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把路給堵住了,趙志成不得不把車停了下來,降下車窗把頭探出去問:“怎么了?”
守大門的小戰(zhàn)士像看到救星似的,忙過來壓低聲音道:“這幾個人說是時首長的戰(zhàn)友,想過來看看時首長,我說時首長最近出差了不在家,他們說想把什么東西給時首長,還把他們的退伍證給我看了,我看沒什么問題,正準(zhǔn)備帶他們?nèi)r首長家,商副團(tuán)長突然來了,她指責(zé)我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大院里帶?還說他們一看就不像好人,然后他們……雙方就爭吵起來了。”
葉問棠坐在后車座上,一聽是找時均安的,忙打開車門下了車,走過去聲音微微提高問:“你們是來找均安的?”
那幾個人看向葉問棠,其中一個臉上有條蜈蚣一樣的疤痕,看上去有些兇悍的男人問:“你是誰?”
葉問棠笑著道:“我叫葉問棠,是均安的妻子?!?/p>
幾人沒想到這個高挑又漂亮的女人就是時均安的媳婦,而且她和顏悅色,笑的時候讓人倍感親切和舒服。
蜈蚣疤痕男人有些喜出望外道:“原來是嫂子啊,我們是老時的戰(zhàn)友,這次路過這里,正好來看看他,聽說他結(jié)婚了,也正好看看嫂子。”
其他兩個男人也趕緊說:“嫂子好?!?/p>
“謝謝你們惦記著均安和我,一路辛苦了,快去家里歇歇吧?!比~問棠叫趙志成把他們的包放進(jìn)車?yán)铮笞屗麄兩宪嚒?/p>
幾人怕把車給弄臟了,都不好意思上車,連連擺手說不用,葉問棠也沒勉強(qiáng),打算帶他們?nèi)齻€走過去。
商韻的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她聲音尖利,聽起來就讓人不舒服。
“葉問棠,你當(dāng)這軍屬大院是你一個人的家呢?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往里帶!”
此時此刻,商韻不爽極了,葉問棠從下車開始,別說和她說話了,就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葉問棠就是故意的!
故意無視她!
還故意跟她對著干,她不讓這些人進(jìn)軍屬大院,葉問棠就偏要大搖大擺的帶他們進(jìn)去,顯得她多能耐,多善良似的。
她以為她是誰???
一個離了婚又不能生孩子的賤貨,表面上打扮得再光鮮亮麗也掩飾不了她骨子里的賤。
又賤又爛,都不知道被別的男人睡過多少次了,這樣的人憑什么能讓時均安碰?
簡直玷污了時均安!
要不是嫁給了時均安,這軍屬大院,她這輩子都別想踏進(jìn)來一步!
葉問棠看向商韻,道:“他們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他們是均安的戰(zhàn)友!”
商韻冷哼一聲,“他們說是就是啊?有什么證據(jù)嗎?”
其中一個個子稍微矮些的男人道:“有,我們有退伍證?!?/p>
說著,他就去翻包,把退伍證又拿出來想要給商韻看。
商韻卻看都不看,“誰知道這退伍證是不是真的?!?/p>
葉問棠皺著眉頭,直接道:“我相信他們!”
這幾個男人的膽子再大也不敢隨便冒充時均安的戰(zhàn)友,更不敢偽造退伍證,而且他們喊時均安老時,不是關(guān)系好到一定份上,不會這么喊的。
再加上他們連車都不上,就可以看出他們都是不愿意麻煩別人的人,這樣的人,品行不會差的。
商韻氣得頭腦發(fā)暈,她叉著腰,挺著還不怎么看得出來的肚子道:“你相信?你相信算什么?我告訴你,我可懷著孕呢,萬一我的孩子因為這幾個人出了什么事,你負(fù)得起這責(zé)任嗎?”
尤其是那個臉上有條蜈蚣疤痕的男人,看著就讓人害怕惡心。
那三個人都聽不下去了,另外一個國字臉男人一臉憤憤道:“我們幾個都不認(rèn)識你,也沒碰過你一下,你怎么能胡亂把臟水往我們身上潑?”
商韻拔高音調(diào)道:“你們幾個穿的這么邋遢,離老遠(yuǎn)都聞到一股味兒,看著就不像好人,難道還怪我誤會嗎?”
三個男人都是要面子自尊心強(qiáng)的人,本來來看時均安都是鼓足勇氣來的,現(xiàn)在被商韻如此辱罵嫌棄,紛紛啞了聲,羞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葉問棠緊緊抿著嘴唇,厲聲道:“你嫌他們邋遢?但你別忘了,是那些軍人和曾經(jīng)的軍人們,因為有他們舍小家為大家,用他們的青春和熱血保家衛(wèi)國,無私奉獻(xiàn),不怕犧牲,才有我們現(xiàn)在和平穩(wěn)定的生活!”
她擲地有聲道:“一天是軍人,一輩子都是軍人!”
一番話說的商韻心里發(fā)虛,臉色發(fā)青,那幾個男人忍不住紅了眼,就連趙志成和那個守大門的小戰(zhàn)士也都有些熱淚盈眶。
葉問棠說完,不再看商韻一眼,直接朝幾個男人道:“我們走吧!”
幾個男人也不再管商韻,跟了上去。
趙志成也鉆進(jìn)車?yán)?,把車開走了。
守大門的小戰(zhàn)士繼續(xù)守他的大門。
剩下商韻一個人站在原地,氣得全身噴火。
葉問棠一路走一路跟三個男人聊天,從他們口中,葉問棠得知,蜈蚣疤痕臉男人叫羅松,國字臉男人叫王智勇,個子稍微矮些的男人叫李小波。
他們復(fù)員后就回老家了,在家種地務(wù)農(nóng),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都很窮,這次來也是要出去打工路過這里,才來見時均安的。
到家后,葉問棠也沒讓他們脫鞋,直接將他們迎進(jìn)了屋。
地板臟了就臟了,待會兒拖就是。
時老爺子回房間休息去了,此時客廳里只有宋雅琴一個人,看到來人,她站起來,先是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認(rèn)出那幾個人。
“你們是大松、智勇和小波?”
“夫人好?!比齻€人尷尬又拘謹(jǐn)笑了,他們以前來過時均安的家,也見過宋雅琴幾次。
但那時,時家還不住在這里。
那時候住的地方比這里小多了,也沒這么氣派,氣派的他們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
宋雅琴想到他們以前各個都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小伙子,如今卻滄桑落魄成這樣,不免心酸和難受。
忙道:“你們還沒有吃飯吧?快把東西放下先去洗洗,我讓人給你們做飯,今天來了就把這當(dāng)成自已的家,別見外了?!?/p>
說著,就喊馬萍趕緊去做飯。
“謝謝夫人。”三個人感激的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