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晶晶仔細(xì)盤算了下,向暖所說的服裝定制店屬于手工業(yè),確實在政策允許的范圍內(nèi)。
批發(fā)布料比成衣的價格更低,一個好的縫紉工只要拿到樣衣,就能做出同款服裝。
而現(xiàn)今工作崗位緊缺,人工反倒是最低廉的,不愁找不到優(yōu)秀的縫紉工。
盤算過后,何晶晶很快拿定了主意,“我覺得小表妹說的開裁縫鋪,哦不對,開家私人定制店的主意非常可行。開私營店流程麻煩,其中各個環(huán)節(jié)都需要好的想法和點子,我丁點經(jīng)驗都沒有,不知道小表妹有沒有興趣跟我再合作一回?”
“我也沒有開店的經(jīng)驗,且還在讀書,沒有多余精力經(jīng)營店鋪。”向暖實話實說。
“好的想法和決策比勞動力價值高,我有時間和精力,小表妹有好的眼光和頭腦,咱倆合作,肯定比我單打獨斗贏面更大。”
何晶晶重重摔了一跤,也算看明白了,做生意光靠一腔熱情莽干是無法長久的,人脈關(guān)系、先見之明、好的策略缺一不可。
老姑父開店在前,已經(jīng)疏通了人脈關(guān)系,無需她再重新摸索,向暖腦瓜子好使,能在關(guān)鍵時候拿主意。
她想要開店的話,選擇和向暖合作,無疑是最明智且正確的選擇。
且老姑父奔波千里幫她解決大麻煩的人情還沒有還,她就算多讓些利給向暖,也是應(yīng)該的。
對上何晶晶的誠摯眼眸,向暖揚起唇角,“大表姐有心,我恰好也有意,那咱們便再合作一回?!?/p>
何晶晶高懸著的心落下,也勾唇笑了,“行,咱們表姐妹再合作一回?!?/p>
頓了下,何晶晶又說,“時裝定制店怎么開,開在哪兒,怎么個經(jīng)營法,咱們怎么合作,小表妹有具體的想法沒?”
向暖皺起小臉,“別慌嘛,開店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事兒。先給我兩天時間,我寫個開店的方案出來。等方案寫好了,咱們再就著方案商量探討?!?/p>
“大表姐這兩天要是閑著沒事干,可以先尋摸一下店面和合適的縫紉工。最好能找一處地方敞亮,人流量大些的店面,租金貴些不打緊?!?/p>
何晶晶點頭應(yīng)下,“也行,咱們各司其職先忙活起來?!?/p>
向暖下午還得上學(xué),沒有過多時間跟何晶晶商量開店的事兒。
兩人初步定下了開服裝定制店的計劃,約好三天后再碰面具體商討。
至于向暖為什么選擇再次跟何晶晶合作,是因她有賺錢的點子,但沒有精力和時間。
比起不知根底的外人,何晶晶有野心有魄力,也知根底,能與其合作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凡是正常人就不可能沒私心,私心的多少,做人有沒有底線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值得深交的標(biāo)準(zhǔn)。
這邊何金鳳也在給何金葉拿主意。
再有一個多月就要迎來一年一度中考,柳盼弟的班主任家距離學(xué)校不遠(yuǎn),建議讓柳盼弟在中考前住到他們家去,避免每天上下學(xué)路上來回奔波耽誤學(xué)習(xí)。
凡是對閨女中考有利的,柳金葉都想支持,可又不想給人家老師添麻煩,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答應(yīng)。
何金鳳讓她答應(yīng)下來,“盼弟的老師提出讓盼弟住在人家家里,是為盼弟好,想讓盼弟全身心的備戰(zhàn)中考?;仡^多送點謝禮就是,沒必要駁了人家老師的好意?!?/p>
“再說你們家那環(huán)境,盼弟每天回去哪有復(fù)習(xí)的功夫,孩子爺奶和她們爸舍得讓盼弟不干活嗎?聽我的,讓盼弟住老師家去,我替你出謝禮?!?/p>
何金葉忙說,“不麻煩你,我家的日子還沒窘迫到出不起謝禮的地步,猶豫不定主要是怕麻煩人家老師。聽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比起麻煩人,盼弟的中考更重要,那就聽你的,我回去就跟盼弟的老師回話?!?/p>
借盛湯的由頭,何金鳳把何金葉拉到廚房。
“七姐,我們廠有個四十出頭的老光棍,家庭條件還挺不錯的,除了臉上有幾個麻子外什么毛病都沒有。人家托我給找個媳婦,鄉(xiāng)下的也行,最好能帶個男孩兒,你們村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何金葉想了下,“我們村還真有合適的人選,是個寡婦,去年公婆也死了,家里只剩母子兩人,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改嫁?!?/p>
何金鳳眼睛閃了閃,“一個寡婦能嫁到城里吃供養(yǎng)糧,多好的事兒呀!人肯定愿意。你回頭去探探底,不管成不成及時給我回個話?!?/p>
何金葉點頭答應(yīng)下來,“行,我回去就幫你問?!?/p>
何金鳳佯裝突然想起,“對了,你可得將女方的底細(xì)探清楚了。寡婦門前是非多,最好搞明白人有沒有相好的,咱們別好心辦了壞事?!?/p>
何金葉心里咯噔了一下。
幾年前,她去河邊洗衣服,隱約聽到村里碎嘴的婆娘說孩子爸跟李寡婦有一腿。
當(dāng)時聽得很模糊,等她走近人家都不說了,她只以為聽岔了沒當(dāng)回事兒。
現(xiàn)在想想,那些婆娘好似是瞧見她才收了話題,編排的真有可能是自家男人和李寡婦。
瞧見何金葉面上生出了狐疑,何金鳳止住話頭沒再繼續(xù)上眼藥。
柳家人對李寡婦的兒子好,足以說明柳寶盛早就與李寡婦有了勾連,只是遮掩的好沒被七姐發(fā)覺而已。
現(xiàn)今距離七姐發(fā)病還有近一年的時間,她思來想去,覺得不能眼巴巴等著七姐被迫害了再出手,得想法子讓柳寶盛和李寡婦露出馬腳。
給李寡婦說媒,是她繞著彎跟向暖討來的主意,一個帶著兒子的寡婦能嫁到城里,對其來說是很大的誘惑。
柳寶盛要是知道七姐給李寡婦說媒,肯定會有所動作,七姐不是傻子,再加上她從旁提點,到時必然能發(fā)覺柳寶盛和柳家人的齷齪心思。
等事端被捅開,七姐要離婚也好,與柳寶盛決裂也罷,她才能以娘家人的身份出面撐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