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曼本來沒打算在外人面前透露自已生父的特殊,這一點,秦東凌充分尊重她。
但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父女間的關(guān)系被冤枉成這樣,如果什么都不說,還不知道會被傳得多難聽。
“???”
楊韻和莊宛白面面相覷,紛紛愣住。
但看著姜瑜曼認(rèn)真的臉,她們明白她沒有在開玩笑。
“那這就好辦了?!狈磻?yīng)過來,莊宛白松了好大一口氣,“只要說是你父親的車,謠言不攻自破?!?/p>
她們剛剛還在想,這事要怎么處理才能完美解決。
現(xiàn)在,完美的解決辦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三人火速進(jìn)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蘇文箏和鄭留疆的通話剛被卡斷,隔著這么多通訊處,因為占線,打了幾次都沒成功。
蘇文箏有些煩躁地放下聽筒,看見姜瑜曼,怕她多想,還緩聲道:“這事你別擔(dān)心,我和師長肯定會想辦法處理?!?/p>
沒有焦急責(zé)問,而是第一時間安撫她的情緒。
“您放心?!?/p>
姜瑜曼心中一暖,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你說,那是你父親的車?”蘇文箏的反應(yīng)和楊韻等人差不多,表情瞬間空白。
見姜瑜曼點頭,她更是納悶。
瑜曼口中的父親,是哪個父親?傅望山嗎?顯然不太可能。
先不說他暫時還沒到能開照片上那輛車的級別,就說他本人,此時還身在西南軍區(qū)。
娘家爸?就更奇怪了。
她最初聽說姜瑜曼,就是別人說她家世不夠,假如有能開這輛車級別的父親,誰敢說她家世不行?
短短時間,蘇文箏表情幾度變幻。
“這事說來話長,但的確是我親爸讓人來接我的車?!币姞?,姜瑜曼解釋。
“既然這樣,就好辦了?!?/p>
蘇文箏相信姜瑜曼的為人,趕緊站了起來,“我們現(xiàn)在就去和總部的人說明,她們應(yīng)該能出具證明,讓《自由談日報》刊登澄清?!?/p>
總政治部統(tǒng)管所有文化部門,如果確定是虛假消息,理應(yīng)為姜瑜曼正名。
遲則生變,幾人匆匆趕往總政治部辦公室。
前腳剛走,后腳,辦公室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千里之外,鄭留疆皺著眉頭在辦公室等了好久,才聽到通訊員說無人接聽。
掛斷電話,愁的在辦公室走來走去。
“怎么突然就不接電話了呢?”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扯胡子,想得入神,還真扯掉兩根。
“嘶——”
眼看著師長就要走到自已跟前,警衛(wèi)員趕緊挪了個地。
才走了兩步,就見鄭留疆抬起眼,直勾勾盯著他。
警衛(wèi)員心跳都漏了一拍,“師長,怎么了?”好端端的看著他,確實讓他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不接電話真是要急死我啊?!编嵙艚栈啬抗?,背著手來回走了好幾圈,“你說我要不要去一趟京城。”
“算了吧……”警衛(wèi)員猶豫,“您兩天后還要去十九師開會?!?/p>
鄭留疆垂頭喪氣坐回了位置。
以前軍長開會,他敢找借口不去,現(xiàn)在自已兒子看上人家孫女,受制于人,他必須得捧場。
但人不去京城,總要制造點動靜。
思來想去,鄭留疆又給傅望山打電話,準(zhǔn)備和他一起給總政治部寫封信。
西南軍區(qū)尚且能得到消息,
處于《自由談日報》漩渦中心的京城,更是傳播廣泛。
京城西區(qū)大院里,南蓉出門碰到人,就問:“你們有沒有看今天的報紙?”
因為她那天說傅家的假消息,其他人心里還膈應(yīng)著。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紛紛回答,“沒呢,怎么了?”
“那你們消息可太不靈通了?!?/p>
南蓉道:“《自由談日報》上面,說傅家兒媳婦亂搞男女關(guān)系。”
啥?
傅家兒媳婦亂搞男女關(guān)系,還登上了報紙?
眾人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蓉姐,你看清楚沒有,報紙上真是這么說的?”
“這還能有假,有名有姓,還說是編劇老師,不是她又是誰?”
南蓉本來一百個一千個不愿意相信姜瑜曼當(dāng)了編劇。
但人就喜歡做比較,對方在總政治部門口被拍下丑聞,她自然就打心底里接受了對方的職業(yè)。
其他人面色狐疑。
見狀,南蓉又帶著她們?nèi)プ砸鸭?,給她們看《自由談日報》。
白紙黑字?jǐn)[在面前,眾人神色恍惚,這可由不得她們不信了。
“但怎么可能呢?”
有人喃喃,“那天咱們不是碰見他們小夫妻,人家感情好著,笑瞇瞇的,哪像亂搞男女關(guān)系?!?/p>
“咋不可能?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p>
南蓉斬釘截鐵,“壞人又不會在額頭上寫自已是壞人,她亂搞男女關(guān)系都上報紙了,又不是我亂說的?!?/p>
看見報紙的那一剎那,她這幾天的郁悶一掃而空,頗有種揚(yáng)眉吐氣的感覺。
“還有這輛車,你們不知道吧?”
她壓低聲音,“前幾天我就想說了,他們家最近怎么老是有車停在門口,過一會兒又不見了,搞不好就是送她回來?!?/p>
其他人更是吃驚,這得是多大的膽子,才能讓姘頭把自已送到家門口?
“傅景臣那可是部隊里的,她有姘頭這件事傳出去,怕是要有大麻煩?!币蝗说吐暋?/p>
南蓉嘆口氣,“誰說不是呢,就是苦了孩子了。”
因為報紙,幾人仿佛忘記了之前的不快,坐在客廳里,說的有來有回。
而此時,總軍區(qū)大院里。
秦東凌剛看完孫實甫帶過來的報紙,胸口氣得幾度起伏。
他是在戰(zhàn)場上活下來的人,正常時候都不怒自威,何況此時?
孫實甫心驚膽戰(zhàn)。
也不知道誰這么缺德拍照登報,害了姜瑜曼同志的名聲,和上趕著得罪總參謀長有什么區(qū)別?
想到這里,聲音都有些發(fā)緊,“總參謀長,要不然我給《自由談日報》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澄清。
話還沒說完,
秦東凌就抬手阻止了他,“不用。”
“你開那天的車,我們現(xiàn)在就去總政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