是對她最大的仁慈。
原諒?
她澀笑,她恐怕到死,也不會聽到他說一句,‘過去了?!?/p>
“只要你能解恨,你想怎么對付我,我都悉然接受,裴嘯,對不起,我利用了你,我欠你的,到死都欠,我認(rèn),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只要你愿意?!?/p>
裴嘯墨眸狠狠地瞇起。
看向安糖糖的眸中,透著噬骨的寒涼。
“你以為我會再給你一次,傷害我的機(jī)會?”
“你當(dāng)然不會,但我是真心的?!?/p>
她這幾年接了很多國外的活,也攢了一些錢。
加上原來的三億,她基本上有十億的積蓄。
這些錢,她都可以拿給裴嘯。
只要他肯要。
她從包里拿出自己的和儲蓄卡,輕輕地放到一旁,“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消滅你的怒氣,我知道,我犯的錯太離譜,這些錢是我這五年存的,希望你肯給我個彌補(bǔ)的機(jī)會,收下它?!?/p>
裴嘯不知道這卡里多少錢。
眸底的厲色更盛。
卡在他的指尖,斷成了兩半,“你少拿這種東西,來惡心我,安糖糖,有些事情,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p>
“我知道?!?/p>
她垂下小臉。
她怎么會不知道呢。
可她除了有點(diǎn)錢,什么也沒有。
“裴嘯,你到底怎樣,才能出了這口氣,你可以直接跟我講,只要你心里好過就行,我怎樣都可以的。”
裴嘯臉色越發(fā)的難看。
他想過一輩子,不再跟她有交集。
但是短短五年,他們就見到了。
那口惡氣沒下去,又被拱了上來,“明天,我有一個商務(wù)酒局,如果你把孫局伺候好了,拿到地的批文,興許,我對你的恨意,會減少一點(diǎn)?!?/p>
安糖糖聽到這話是震驚的。
‘伺候’這個詞。
最直觀的理解,就是讓男人占便宜。
他想利用她的身體……?
她挺難過的。
但此時的她,對于裴嘯來說,不是愛人,不是女朋友,只是一個利用過他的女人,他想把他積攢的惡氣出掉,她有什么可難過的呢。
她應(yīng)該配合他。
幫助他。
讓他得償所愿。
“好,我答應(yīng)你?!卑蔡翘峭纯斓卮饝?yīng)了。
裴嘯沒想到,她答應(yīng)得如此直接。
她是沒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安糖糖微微一笑,淡定平和,“我明白裴總的意思,我愿意配合你,把那個孫局伺候好,我沒有怨言,明天幾點(diǎn),地點(diǎn)在哪兒?”
“不怕你的丈夫……?”裴嘯嘲弄的,丟了顆煙到唇上,“……安糖糖,別說我沒有給你后悔藥吃,這事一旦做了,以后你做為妻子也好,做為母親也罷,身上的印記,可是永遠(yuǎn)洗不掉的?!?/p>
“我不介意?!彼廊晃⑿χ?,眼睛彎成了月牙,“只要你痛快就好,我欠你的,有機(jī)會償還,我很開心的,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
裴嘯吸了口煙。
毫不憐惜的,吐到了安糖糖的臉上,“既然這樣,我就給你這個機(jī)會,明晚八點(diǎn),明月酒樓,818VIP包廂,不見不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