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紫陽山。
此山煙霧繚繞,而且本該晴空萬里,卻是下起了磅礴大雨。
紫陽觀內(nèi),正在閉目打坐的紫陽真人猛地一下睜開眼。
他瞬間心緒凌亂,直接影響靜修。
“轟隆隆...”
幾乎是同時(shí),天空悶雷不斷。
幾道可怕的閃電劃過蒼穹,宛若一把利劍將天空一分為二。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那天威的余威尚在。
一眾道觀弟子,均是吃驚不小。
“如此天雷難得一見?!?/p>
“可不是嘛,還是在紫陽山頭上?!?/p>
“說起來,咱們道觀這邊很難見到這等雷雨?!?/p>
“真人曾說過,這等算是異象?!?/p>
“難不成天下間,出了什么大事?”
道觀弟子議論紛紛,吃驚者不在少數(shù)。
唯有紫陽真人,無奈苦笑。
他閉眼抬頭,眼角居然滑過一道晶瑩的淚珠。
“元霸,這個(gè)劫難你終究沒能渡過?!?/p>
紫陽真人喃喃一聲。
隨即,他差遣身旁的道童,將一眾弟子喚來。
尚在道觀外的弟子聞言,紛紛走進(jìn)觀內(nèi),對著紫陽真人行禮:
“師尊,有何吩咐?”
“為你們小師弟祈福安魂,送他最后一程吧。”
紫陽真人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接說了出來。
“什么,小師弟?”
“怎么回事?”
“小師弟不是下山了嗎?”
“這...”
一眾弟子吃驚不已。
紫陽真人卻是并未解釋太多,他親自安排道場做法事。
一眾道觀弟子,均在道場內(nèi)配合做法。
這還是紫陽觀,頭一次有這等陣仗。
可見李元霸在紫陽真人心中,著實(shí)不簡單啊。
“變天了。”
法事結(jié)束,紫陽真人突然抬頭看天。
他那雙眼睛變得異常銳利,仿佛可以直入云霄。
“師尊,的確變天了,今日居然下大雨?!?/p>
“說來也奇怪,師尊決定做法事時(shí),雨居然停了下來?!?/p>
“是啊?!?/p>
一眾弟子議論紛紛。
他們都未曾明白,紫陽真人口中的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紫陽真人也并未解釋太多。
法事一結(jié)束,可以見到一道紫氣從遠(yuǎn)處而來。
紫氣在道場上空徘徊一番,便直沖云霄。
隨著紫氣消散,大雨停下,甚至迎來晴空萬里。
......
另一邊,咄苾帶著突厥鐵騎一路北上,中途幾乎沒有停歇。
直到出了雁門見到草原,他這才下令休整片刻。
突厥鐵騎也顧不上什么,先下馬讓馬兒吃草。
他們則躺在地上大口喘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咄苾抬頭掃去,發(fā)現(xiàn)眾多突厥鐵騎均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覺。
也有不少人警惕未松,不斷的朝身后張望。
可見此次大戰(zhàn),還是讓突厥人有不小的陰影。
本以為是一場大勝,甚至可以誅殺吳缺洗刷突厥恥辱。
誰曾想,會(huì)是這等結(jié)果?
“唉!”
咄苾嘆息一聲。
其實(shí)就連他的頭頂,都籠罩上一層陰霾。
就更別說那些突厥人了。
“可汗,這一戰(zhàn)咱們相當(dāng)于什么好處都沒撈到,就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康稍利氣不打一處來。
聽了這話后,咄苾無奈苦笑,意味深長的說出一番話來:
“咱們還活著,且并未傷筋動(dòng)骨,已經(jīng)算不錯(cuò)了?!?/p>
康稍利一時(shí)間,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咄苾這話沒有毛病,反觀齊軍那么龐大的兵馬,還不是在瞬息之間就被消滅?
李家唐軍的情況,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李世民就算僥幸存活,只怕也是茍延殘喘。
“罷了,無論結(jié)局如何,咱們至少可以盡快回王庭?!?/p>
咄苾沉聲道。
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他越加不安。
直到現(xiàn)在,王庭那邊都沒消息傳來,這一點(diǎn)極其古怪。
說不準(zhǔn),真出了什么大事。
“噠噠...”
咄苾的思緒,很快就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
就見一匹快馬,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飛奔而來。
來人正是東邊突厥的人。
他速度太快,戰(zhàn)馬甚至無法正常停下,前蹄一彎栽倒在地。
馬背上的突厥人,這一下可摔得不輕,直接掉了幾顆牙。
不過這突厥人顧不上疼痛,連滾帶爬奔著咄苾就來。
“可汗,我終于找到您了!”
這突厥斥候雙目發(fā)紅,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怎么回事?”
咄苾忙問。
看這斥候的架勢,必然有十萬火急之事。
若不然,何須如此?
其實(shí)按道理而言,這時(shí)候早該到了才是。
只是咄苾沒在河套地區(qū),所以這斥候就奔著馬邑郡去。
到了馬邑郡沒能見到大軍蹤跡,就只有往雁門去。
如此輾轉(zhuǎn),這才見到了咄苾。
實(shí)際上,吳缺那邊也察覺到了此人。
不過吳缺沒管,反而有意讓這斥候找到咄苾。
如此一來,才能促成他計(jì)劃的成功。
“可汗,大事不好,西突厥那邊帶兵來了,還是射匱親自出手!”
斥候也沒敢耽擱,立馬匯報(bào)大事。
“什么?”
一聽這話,咄苾大為吃驚。
一切正如他所想,西突厥當(dāng)真出手了,派遣大批兵馬進(jìn)攻東邊突厥!
“不對,按道理而言,西突厥有動(dòng)靜你們能第一時(shí)間知道,怎么會(huì)耽擱那么久?”
咄苾反應(yīng)過來連忙問道。
“那該死的達(dá)曼,他...”
斥候恨得牙癢癢,渾身都在顫抖。
“該死,他投奔的射匱?”
咄苾立馬明白過來。
“是!”
斥侯連連點(diǎn)頭。
現(xiàn)在咄苾明白,為什么西突厥可以長驅(qū)直入,甚至威脅到圣山。
感情是因?yàn)橛羞_(dá)曼帶路!
達(dá)曼在東邊突厥這邊,多少還是有些威望的。
雖然達(dá)曼的不少人手,都被咄苾處理了。
但還是有部落,保持觀望的態(tài)度。
只要達(dá)曼這邊情況不同,他們可能就會(huì)支持。
加上西突厥的射匱施壓,不少部落倒戈也是正常的。
“達(dá)曼這吃里扒外的東西!”
咄苾被氣得不行。
“可汗,現(xiàn)在咱們必須抓緊時(shí)間,趕緊趕回王庭!”
康稍利忙道。
“廢話!”
咄苾怒斥一聲。
除了這樣,他們還能有什么辦法?
而且從此地返回圣上,可是要走不短的距離。
就算可以及時(shí)趕回去,東邊突厥大軍必然疲憊不堪。
屆時(shí),如何同西突厥交手?
咄苾沒有想太多。
除了立馬趕回去,就只有放棄東邊草原,他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