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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傅海棠番外1

與家人分別,踏上前往疆外的火車時,傅海棠雄心壯志,堅信自已會以父兄和嫂子為目標,也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但從火車上下來,她頭暈眼花,雙腿顫抖,此時別說立功,連站起來都十分勉強。

收到傅景臣信件的項立峰,等了好久都不見她出來,順著火車站找了兩圈,才終于在角落里看見了蹲著的人影。

“怎么了?”他三步并作兩步上前,語氣很著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說話間,眼神還在傅海棠身上來回掃視。

頭暈?zāi)X脹的傅海棠隱約聽見熟悉的聲音,強撐著抬起頭看了一眼。

來不及思考項立峰為什么在這,一陣強烈的眩暈,她又將頭埋在了膝蓋上,有氣無力道:“我頭暈?!?/p>

見她臉色慘白,就連嘴唇都沒了血色,項立峰一把將她抱起,準備開車送去附近的邊防醫(yī)院。

此時太陽已經(jīng)落山,吉普車行駛在一望無際的沙石平地上,瑰麗的霞光幾乎與地面融為一體。

傅海棠靠在副駕駛,身上蓋著項立峰的外套,睜開眼睛朝他的方向看去。

對方側(cè)臉冷峻堅毅,陽光側(cè)射下,柔和與堅定在他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似乎感覺到了傅海棠的注視,他還下意識朝這邊看了看。

偷看別人還被察覺……傅海棠很不好意思,趕緊閉上了眼。

醫(yī)院很快到了。

此時傅海棠眩暈稍輕,但太陽穴還一突一突的跳,很想嘔吐。

項立峰急匆匆抱著她進來,醫(yī)生見他穿著軍裝,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紛紛圍攏。

等檢查完,神色又變得有些古怪。

“就是普通的高原反應(yīng),”醫(yī)生看了項立峰一眼,“回去好好睡一覺,要是癥狀繼續(xù)加重,再來醫(yī)院吧?!?/p>

邊防醫(yī)院的藥品物資相當(dāng)有限,能不開藥的小問題,醫(yī)生都是這副說辭。

項立峰卻很堅持,醫(yī)生無法,只能給傅海棠開了些緩解的藥。

這么一耽誤,到營地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為了不影響傅海棠的名聲,這次下車,項立峰忍住了沒有抱她,只是走在她身側(cè)。

畢竟是總參謀長推進的女兵,連長在外面專門等候,兩人分開的時候,傅海棠還是紅著臉對項立峰說了句謝謝。

項立峰看似平淡的答應(yīng)了。

但晚訓(xùn)期間,表現(xiàn)的比之前都要寬和,連手下那些兵都暗暗吃驚。

“營長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平時做完俯臥撐還要捏我們手臂,看看硬不硬,今天怎么不捏?”

話音剛落,就被身側(cè)的戰(zhàn)友鄙視了,“你還嫌棄輕松了?要不要再做一組?”

俯臥撐做完捏手臂,與營長的嚴格程度有很大關(guān)系,只要數(shù)量夠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很正常。

大家趕緊閉嘴,樂呵呵打水洗漱。

雖然不知道營長今天怎么回事,但是軍旅生活就是這么簡單,細微的輕松也足以大家開心很久。

疆外沒有京城或西南軍區(qū)那樣的宿舍,而是在地面以下挖一米多深的方坑,再用土墻壘墻,草葉、泥巴蓋頂?shù)哪喾?,俗稱土窩子。

哪怕是在石碾子大隊下鄉(xiāng)的日子,也沒有這樣艱苦的條件。

但對傅海棠來說,這些并不是最難以忍受的,她自愿來疆外本就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反復(fù)的高原反應(yīng),哪怕吃了藥也只能減輕,足足在宿舍里休息了三天,才恢復(fù)了正常。

此時,同宿舍的女兵已經(jīng)隱隱有些排擠她,她在女兵連也成了邊緣化人物。

連長不喜歡她,她們新女兵又暫時還到不了摸槍的地步,唯獨需要訓(xùn)練的是體能。

傅海棠跟不上,也不甘心在正式測評中墊底,默默哭完一場,擦掉眼淚,決定找項立峰幫忙。

在這里,她只認識他。

叔叔推薦她來這里,她不能辜負他們,更不能辜負自已。

在食堂和項立峰說上話的時候,出于女孩的自尊心,傅海棠很緊張,怕他追問原因。

好在項立峰沒有追問,直接答應(yīng)了。

一周中唯一休息的一天,兩人會避開眾人訓(xùn)練,正常訓(xùn)練的時候,就是傅海棠自已利用空閑時間反復(fù)練習(xí)。

女兵們剛開始或許沒有發(fā)覺,后來察覺到她和項立峰之間微妙的聯(lián)系,看向她的目光更加古怪。

傅海棠已經(jīng)能做到不被她們影響,后來她能逐步跟上訓(xùn)練,甚至在測評中名列前茅后,同宿舍的女兵們都主動和她成為了朋友。

當(dāng)然,也不是每個人都這么好相處。

“傅海棠不是文工團轉(zhuǎn)來的嗎?之前訓(xùn)練就像個花架子,怎么短短時間進步這么快?!?/p>

水房里,兩個女兵竊竊私語。

“還能什么原因?”旁邊端著水盆的女兵說,“你們也不看看,她天天和項營長在一塊,普通人哪里比得上?”

傅海棠認得這個說話的人,叫劉澤蘭,也是女兵里拔尖的那一批。

“不過我聽說她以前在文工團提了干,我看項營長也喜歡她,誰知道有沒有搞到一起,不過他倆打結(jié)婚申請也沒什么阻礙……?。 ?/p>

聽劉澤蘭越說越不像話,傅海棠哪里還忍得住,直接上前掀翻了她手里的水盆。

她本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造謠她也就算了,還造謠項立峰,哪里能忍?

“項營長是我哥哥的朋友,我們兩家住在同一個軍區(qū)大院,他就是我哥哥!”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項立峰在她心里,已經(jīng)成了一個很靠譜的哥哥。

疆外物資匱乏,水資源更是缺少,每個人一天就那么一點用量,水盆被掀翻,劉澤蘭幾乎氣瘋。

可聽了傅海棠的話,慌亂又從眼底一閃而過,“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p>

不管真話假話,聽傅海棠的意思,她家關(guān)系相當(dāng)不簡單,劉澤蘭升騰的怒意瞬間偃旗息鼓,丟下這句話就氣沖沖跑了。

但這句話卻不知道被在場的誰傳了出去。

女兵連來了一個長相很漂亮的文藝兵,本來就是件稀奇事,居然還是項營長的妹妹。

吃飯的時候,相熟的幾位營長有意無意和項立峰打聽了幾句。

突聞噩耗,項立峰連胃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