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寒風(fēng)陣陣。
房間內(nèi),江琉璃裹著被子,緊緊皺著眉頭。
“林川……”
她宛若夢囈般的聲音回蕩著。
在那雙緊閉著的眼睛中,淚水悄然滑落。
“林川!”
過了不知多久,江琉璃猛然驚醒,淚已成行。
她的心臟在砰然跳動,恐懼順著七經(jīng)八脈蔓延。
她做夢了。
夢見林川因為自已太笨,總是教不會東西,終于在某一天和自已提出了分手。
只是這次,不是受毒影響。
江琉璃茫然地坐在床上,精神帶著一絲疲憊,拿過來了桌子上擺放著的灰袋子和筆記本。
她如此問道:“咕嚕,我們復(fù)盤今晚的約會吧?我感覺有好多地方做的不是很好?!?/p>
咕嚕:你不是應(yīng)該睡覺了嗎?
江琉璃道:“睡不著,咱們復(fù)盤吧?!?/p>
盡管,她的精神意志顯得十分疲憊了,但仍然堅持。
咕嚕:我記得你已經(jīng)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每晚都學(xué)習(xí)生活常識到很晚,腦子本來就笨,偏偏要去背那么一長串臺詞。
不用說學(xué)習(xí)了,單單是和林川交往的“標(biāo)準(zhǔn)化臺詞”,江琉璃就需要背誦很久,有時候背的太多還容易串行。
“可我只能這樣做……”江琉璃低著頭,手里捏著灰袋子中的紙條,“我什么也不會,如果……如果不死記硬背,和林川約會的話,我連一個合格的女友都算不上?!?/p>
說著,她的淚珠又在眼眶打轉(zhuǎn)了。
“咕嚕,你知道嗎?我又做噩夢了,我夢見林川因為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和我分手了?!苯鹆е耷坏馈?/p>
在夢里她感覺自已的心臟充斥著一種強烈壓抑,如同一件岌岌可危的機(jī)械造物,齒輪在林川嫌棄的話語中卡住,發(fā)出瀕臨崩壞的聲響。
難過到令人想死。
這一切都是自已太笨造成的,如果自已能再聰明一點,再多學(xué)一點,林川就不會離開了。
“我怕,我好怕……我怕未來會出現(xiàn)和夢里一樣的場景,怕他真的離開我了,怕真的在大街上撿垃圾,遇上他,他會覺得太丟人不肯認(rèn)我?!?/p>
江琉璃把被子拽過來包裹住全身,從鼻子開始下半張臉藏在了里面,只剩一雙大眼睛和白色的發(fā)絲如瀑般垂落。
咕嚕:復(fù)盤再多次也沒用,你記不住也理解不了,就像和李溪說的那段話,你根本沒理解什么含義,只是一味死記硬背,而且老串行。
“我可以的!”江琉璃激動道,“只要你多教一點,我一定能學(xué)會!”
她不能失去林川,絕對不可以!
哪怕一天不修煉,哪怕把所有時間花費在學(xué)習(xí)日常生活知識上!
咕嚕:日常知識是要運用在日常上的,你要自已去實踐,我只能給出最佳方案。
江琉璃身體微顫道:“可、可是,沒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到……”
“以前我不敢和李溪說話,她說的那些機(jī)械理論我一個字也聽不懂,有了你之后,我卻能幫助他們促進(jìn)關(guān)系,我感覺最近幾天,和他們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了。”
“就連表白能成功都是你的功勞!”
臺詞是咕嚕幫她想的,月下表白的氛圍是咕嚕幫忙找的。
如果當(dāng)時換了自已開口,恐怕會和在爛柯寺一樣。
林川會完全把要嫁給自已的話當(dāng)成一個玩笑,根本不會重視,兩人也走不到一起。
江琉璃身子顫抖著,每過幾秒鐘,都會伸手去握袋子里的紙條。
這一次紙條時間遲了一會。
咕嚕:其實……
咚咚咚!
突然,門扉響了。
“琉璃,你沒事吧?我聽到你剛才大叫了一聲?!?/p>
門外,林川憂心忡忡地問道。
江琉璃趕緊抹了把淚水,假裝不在意道:“沒事,就……就做了一個普通的噩夢,沒什么好怕的?!?/p>
林川駐足了一陣子,問道:“我能進(jìn)來嗎?”
江琉璃把被子松開鋪好,又下床收拾一下房間,把筆記本整齊地放在桌子上,做完這一切才喊道:
“進(jìn)來吧!”
林川推門而入。
江琉璃倚靠在床頭,下半身蓋在被子下。
她擠出一抹笑容,道:“你怎么突然來了,害我都沒什么準(zhǔn)備……”
林川凝視著少女疲憊不堪的雙眼,坐在床邊久久不語。
壞了壞了,我該說什么……江琉璃內(nèi)心發(fā)慌,下意識去摸灰袋子,想讓咕嚕出個主意。
林川盯著那雙眼睛,輕聲道:“你最近好像很累?!?/p>
江琉璃嚇了一激靈,嘴上卻仍然道:“有嗎?你感覺錯了吧……哈哈,林川真會開玩笑,我怎么會累呢?”
林川手指觸碰到了少女的面頰,對方長睫毛抖動了一下。
“你在害怕嗎?”
江琉璃別過頭,嘀咕道:“沒,沒有?!?/p>
謊都不會撒。
林川強行用手?jǐn)[正她臉龐,道:“是不是心里還想著那個夢?”
“我,我……”
“不許騙我。”
江琉璃緊閉雙眼,緊緊咬住嘴唇,饒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我不會騙你的,但我可以沉默!
林川瞇著眼,嘴角浮現(xiàn)一抹笑意。
“好啊,不愿意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說著,他掀開了被子一把抱住少女將人拉到了懷里。
江琉璃驚呼一聲,卻沒掙脫開。
聞著近在咫尺的熟悉味道,她有點慌神了。
“你,你要做什么?”
“你覺得呢?”
林川緊緊貼在她身上,鼻子嗅著如瀑秀發(fā),又從身后細(xì)嗅少女的脖頸。
“壞,壞人……”江琉璃的面色忽然變得通紅,宛若一只受驚的小兔子,只能待在獵人的懷里顫抖著。
“說不說?”
江琉璃一咬牙,用力搖頭。
敬你是條女漢子。
那接下來你該如何應(yīng)對?
林川的環(huán)抱住她的腰肢,嘴唇輕啟,朝著對方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
立竿見影。
江琉璃身體出現(xiàn)了明顯的僵直,耳朵唰一下紅了。
“別……”她身體劇烈顫抖著,聲音小而充滿祈求。
林川有點出乎意料。
他知道很多人耳朵屬于敏感部位。
但沒想到會琉璃會敏感到這種程度。
難道是盲人的原因嗎?
不管了,先咬一口再說。
一口下去,林川含住了江琉璃的耳朵。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