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壯漢咆哮著沖了上來,狹窄的巷道瞬間被各種技能的光芒和武器的寒光所填滿。
然而,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雷豹肥碩的身軀重重地撞在墻壁上,將布滿青苔的墻面撞出了一片龜裂的蛛網(wǎng)。
“噗——”
他吐出一口混雜著內(nèi)臟碎塊的鮮血,癱倒在地上。
雷豹艱難地半撐起身體,他掃了一眼四周,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的小弟們,
此刻已經(jīng)全部躺在地上。
一個個口吐鮮血,不省人事,姿勢也千奇百怪。
整個巷道,除了他自已粗重的喘息聲,一片死寂。
這……發(fā)生了什么?
雷豹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注視著巷道中央,那個將鐵棍橫在肩上的青年,眼神中滿是不理解。
這小子的等級,明明跟自已這邊差不了多少。
可是……
為什么他的速度能快成那個鬼樣子!
還有力量,也強大得驚人!
這還不止,還有防御力!自已好不容易才打中他,結果只是晃了晃,屁事都沒有?
這完全不像是同等級的職業(yè)者應該有的實力??!
雷豹眼中滿是不解。
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這家伙的戰(zhàn)斗技巧……
那已經(jīng)不是技巧,那是本能!
天生的戰(zhàn)斗本能!
每一次閃避,每一次進攻,都精準得令人發(fā)指!仿佛天生就是為了戰(zhàn)斗而生!
“就這?”
侯澤雙手搭在肩上的鐵棍上,緩步走了過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雷豹,眼神中滿是戲謔。
“就這點本事,還想讓老子給你們當小弟?”
“還灰鴿子街老大?”
“還過肩龍?”
“呵tui——”
侯澤朝地上啐了一口,“我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原來就是一群連給老子熱身都不配的廢物。”
說完,
侯澤收回目光,扛著鐵棍,轉身便打算離去。
雷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他可是屠狗公會的雷豹!
是這灰鴿子街橫著走的人物!
什么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他強撐著抬起頭,那張滿是血污的臉上,沒有絲毫求饒的意味,反而充滿了瘋狂。
他朝著地上又啐了一口血水,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
“你……你給老子等著!我們老大不會放過你的!你惹上大麻煩了!等死吧你!”
聽到這話,侯澤的腳步頓住了。
他緩緩轉過身,重新打量著雷豹,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哦?”
侯澤將鐵棍從肩上拿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雷豹。
“呵,怕了?”
雷豹重重咳了一口血,冷笑道:“跪下給爺叩三個響頭,再把身上的錢全部交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留一條腿?!?/p>
“否則的話……”
“否則怎么?”
侯澤玩味地看著他。
雷豹怒上心頭,“你等著吧,我一定會把你的肉剁下來喂狗?!?/p>
“哈哈哈哈……”
侯澤蹲在他身前,說道:
“你侯爺我來這邊快一個星期了,骨頭都快待生銹了,正愁沒地方活動活動筋骨?!?/p>
“嘖嘖,可惜你們這群廢物連讓我出汗的資格都沒有?!?/p>
“你老大要是能讓我打得痛快點,今天這事,我就當沒發(fā)生過?!?/p>
雷豹徹底愣住了。
他原本是想用老大的名頭來找回點場子,同時撂下狠話。
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非但不怕,反而……更興奮了?
這家伙……是瘋子!
絕對是瘋子!
侯澤看著他那呆滯的表情,笑容更盛。
“怎么?啞巴了?”
他不再廢話,猛地向前一步,抬腳,重重地踩在了雷豹那只完好的手掌上!
“嗷——?。?!”
一聲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巷道,骨骼碎裂的“咔嚓”聲清晰可聞。
侯澤彎下腰,一把揪住雷豹的頭發(fā),將他提了起來。
他盯著雷豹那雙因恐懼而放大的瞳孔,一字一頓,聲音冰冷刺骨。
“帶路!”
……
屠狗公會。
據(jù)點是由一座廢棄汽車修理廠改造的。
巨大的鋼結構支架上掛著幾盞忽明忽暗的工業(yè)燈,將整個空間照得光影斑駁。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汗臭、酒精和劣質煙草混合的味道。
幾十個公會成員赤著上身,圍著幾張破舊的桌子賭博、喝酒、吹牛。
一副烏煙瘴氣的景象。
“哐當——!”
一聲巨響。
那扇銹跡斑斑的鐵皮大門被整個踹飛了進來,重重地砸在一張賭桌上,木屑與籌碼四濺。
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門口。
侯澤逆光而立,肩扛鐵棍,另一只手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半死不活的雷豹走了進來。
“你們老大呢?叫他滾出來見我?!?/p>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驚雷般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響。
呼啦啦——
數(shù)十名公會成員,同時站起身,盯著侯澤。
與此同時,
嘎吱——
一間房門被拉開,一個身披魔獸皮毛大衣的壯漢,從里面走了出來。
“老大,救我!”
雷豹見狀,用盡力氣喊道。
侯澤將雷豹丟在地上,摳了摳耳朵,“你就是那什么,狂什么來著?”
說著,他又一腳踩在雷豹身上。
“嗷——!”
雷豹痛苦地哀嚎一聲,急忙說道:“狂梟,他就是我們老大,狂梟!”
