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水水報了個地址,靳言讓司機(jī)開快點。
蘇水水用上次同樣的方法進(jìn)了小區(qū),按響門鈴時,門內(nèi)傳來楊瑩麗帶著警惕的聲音,“誰???”
蘇水水嘴唇動了動,正欲開口時,靳言朝她做了個噤聲動作,而后朝樓梯間的方向偏了偏頭。
“你們倆去那邊躲著?!苯詨旱吐曇舻溃骸皠e讓門內(nèi)的人從貓眼看見?!?/p>
施問棠立刻會意,楊瑩麗認(rèn)識蘇水水,也見過她一次,怕楊瑩麗見到是她們不開門。
她伸手拉著蘇水水,兩人往樓梯轉(zhuǎn)角退。
靳言這才伸手又按了次門鈴,門內(nèi)楊瑩麗的聲音這次帶著點火氣和不耐煩,又問了一遍,“到底是誰啊?”
門內(nèi)傳來一陣腳步聲,一步步走到門邊,卻沒聽到轉(zhuǎn)動門鎖的動靜。
楊瑩麗正貼著貓眼往外看,靳言早有準(zhǔn)備,他上前一步,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略帶嚴(yán)肅的公事公辦神情,“您好,我是物業(yè)的?!?/p>
楊瑩麗問:“物業(yè)有什么事嗎?”
“樓下住戶舉報?!苯噪S便編了個理由,“說你家動靜太大,吵著他們了,所以我過來看看情況?!?/p>
楊瑩麗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明顯的氣急敗壞,“胡說八道什么呢?我家怎么動靜大了?怎么吵到樓下了?”
“您別生氣?!苯苑啪徚苏Z氣,甚至添了點無奈,“您先開門,咱們好好說,我也能跟樓下住戶有個交代,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楊瑩麗一口拒絕了,“不行!我家現(xiàn)在有事,不方便開門,你改天再過來!”
靳言回頭看了眼施問棠和蘇水水,三人都從彼此眼里看到了不對勁,楊瑩麗不肯開門,這里面絕對有貓膩。
靳言的聲音里帶了點強(qiáng)硬,“您要是堅持不開門,那我只能報警了?!?/p>
一聽報警,楊瑩麗瞬間慌了起來,“報什么警?不就是吵到樓下了嗎?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為這點事報警嗎?”
“不是我要小題大做?!苯越舆^話頭,“樓下住戶已經(jīng)投訴到物業(yè),我要是不處理,就是失職!”
楊瑩麗的聲音軟了下來,“大不了我以后不吵架了就是了,有什么好報警的?”
靳言卻沒松口,“那這樣吧,您就開門讓我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p>
門內(nèi)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大概過了十幾秒,楊瑩麗帶著不情不愿地妥協(xié)道:“行,那就看一眼啊?!?/p>
說著,楊瑩麗將門拉開,靳言瞅準(zhǔn)時機(jī),突然將手抵在門上,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一股力道猛地往前一推,楊瑩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干什么?”她還沒站穩(wěn),就看見靳言抬腳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蘇水水和施問棠。
看到蘇水水,楊瑩麗的眼睛瞬間瞪大,聲音尖得發(fā)顫:“怎么是你?你們根本就不是物業(yè)!你們私闖民宅!”
“砰!”蘇水水反手關(guān)上門,冷笑一聲道:“私闖民宅?我是萬國富的前妻,雪兒和露露的親媽,我來看看我兩個女兒,算哪門子私闖民宅?”
她說著,目光掃過客廳,目光在沙發(fā)上凌亂的男人外套、茶幾上沒收拾的幾雙碗筷上飛快掠過。
就在這時,次臥那突然傳來“咚”地一聲悶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撞在了門上。
“什么聲音?”蘇水水立刻朝那間房間走過去,腳步有些一瘸一拐,卻又快又急。
她要記得沒錯的話,那間是雪兒和露露的房間。
楊瑩麗慌忙撲過去想攔,卻慢了一步,只能在她身后喊:“沒什么,你聽錯了,你趕緊走吧!”
蘇水水根本不理她,手已經(jīng)搭在次臥門把手上,擰了兩下,門沒開,顯示是被反鎖了。
下一秒,門又被撞擊了下,比剛才更沉、更響。
“這下我沒聽錯了吧?!碧K水水轉(zhuǎn)頭看向楊瑩麗,目光像燃著的火星子釘在楊瑩麗身上,“開門!”
“憑什么給你開門?”楊瑩麗梗著脖子,卻不自覺往后退了半步。
“我讓你開,你就開!別那么多廢話!”蘇水水咬著牙,聲音里的火氣幾乎要噴出來。
施問棠道:“你現(xiàn)在開,我們還能好好說話,再不開,我們真要報警了!”
靳言沒說話,掏出大哥大就要按號碼。
楊瑩麗瞬間慌了神,聲音發(fā)顫地哀求道:“別報警!別報警!里面真的沒什么東西,你們快走吧,我求你們了……”
靳言的手指沒停,大哥大里已經(jīng)傳出“嘟嘟”的撥號聲,楊瑩麗看著那亮著的屏幕,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我開門,我現(xiàn)在就開,你千萬別報警!”
靳言盯著楊瑩麗看了幾秒,這才按掉了還沒被接通的電話。
楊瑩麗慌忙去摸口袋,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手一抖,鑰匙“當(dāng)啷”掉到地上,她蹲下去撿,剛要直起身去開門,蘇水水伸手一把搶過鑰匙,“咔噠”一聲就把鑰匙插進(jìn)了鎖孔。
開門的瞬間,感覺像被一股阻力頂了回來,門像是撞到了什么東西,她心猛地一沉,沒敢把門完全打開,只留了道不大的縫,緊跟著將腦袋探進(jìn)去。
視線往下落的剎那,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往腦頂沖,只見萬露正在門后蜷縮著坐在地上,整個人被粗麻繩五花大綁,膝蓋緊緊地抵在胸口。
萬雪同樣被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胳膊貼在身側(cè)動不了半分,縮在離門幾步遠(yuǎn)的墻角。
兩人的嘴巴被寬膠布死死貼住,只能從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悶響,眼睛里滿是驚恐和求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