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林澤就在正殿擺了一桌,算是對宮本表示一下感謝,畢竟這次能成功坑到兩百萬,宮本出力很多。
正殿是富麗堂皇,雕龍畫鳳,餐具一律是全新的宮瓷,這種瓷器紫禁城庫房里存了相當多,后來都讓倒賣出來。
配合上這個場景,宮本只覺得林澤氣勢更勝往昔,言談舉止皆有雍容華貴之氣。
林澤舉起小酒盅,“來,宮本,你是這地方的第一位客人啊,吃飯的地方雖然換了,但酒還是汾酒,感情還是那個感情,幾年前咱們就是鄰居,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巡警,你是靠著北原做生意,誰料想,我們能有今天呢?”
宮本起身避讓,端著酒杯彎著腰,“能遇到林爺,是我天大的福分,我能有今天,全靠林爺提攜,當初我見到您,就知道跟著您能飛黃騰達,如今果然應驗了,我對林爺就一個念想,情深義重,愿以死報之?!?/p>
宮本這個人的確能處,首先他其實是個很專注的人,別看他有點難以啟齒的小愛好,對美惠子也相當好,但其實他最重視的,還是他的生意。
這也說他不準確,他重視的應該是事業(yè),因為他也不特別在乎賺了多少錢,他重視的是市場份額,是企業(yè)的影響力,和他本人的地位。
而這一切要不是有林澤,他這輩子干到死也干不到今天的規(guī)模。
別的說,就說華北開發(fā)株式會社股東這個身份,哪怕這股份是代持的,那宮本也感激不盡了。
憑著這個身份,他就能跟國內(nèi)那些所謂的貴族和財閥平起平坐,誰又比誰高貴呢?
所以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林澤,敬畏林澤。
他也明白,手套是隨時都可以換的,如果林澤愿意,那完全可以扶持起來宮本二郎,宮本三郎。
所以別說讓他去坑一坑陳君彥了,就算現(xiàn)在讓他回去夜闖倭皇宮.......
那也不是不能考慮。
“宮本啊,我這人賞罰分明,丁是丁卯是卯,誰給咱們這個團體做了貢獻,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不要太拘謹,有福同享,在我這里不是一句空話?!?/p>
美惠子癡癡笑道:“是啊,有福同享,宮本,快坐下喝酒吧?!?/p>
宮本朝美惠子暖心一笑,美惠子卻不喜歡他那肥頭大耳的樣子,翻了個白眼。
宮本反倒是興奮起來,不停的喝酒。
半個鐘頭以后,美惠子也已經(jīng)醉態(tài)朦朧。
“林爺~,你看這里怎么多了個腳墊~”
...........
第二天一早,林澤匆匆出門去視察協(xié)管局了。
美惠子這女人越來越癡了,現(xiàn)在什么招都敢出,連見多識廣的林澤都有點頂不住。
到了協(xié)管局,發(fā)現(xiàn)王小手竟然等在門口,后面還跟著小段。
“小手,你不在偵緝隊辦差,到這兒來干什么?”
王小手多少有點幽怨,“林爺,您來一趟,也不知會小的一聲,還是我聽說了,才巴巴的跑這來見您一面。”
小段在后面笑嘻嘻,“就是就是,林爺,多少也讓我們給您匯報匯報不是?”
林澤一腳踹過去,“你們歸高廳長管,有事兒找他匯報去,都像你們這樣,別人還不說我不懂規(guī)矩。”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來都來了,索性一起去了協(xié)管局大會議室坐下,好好一個視察,愣是開成了茶話會,尤其是協(xié)管局一些老人,直接來了個憶往昔。
到了中午,連高升平都來了,說什么要拉著林澤去喝酒,沒辦法,一行人又去了老高的別院。
吃著喝著,鈕三兒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悄悄告訴林澤兩個消息:“金陵那邊扛不住了,兩百萬美元的大窟窿,誰也填不上,他們已經(jīng)派人北上,同時跟正金交涉,想要弄清錢款的去向?!?/p>
弄清去向是不可能了,所有的手續(xù)都顯示,這筆錢的確從一家德意志洋行進了正金,但是隨后陳君彥又從正金提走了這筆錢,因為現(xiàn)錢實在沒有那么多,正金不得不湊了大量的黃金和不記名本票,為此,陳君彥付出了整整六萬多美元的手續(xù)費。
“還有就是,島城的趙琦稱病住進了醫(yī)院,不再見客人,應該是感覺到了什么,害怕了?!?/p>
林澤樂了,這倒是個聰明人?。?/p>
要說這個趙琦了解什么內(nèi)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就這事兒的匪夷所思程度,估計林澤把真相公布出去都沒人信。
但他仍然能憑借著敏銳的zz嗅覺,察覺到不對頭,并且急流勇退,直接稱病,防止被人當槍使,這未嘗不是一種大智慧。
林澤低聲吩咐道:“繼續(xù)關注金陵方面的動向,循序漸進的放出一點線索出去?!?/p>
“是!”
“哎,生民,生民!我說,你們嘀咕什么呢,我們可又是兩杯下肚了,你這好不容易來北平一回,今天咱們得喝個痛快,喝好了以后,咱們料亭玩兒去,我請!”
林澤舉杯道:“廳長,酒我喝,料亭我就不去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家里還沒住熱乎呢,更別說住外邊了。”
老高笑嘻嘻的湊過來,“老弟,我知道你不好那一口........”
你可別誹謗我?。∥以趺床缓媚且豢?,我可太好了!只不過身邊的質(zhì)量太高,玩法太多,把閾值拉高了而已。
“老弟,但今晚你可得賞賞光,這事關我的面子,我跟你說實話的,王孟群,他想拜你的門子,找到我這兒來了。”
林澤奇道:“好家伙,我的廳長哥,交游廣闊??!你跟王署長還有交情呢?”
高升平拍拍肚子,得意道:“生民,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整天吃啊喝啊,我這喝的是酒嗎,喝的那是交情,不是我吹,全北平城大大小小的官,沒跟我在一桌上喝過酒的,幾乎沒有!”
老高這樣的人后世也有,有的還過得不錯。
“怎么樣,生民,要沒事兒就去吧,說實話,我當時也是喝多了才答應的他,后來我就后悔了,本來不想給你添麻煩的,可是話趕話趕到那兒了?!?/p>
這王孟群也不是別人,以前林澤還接觸過,他是治委會的實業(yè)署長,當時被華北開發(fā)株式會社劃走了大部分資產(chǎn),非常心疼的那個。
“廳長,我還能不給你面子嗎,今天晚上也沒什么事兒,咱們?nèi)プ褪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