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輸霍時序。
擋在宋南伊的面前,為她形成了天然的安全屏障。
逼的霍時序只得后退。
“這就是你請的保鏢?”霍時序后退三步,彎身坐到了宋南伊的對面,“南伊,我們之間聊事情,一個外人在場,不合適吧?”
“我與霍總你,只是談公事,有沒有外人在場,那么重要嗎?”
宋南伊將合同和修改方案,遞到了霍時序的面前。
“關于珠寶出現(xiàn)的問題,你們有兩個方案可以選,一是修改,二是賠償?!?p>霍時序沒看合同和方案。
他雙腿交疊,敵視地看了寧時一眼,“南伊,能不能讓他先退下,我有一些心里話要同你講。”
宋南伊不講話。
淡而冷地睨向他。
霍時序環(huán)視著四周,“這里這么多人,我不會把你怎么樣,我有一些……,也許,以后我們將沒有機會再坐在一起,我真有心里話要說,讓他離開,可以嗎?”
宋南伊不知道霍時序要講什么。
或許是抱歉,或許是愧疚,也或許是假惺惺的愛。
總之。
面對他這種虛張聲勢的卑微。
她不感興趣。
“霍時序,我們之間沒什么悄悄話可說。”
“我有,我真的有?!被魰r序退步道,“那讓他離遠一點,總可以吧?在他可以看到你的地方,行嗎?南伊?!?p>宋南伊不想浪費時間。
轉頭對寧時說,“你退后三步?!?p>“是?!?p>寧時退后三步,在他目光所及之處,保障著宋南伊的安全。
宋南伊看向霍時序,沒有任何感情地說,“有什么想說的,一次性說完?!?p>“南伊,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把你傷得那么重,在飛機上,我收你的生日禮物,我以為,我以為,我們還會像從前一樣……,沒想到……”
他沉吟著。
痛苦萬分。
“南伊,我記起了一些事情,好像是上一輩子的回憶,我們?yōu)榱颂K語安爭吵,你那樣地挽回我,挽回我們的感情,可我那時腦子不清醒,陷入了一種混沌之中,蘇語安死后,母親也因此去世,我恨,我知道,我不該把這恨算到你頭上,可我就是……”
霍時序提到前世。
宋南伊的瞳仁猛地收緊……
心跳開始加速。
他的記憶里有了前世。
他也重生?
所以,他現(xiàn)在是知道,自己為什么在這一世,要處心積慮地離開他。
好。
很好。
打明牌。
“霍時序,既然你知道了前世發(fā)生的事情,還有什么可講的呢?這一世重生,我是想著成全你的,我只想留住我這條命,可你偏偏不放過我,你間接害死了星言和我媽,你讓我如何釋懷?”
這一世。
她只想活著。
可如今呢,她生不如死。
晚了。
知道前世他是如何的渾蛋又怎樣呢?
一切都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星言不會活過來。
母親也不會。
“南伊,我想彌補,或者說贖罪,更為貼切,給我個機會,好嗎?”
他握住了她的手。
全身都在顫抖。
“孩子我已經(jīng)還給你了,婚也離了,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所謂機會,不過是你自己想買一個心安理得,抱歉,我沒有義務配合你。”
“不是的,我愛你南伊,我不想失去你?!?p>宋南伊扶額。
還真給她猜對了。
他又在假惺惺的示愛了。
可惜,她不是二十歲出頭的宋南伊了。
一個千瘡百孔的女人,怎么肯再相信這樣的謊言。
“你愛過的人,又何止我一個?你不愛蘇語安嗎?不愛她,為什么抱著她的照片殉情?你不愛呂戀嗎?不愛就不會送千萬的首飾。在二選一的時候,你永遠站在我的對立面,霍時序,你傷了我兩世,再蠢再傻,我也不會再跳進你這個坑里。”
她拿起包,準備離開。
被他死死地扣住手腕,“那些我都可以解釋,南伊,我只愛你。”
“或許,你最愛的是你自己,最愛的是你那從小就離開你的母親,你可以去愛任何人,但你不配愛我,一點都不配。”
提到這個她從未見過的婆婆。
宋南伊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受。
兒子愛母親,天經(jīng)地義。
萬不該的是,踩著她和她家人的血去愛。
她深呼吸。
抽回了自己的手腕,“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束了。”
“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他不想放棄,也不會放棄,“南伊,只要你肯原諒我,讓我去死,我也愿意?!?p>死?
他根本不知道死過一次的滋味。
死是親人的眼淚,是撕心裂肺的痛哭。
是孤魂飄在空中,不知身去何處的孤獨和悲傷。
死亡會讓人恐懼。
正因為如此。
當上天給了她重活一世的機會,她唯一想的就是活著。
然而……事與愿違。
霍時序根本不懂。
這種大話,聽聽算了。
宋南伊轉身離去。
霍時序上前去追,被寧時抬手攔下,“霍先生,請自重?!?p>“她是我老婆,給我讓開?!彼肜@過寧時,寧時身手快,支身將他再次攔住,“霍先生,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請不要騷擾宋總,否則,我不會客氣?!?p>這種場合,實在不必硬碰硬。
想要挽回宋南伊的心,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就可以。
他要讓她看到,挽回的決心。
而不是沖動的打打殺殺。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面前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好,我不騷擾,既然你是她的保鏢,就請你照顧好她,如若不然,我唯你是問。”
宋南伊回到車上。
閉起眼睛。
眼眶很酸,她有些失態(tài)。
寧時回來時,給她帶了一杯奶茶,“如果心里苦,就喝點甜的?!?p>宋南伊輕然一笑。
眼底溫柔。
這個粗線條的男人,竟藏著如此細膩入微的一面,令她感到幾分驚喜和意外。
“謝謝你?!彼文弦撂纸舆^來,抹茶味的,她很喜歡,“有你在,果然很安心?!?p>讓她少了許多,與霍時序無謂的糾纏。
“這是我的工作?!睂帟r的話語簡潔。
宋南伊淺笑依然,“一會兒陪我去做產(chǎn)檢吧,過幾天我就要回瑞士了,你可以跟我過去,繼續(xù)做我的保鏢,工資翻倍,如果不愿離開江城,我讓裴吟再給你找新的業(yè)主?!?p>“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你過去,我在江城……”
寧時話很少。
宋南伊通常怎么安排,他都沒有意見。
這次,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我在江城,只有一個妹妹,但她……在做牢?!?p>宋南伊震驚。
一個女人,怎么會去做牢的?
她好奇地追問了一句,“發(fā)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