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母非常生氣,“你們跑來,說是要招我閨女,現(xiàn)在又這么算了,這怎么成?”
她很不平衡。
這和到手的鴨子飛了有什么區(qū)別?落差甚至更大!
張校長被噎住了:“剛開始已經(jīng)說清楚了,是因為姜同志成分不好,所以我們要重新?lián)Q人?!?/p>
“現(xiàn)在姜同志拿出了證據(jù),人家是烈士子女,成分沒問題,當然就不換人了。”
姚母油鹽不進,“張校長,但是你剛才話都說出來了,這讓我們心里多不是個滋味啊,要不然學校就多招……”
話還沒說完,
姚安國就忍不住打斷她了:“住口,你胡咧咧啥呢?”
“學校老師的數(shù)量都是固定的,哪里是你一句話就能改的?”
張校長是他以前的老師,現(xiàn)在自己媳婦在恩師面前這么丟臉,他能高興就怪了。
姚思萌也覺得姚母這樣很不好,但她知道媽也是為了自己。
竭力裝出平靜的模樣:“媽,沒事,既然是誤會解開了,也沒什么?!?/p>
姚母還在唉聲嘆氣。
姜瑜曼好整以暇看著姚思萌:“這件事說起來,就怪那個寫舉報信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么一場誤會。”
姚思萌表情一頓,牙齒都咬緊了。
姜瑜曼朝著姚思萌心口上扎了一刀,看著她手握得死緊的樣子,心里瞬間舒服了。
本來自己考上老師,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大家都不提,也免得一直在姚思萌傷口上撒鹽。
結(jié)果她還要專程寫信去舉報,甚至還害得家里人早產(chǎn)……這就怪不得姜瑜曼了。
說真的,她從來沒想過,原主母親的獎狀會用在這件事上。
看姚思萌這樣子,希望落空的感覺,恐怕不怎么好。
但事情到這里,可還沒有結(jié)束。
總有一天,她會讓姚思萌親口承認,是她害得自己落水。
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們給姚思萌傳的好名聲,也遲早會褪去,讓她浮現(xiàn)出原本的樣子。
反正還有兩年,姚思萌既然現(xiàn)在就對自己產(chǎn)生了敵意,這兩年可精彩著呢!
處理完事情,姜瑜曼也沒了繼續(xù)待著的興致。
看向眾人:“既然這里沒我什么事,我們就先回去了?!?/p>
“好,姜同志,記得兩天后來學校報到啊?!?/p>
“好?!?/p>
從姚家出來,姜瑜曼和傅景臣兄妹兩人回了自己家。
院子里那些知青們目光如炬,緊緊盯在三人身上,很想看出點什么。
一直到關上門,才隔絕了這些人的視線。
傅海棠趕緊湊到姜瑜曼邊上:“嫂子,你之前怎么沒跟我說過這事?”
“你說我媽的事?”
“對?!?/p>
姜瑜曼笑了笑,“你不也沒問嗎?”
許眉犧牲的時候,原主很小,對這個母親沒什么記憶。
后來她嫁進傅家,有錢有權(quán)又有閑,老公也不是經(jīng)?;丶?。
一直忙著享受生活,根本沒空憶苦思甜,當然不可能說這些。
“原來是這樣?!备岛L狞c了點頭。
傅景臣看向她:“你該回自己屋子里了?!?/p>
“回去就回去!”傅海棠見自己哥哥下了逐客令,哼了一聲,開門出去了。
房間里就剩下了姜瑜曼和傅景臣。
姜瑜曼明白他是有話要說。
轉(zhuǎn)身看著他:“你是有什么話要問嗎?趕緊問,問完了好上床休息!”
今天太陽可一點都不小,折騰了這么久,就算面前這個男人體力好,姜瑜曼也擔心。
傅景臣見她這個時候還在關心自己,墨色的眼底有些溫和。
“我只是想說,對不起?!?/p>
對不起?
聽見這三個字的姜瑜曼,和剛才姚母錯愕的神情估計也沒什么兩樣。
表情很懵:“你為什么要給我道歉?”
傅景臣看著她:“沒讓你過上好日子,和我結(jié)婚,甚至連累了你?!?/p>
這也是剛才,他在姚家最深切的感受。
姜瑜曼有些好笑,“你和爸媽,還有海棠,把外面的活全部都包攬了,我能感覺到你們已經(jīng)盡力在對我好了?!?/p>
說話間,用目光描摹男人俊美的臉龐:“至于你說沒讓我過上好日子,那你以后就對我更好一點,知道嗎?”
另外的話,她在心里默默補充:尤其是過兩年、傅家平反回京之后。
傅景臣不知道自己媳婦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點頭:“嗯。”
“你可要記住你說的話,不然我就——”姜瑜曼絞盡腦汁的想,用什么樣的話能威脅傅景臣。
傅景臣:“你就怎么樣?”
姜瑜曼勾唇一笑:“我就踹了你。”
眉眼彎彎,像只狐貍。
傅景臣眼神有些危險的盯著她:“不可能會有這一天。”
他沉默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此時眼神危險,簡直男人味十足。
姜瑜曼眼神微微移開,壓下心中悸動,指著床:“嗯,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快點上去休息休息。”
話音剛落,就被抱了起來。
突然懸空,她嚇了一跳,“你干嘛?”
“陪我睡覺?!?/p>
“……?!?/p>
傅景臣覺得自己媳婦真是讓人又愛又恨,有時候嬌嬌的,能觸碰到人心底最軟處。
一旦她把對著外人的那股牙尖嘴利勁對著自己,真是令人愛恨交加。
從他們?nèi)蚁锣l(xiāng)的那一刻起,她就一輩子都只能是自己的媳婦了。
他舍不得在別處教訓她,可是必須要讓她記住,這樣的念頭不能再有!
就這樣,姜瑜曼身體力行實踐了一點:不能在一個男人的底線上口嗨。
否則……會被親的窒息。
喘不過氣來的那種。
另外一邊。
姚母還在絮絮叨叨的抱怨,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給他們這么大的希望。
姚思萌真是有苦說不出,偏偏又不可能在自己母親面前承認。
要是知道是她舉報的,家里人會怎么想自己?
她只能壓下情緒,硬著頭皮聽。
姚母正念叨的起勁呢,姚振江推開門出來了。
“媽,你一直念叨啥呢?”
看著一邊的姚思萌,神情很是嘲諷:“寫舉報信的人,不就是小妹嗎?有什么好念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