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至少能給她省去很多麻煩。
“原來是這樣。”
匡團長不愧當了多年的團長,反應過來后,場面話說的相當漂亮,“這么說來,我們還要多向二十二師文工團學習?!?/p>
她沒收著聲音,辦公室又在練功房隔壁,這話,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二十二師文工團的女兵們對視一眼,昂首挺胸。
反觀戰(zhàn)旗歌舞團,只能迅速握緊舞蹈把桿,裝作很忙的樣子,不敢和她們對視。
想著之前她們還看不上二十二師文工團,仿佛巴掌啪啪打在臉上,整張臉都火辣辣的。
郝漾也肉眼可見的尷尬。
上午,高剛當著戰(zhàn)旗歌舞團所有人的面,挑了自已一堆刺。
結果下午同樣的位置,她就說姜瑜曼沒什么大問題,還夸她立意好。
這無疑會讓戰(zhàn)旗歌舞團矮二十二師文工團一截,女兵們的士氣也會大受影響。
“學習倒談不上,”蘇文箏笑著道:“咱們就按照自已的節(jié)奏好好訓練?!?/p>
兩位團長的語言造詣極深,幾句話就暖了場子,因劇本而起的尷尬很快揭過。
但不可否認,從這一刻起,戰(zhàn)旗歌舞團再也沒有了瞧不起二十二師文工團的傲氣。
對此,二十二師文工團眾人揚眉吐氣。
女兵們的眼神交流,領導們都沒有注意,大家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
說了好一會兒,匡團長等人才準備離開
高霏并沒打算在這里久待,也一并走了出去。
她們前腳剛走,
后腳,蘇團長就關上門,“瑜曼,你和高霏老師怎么回事?”說罷,還朝著外面看了一眼。
她實在想不明白,明明前不久,季芳舒還想聯(lián)合高霏卡姜瑜曼的劇本,這才過了多久,居然就愿意開口給她做臉了?
變化有這么快嗎?
楊韻和莊宛白同樣不解,一時間,三個人的眼神都定格在了姜瑜曼臉上。
姜瑜曼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答復。
如果要回答,無疑要告訴她們自已的身份,但她暫時還不想太高調。
頓了頓,她解釋道:“今天我和她說話的時候,碰見高院長和總參謀長了?!?/p>
“原來如此,”蘇文箏恍然大悟,“別看高霏劇本寫得好的,但也確實不敢開罪總參謀長,他要是不喜歡哪個編劇,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位置越靠上,一句話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
哪怕是高霏。
她的劇本成績的確卓越,但這個世上不缺天才,缺的是英雄。
楊韻等人也作恍然大悟狀,樂呵呵道:“雖然是總參謀長幫了我們,但也多虧瑜曼的劇本好?!?/p>
從她進入二十二師文工團開始,她們就好事多多,甚至連總參謀長都親自來觀看!
戰(zhàn)旗歌舞團對她們敵意那么大,除了看不上,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對了,你家里的事辦好沒有?”說笑間,蘇文箏關心詢問。
姜瑜曼要回紡織廠家屬院的事,她是知道的。
“還沒有?!?/p>
說到這里,姜瑜曼看了眼旁邊桌上的電話,“對了團長,我能打個電話嗎?”
蘇文箏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眼神里帶著了然,“當然可以,你直接用吧。”
作為過來人,她體貼沒有多問。
笑著拍拍姜瑜曼的肩膀,就帶著楊韻和莊宛白出去看女兵們練舞了。
頃刻間,辦公室里就剩下了姜瑜曼一個人。
她走到座機旁邊,拿起聽筒,按下了記憶里那串通訊部的電話。
此時的二十二師、訓練場。
天氣已經(jīng)涼爽下來,眾人休息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們早已習慣了這一訓練強度,體能素質也越來越好。
但傅景臣成天待在訓練場上,給他們的壓迫感仍然很足。
好不容易中場休息,大家望著文工團那棟樓,目光充滿悵然,
還是文工團在的時候好啊。
不僅能在食堂看見那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更重要的是,一個月只有一兩次需要半夜集合。
現(xiàn)在文工團一走,團長全身心投入訓練,他們體能素質倒是蹭蹭上去了,可心里實在是苦。
趕緊側頭問神鋒營的人,“樊大哥,文工團去了多久了?”
樊強老神在在,拍了拍自已手上的灰,“這才幾天,聽說要去一個多月,習慣就好?!?/p>
“這怎么習慣?”其他人苦著臉。
傅團長確實是練兵的一把好手,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他們這里,實在讓人招架不住。
樊強一臉滄桑,“你們還好,你看看我們,渾身上下還有哪里能看的?”
聞言,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神鋒營眾人身上。
普通兵明明已經(jīng)夠黑了,但他們更是黑的發(fā)亮。
兩邊人相對而望,俱是心酸。
休息結束的哨聲響起,眾人瞬間收起懶散,用最快的速度列隊站齊。
見狀,主席臺上的傅景臣準備下來。
剛走了兩步,師部通訊員就急急忙忙跑進了訓練場。
“傅團長,通訊部有你的電話?!?/p>
偌大的訓練場烏壓壓站著一片人,他看不清楚是傅景臣在哪里,索性直接喊了一聲。
聲音很大。
話音落下,場內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傅景臣幾步走下主席臺,“營長繼續(xù)安排訓練?!?/p>
說完,就跟著通訊員一起離開了訓練場。
作為團長,他不用時時刻刻都守在訓練場的。
看著傅景臣離開的背影,神鋒營眾人眼珠子轉了一圈,和旁邊的戰(zhàn)友對視。
眾人心知肚明,眼神都有些揶揄。
另一邊,
傅景臣跟著師部通訊員來到通訊部,有另一個通訊員正守著聽筒,
一看他過來,敬了個禮,就趕緊把聽筒遞了過來,“還沒掛斷,您接?!?/p>
傅景臣點點頭,接過聽筒放在耳邊,“喂,是我?!?/p>
師部通訊員已經(jīng)戴上了耳機,這種耳機可以起到一定的隔音效果。
相隔千里,姜瑜曼握著聽筒,語氣感嘆,“可算是接到了。”
她沒有打過這里的電話,也是第一次知道長途電話這么麻煩,需要一級一級由接線員傳遞叫通。
當聽到接聽的人終于是傅景臣時,她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