“哦對對對,狂梟?!?/p>
侯澤咧著嘴,掃了一眼面前的壯漢,緊接著又掃了一眼四周的小弟們。
等級都不高。
只有會長狂梟的等級最高,有112級。
狂梟瞇了瞇眼,他用探查術掃了一眼侯澤。
“102級?”
他臉上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表情,“膽子不小啊,小子。一個102級的職業(yè)者,敢一個人闖到我屠狗公會來撒野?”
“你們這窩……挺熱鬧啊?!?/p>
侯澤環(huán)顧四周,最后目光落在狂梟身上,“就是味道大了點。你侯爺我鼻子靈,聞不得這股狗騷味?!?/p>
說著,侯澤將鐵棍往地上一插,另一只手蹭了蹭鼻子,一臉嫌棄的模樣。
狂梟看著侯澤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非但沒有動怒,反而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有實力又有膽氣的年輕人,并不多見。
他動了拉攏的心思。
“小子,我看你也是個人才,雷豹他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我代他們給你賠個不是?!?/p>
狂梟的語氣緩和了幾分,“這樣吧,你開個價,今天這事就這么算了。”
“以后,你來我屠狗公會,地位跟雷豹平起平坐,怎么樣?”
“行啊?!?/p>
侯澤的回答干脆得讓狂梟都愣了一下。
然而,
下一刻,侯澤指了指自已腳下。
“跪下,給你侯爺我磕三個響頭,叫聲爺爺?!?/p>
“然后,你再把你這身狗皮大衣扒了給我當擦腳布,這事兒……爺就考慮考慮。”
這番話說完,現(xiàn)場陷入一片寂靜。
三秒后,
“你找死?。?!”
狂梟臉上因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他指著侯澤,對四周的手下咆哮道:
“給我弄死他!”
……
……
五分鐘后。
“啊……”
“救我……”
“好痛……”
整個修理廠內(nèi)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哀嚎聲此起彼伏。
狂梟渾身是血地躺在一堆雜物中間。
他的胳膊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森白的骨頭甚至刺破了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在這片場地的中央。
侯澤靜靜地站著。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扯得破破爛爛,露出的肌膚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口。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胸膛、大腿緩緩流下。
那張年輕的臉上,一道長長的血痕從眉角劃過眼瞼,一直延伸到嘴角,讓他那張狂的笑容顯得更加猙獰。
他沒有擦拭臉上的血跡,任由溫熱的液體滑落,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那雙眼睛,此刻被滔天的戰(zhàn)意與殺氣染成了深沉的赤紅。
所有還清醒著的屠狗公會成員,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連哀嚎聲都弱了下去。
他們蜷縮在角落,用驚恐到極點的眼神看著那個身影。
刺啦——
侯澤拖動著鐵棍,緩緩走到狂梟身前。
“就這點本事,還想讓你侯爺我,給你當小弟?”
狂梟看著眼前這個浴血的魔神,所有的尊嚴和兇狠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被碾得粉碎。
他跪在地上,身體顫抖著,求饒道:
“別……別殺我!”
“我……我把會長的位置讓給你!不!我把整個公會都給你!求你別殺我!”
“呵tui!”
侯澤朝地上啐了一口混雜著血水的唾沫。
“你這土狗公會,送給老子我都嫌晦氣?!?/p>
“以后在灰鴿子街,見到我,麻溜的滾遠點。”
他用鐵棍的末端,輕輕拍了拍狂梟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懂?”
“懂……懂……”
狂梟連連點頭,聲音因恐懼和劇痛而顫抖。
侯澤收回鐵棍,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
……
又過了半個小時。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氣質陰冷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
他的皮鞋踩在滿是血污的地面上,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走到被幾個手下顫顫巍巍扶起的狂梟面前,冷冷地問道:
“這個月的管理費呢?還有,這里是怎么回事?”
狂梟看到來人,像是看到了救星。
“蛇眼哥,您……您來了?!?/p>
他痛哭流涕,添油加醋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尤其強調了侯澤身上帶著數(shù)億的巨款。
最后他哀求道:
“蛇眼哥,那小子太囂張了,完全不把我們,不把黑水公會放在眼里!”
蛇眼靜靜地聽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半晌,
他才發(fā)出一聲冷笑。
“廢物?!?/p>
“幾十個人,被一個102級的小子給掀了老窩?”
蛇眼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狂梟,“你們屠狗公會,還真是一群名副其實的土狗?!?/p>
狂梟低著頭,他不敢有絲毫反駁。
眼前這人,等級足足有170級。
狂梟害怕一旦惹到他,怕是會被直接捏死。
蛇眼不再理會他,而是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那陰冷的氣質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的恭敬。
“會長,是我?!?/p>
“嗯,這邊出了點小狀況?!?/p>
“發(fā)現(xiàn)一條肥魚……對,一個人,帶著幾個億的現(xiàn)金,想自已成立公會?!?/p>
他瞥了一眼地上哀嚎的眾人,“有點意思的是,這小子只有102級,卻一個人挑翻了整個屠狗公會?!?/p>
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些什么。
蛇眼立刻回應道:
“是,明白,我這就去約他,不為我們所用,那就死,都交給我處理?!?/p>
掛斷電話,蛇眼臉上的恭敬再次被陰冷所取代。
他看著狂梟,冷聲下令:
“把那小子的所有信息,五分鐘內(nèi),發(fā)到我手機上。”
“是!是!”
狂梟如蒙大赦,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