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阮棠中間醒了一次。
醒來發(fā)現(xiàn)冷璟將自已整個人圈住,她半個身體都在他的身上。
迷迷糊糊的,阮棠咧起嘴角,覺得幸福極了。
原本晚上兒子冷念宸是過來和他們一起睡的,中途,冷璟起來又把他抱到隔壁房間去。
二人世界,就算是親兒子也不能打擾了。
又睡了一覺,再醒來外頭放了晴。
“天氣好好啊。”
阮棠趴在床上,看著冷璟掀開窗簾。
“我們今天可以出去戶外活動耶!”
“嗯。”
冷璟點點頭,幫阮棠拿過來今天要穿的衣服。
阮棠這個做媽的對于中途把兒子支走這事兒抱以深深的愧疚。
換好衣服洗漱完,
她第一件事兒就是去隔壁看看小家伙起來了沒。
一出來,阮棠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
“誒……那不是,喬栩姐的房間嗎?”
阮棠疑惑的看著不遠處,頂著雞窩頭的周北野從喬栩的房間里出來。
看著樣子應該是還沒睡醒,眼睛里都是血絲,面上也布滿了倦容。
阮棠猛地瞪大眼睛。
“我去!”
她趕緊回去想告訴冷璟這事兒,不巧,冷璟正在打電話,聽著還是公務。
阮棠那叫一個急,立馬去了旁邊蘇望舒的房間。
她敲敲門,里頭沒什么反應。
“舒舒?你還沒醒???”
不應該啊,昨晚舒舒可是第一個回房間休息的,這個點兒不可能還沒起來吧。
她又喊了一聲,擔心蘇望舒是不是一個人在里面出了問題,試探著擰了一下門把手。
咔噠。
門開了。
阮棠探了個腦袋進去。
“舒舒,我進來了嘍。”
她進來掃視一圈,空的,床上甚至沒有睡過的痕跡。
可蘇望舒的行李又確實放在旁邊桌上。
阮棠兩眼懵逼。
不是……
昨晚,她到底都錯過了什么瓜啊!
……
宿醉,頭疼。
周北野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回到了本應該是自已的房間,床鋪是整齊的,屋子里好像還有一點喬栩身上的味道。
很淡,但是周北野就是能嗅到。
他給自已灌了一大杯水,瞇起眼睛,回憶起昨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昨晚,灌倒薛明誠,從他嘴里套到那個娃娃的信息后,周北野一刻也等不及,跌跌撞撞的去了喬栩的房間。
那個點兒,喬栩已經(jīng)睡下了。
當然還沒睡著,她也在因為白天發(fā)生的一切心煩意亂。
知道周北野和薛明誠還在外面拼酒,她好幾次想過去看看。
可有擔心……
她一出現(xiàn),場面只怕會更加不受控。
胡思亂想時,有人敲門。
準確的說是砸門。
力道太大了,被喬栩嚇了一跳。
她擔心一會兒吵到其他人,趕緊開了燈下床。
“誰?”
“我?!?/p>
是周北野的聲音。
喬栩我這門把手的手心有些出汗,她沒有立刻開門,心里七上八下的。
“開門?!?/p>
周北野的聲音很悶,聽著動靜也不小,要是不開門,這小子也不知道會不會亂喊。
喬栩知道他酒量不怎么樣的,這會十有八九已經(jīng)喝醉了。
沒辦法,喬栩只能打開。
一開門,周北野幾乎是倒進來的,喬栩嚇的只能伸手接住。
“你……”喬栩驚呼著,話都說不清。
好重。
周北野一米八五的個子,喬栩不使點兒力氣還真扶不住。
他身上酒氣很重,也很熱,喬栩咬著牙,艱難地把他扶著站好。
“你別,別亂動,我扶你進去坐著。”
兩人就保持著這么一個曖昧的摟抱姿勢,一點點的挪進去。
到了床邊,周北野腳下一個趔趄,幾乎是壓著喬栩的一塊兒倒在床上的。
“額……”
喬栩被壓住,身上一疼,下意識的發(fā)出悶哼聲。
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
這聲痛呼,像是觸動了周北野醉酒后混沌神經(jīng)里的某個開關。
他沉重的身體猛地僵了一下,然后,竟然晃晃悠悠地、用胳膊勉強撐起了一點重量,減輕了對喬栩的壓迫。
他努力聚焦著渙散的眼神,低頭看向身下的人。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透出一種茫然的、近乎本能的擔憂。
“姐?!?/p>
他的聲音含混不清,帶著濃重的酒氣,卻莫名地軟了下來。
像只做錯了事、害怕被主人責怪的大型犬,笨拙又急切地追問:“壓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