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栩剛剛才發(fā)泄了一通怒火,冷不丁被這句話一盆水澆滅了。
她皺起眉頭,恍惚得很。
“你,你不是要過去嗎?”
“什么時候?!?/p>
周北野更奇怪的皺眉,他好像不記得自已有說過這事兒啊。
“就,就你上次轉(zhuǎn)發(fā)的那個,醫(yī)療援助的事兒。”
周北野腦子一頓,好像忽然間想起來了。
哦,上次醫(yī)院科室發(fā)的,他們和醫(yī)療組織那邊的協(xié)作,的確是說要積極響應醫(yī)療援助的事兒。
“我也沒說要去?!?/p>
喬栩咬牙,“你騙誰呢,我去你醫(yī)院問了,你這段時間都沒去醫(yī)院,肯定是準備去援助的事兒?!?/p>
周北野失笑。
“我是要離職?!?/p>
“離職???”
“嗯,我爸那邊忙不過來,公司的事兒需要我處理,正好,最近我也累了,休息一段時間?!?/p>
喬栩的腦子嗡嗡響,耳朵也有開始升溫,發(fā)燙。
她忍不住又退回到灶臺旁邊,靠著冰涼的灶臺讓自已稍微清醒一點。
不是,這什么情況?
“所以,你只是單純的轉(zhuǎn)發(fā)一下公眾號?!?/p>
“嗯?!?/p>
喬栩沉默了。
原本在眼眶里還在打轉(zhuǎn)的眼淚一下子憋了回去。
她耳根子也開始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開什么玩笑,原來這一切就是個烏龍?
緊接著,憋回去的淚水又因為委屈涌了出來。
喬栩不想讓周北野看見,轉(zhuǎn)過頭去,用手背胡亂的抹了一把。
她這一抬手,周北野又注意到了她胳膊上的那些蚊子包。
原本混沌的腦子好像一下子清晰了。
周北野走過去,身體幾乎貼上了喬栩的后背。
“你去了非洲?”
喬栩沒說話。
周北野就繼續(xù)猜。
“是以為我要去,所以提前去探路嗎,胳膊上的蚊子包,也是在非洲被咬的,對不對。”
這些話說出來,周北野只覺得自已的喉嚨干澀的厲害。
說完,他不安地抿著嘴唇,覺得自已是不是可能想多了。
喬栩,喬栩誒,她從小到大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幫他在試卷上簽家長的名字,瞞著他爸。
這樣的喬栩,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呢?
目光直視間,喬栩點了點頭。
“我去了一個月。”
喬栩聲音悶悶的,沉聲說著:“還趁著這個時間學習了急救知識、國際法案對于難民的專業(yè)知識。”
說著,她苦笑一聲。
“就是想著,如果跟你一塊兒去了非洲那邊,總不至于什么都幫不上忙?!?/p>
心臟撲通撲通地在狂跳,周北野快要控制不住自已,伸手就想要去抱喬栩。
可她卻好像冷靜了下來,一只手擋在他們面前。
“你別,誤會?!?/p>
“誤會,我誤會什么了?你不喜歡我?”
喬栩不說話了。
行動比語言更能證明,如果不是喜歡,如果不是愛,她做不到這種程度的。
“你這口是心非的毛病,到底什么時候能改?!?/p>
周北野有些無語了,大手一摟,干脆利索的把喬栩摟到自已的面前來。
身體貼在一起,炙熱的溫度立馬傳遞到對方的身上,喬栩的耳朵一下子紅了起來,她沒好氣的伸出手來抵在自已和周北野面前。
“你干,干什么呢,放開我?!?/p>
“放開了就當陌生人,你自已選。”
喬栩又不說話了,抬起頭來,很是幽怨的看著周北野。
似乎是沒有一點轍了的。
她是擰巴、膽怯,可架不住周北野這小子太混了。
他完全的拿捏了自已,完全的占據(jù)了主導。
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
喬栩的眼眶忽然又熱了起來。
周北野蹙眉,似乎是不太理解喬栩此刻的心意。
他禁錮住喬栩的手驀地松了幾分。
大概就是這樣的松開,讓喬栩忽然心臟一沉。
生命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飛速流失,腦海中回蕩著一道聲音。
再不抓住,就永遠失去了。
就這么一瞬間的工夫,喬栩原本擋在周北野面前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領口,猛地拉拽,踮起腳吻了上去。
唇瓣幾乎是撞到一起的,有些痛,可此刻的兩人卻瘋狂被這種痛苦的感覺迷住。
原來,痛苦和欲望是可以并存的。
周北野只是片刻的失神,反應過來后,頓住的心臟開始報復性的工作,血液上涌,在身體里流竄。
他摟著喬栩的手重新收緊,好像要把人按進自已的身體里一樣。
這個吻,他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