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回到高家時,高母正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打毛線,一邊和高霏嘮嗑。
看見他們回來了,趕緊關(guān)心道:“怎么樣,看見你們外甥女了沒?”
季芳舒道:“看見了,只不過還在慪我們氣?!?/p>
“啊?”高母皺眉,“你們也不是故意的,這都是誤會,要說清楚呀?!?/p>
許青坐到沙發(fā)上,“今天總參謀長剛做了手術(shù),她心情不好,發(fā)在我們身上也能理解。”
說話間,勉強一笑。
高母更不高興了,“你們也是好心去看,哎呀,一家人怎么能這么生疏呢?”
話音剛落,旁邊的高霏再也憋不住,嗤笑一聲。
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霏霏,你陰陽怪氣笑什么?”高母不悅,“年齡也不小了,怎么沒大沒小的?!?/p>
“我笑,原來還有人比我還會編故事?!备喏鹕?,“之前讓我給人家穿小鞋,現(xiàn)在看人家親爹有本事,又趕緊貼上去,還要背后說人家壞話。”
她滿意看著季芳舒臉色變得慘白,轉(zhuǎn)頭問母親,“媽,你說,我怎么可能不覺得好笑?”
氣氛瞬間陷入靜默。
季芳舒和許青也是沒想到,這樣尷尬的情形,他們居然能一天碰見兩次。
高母心里也有點不舒服,她是個極其善良重感情的人,所以之前聽說他們要認(rèn)血脈親人,印象才那么好。
此時聽閨女揭露真相,心里也有了看法。
“就你話多?!彼ゎ^瞪著高霏,“平時不操心自已的人生大事,就盯著別的?!?/p>
高霏聳聳肩,“真話總是刺耳的?!闭f完,直接越過他們出了門。
剩下的幾人站在客廳里,也沒了剛才的親昵,彼此都很尷尬。
簡單說了兩句,許青夫婦倆便上樓回了客房。
“今天下午我們就回去,”一進(jìn)屋子,許青就道:“不在這里待了。”
“你瘋了吧!”
季芳舒很不贊同,“我們不是說好了,等總參謀長醒了之后再說?”
“那是之前的情況,現(xiàn)在被你表妹戳穿,你丟得起這個臉,我丟不起?!?/p>
許青神色有些不自在,哪怕現(xiàn)在回到房間里,想起剛才高母的眼神,他都臉熱。
來高家這兩天,他給自已樹立的形象,全都因為高霏的話毀于一旦。
說起這事,季芳舒就心虛的很,她大概也能理解高霏憤怒的點,換做是她被這么耍,也肯定不會忍氣吞聲。
“反正二十二師文工團(tuán)過幾天就要回去了,姜瑜曼就算晚幾天,也要回去?!痹S青繼續(xù)開口。
季芳舒心中一沉,二十二師文工團(tuán)再回去,就不是以前的她們了。
總軍區(qū)年底匯演的資格,是整個西南軍區(qū)突破性的成就,蘇文箏的尾巴肯定會翹到天上。
許青也在想,如果當(dāng)初第一眼就認(rèn)下這個外甥女,就算之后總參謀長不提拔自已,也能多幾分見面。
一時間,夫妻倆各自都有各自的后悔,再也沒開口說話。
第二天早上,就找借口說部隊里有事,灰溜溜上了返回的火車。
對此,高霏就像一只斗勝的鳳凰,得意洋洋。
私下里,還把這事原原本本和高母說了一遍,末了道:“媽,以后咱們必須得少和他們來往?!?/p>
高母連連點頭,“你跟我說了,我就明白了。哎呀,這人怎么能這么缺德呢?”
害了人家女同志,還想讓人家以德報怨認(rèn)你,是有多大的臉?
“是啊,”高霏語氣有些復(fù)雜,“姜瑜曼哪里都好,劇本也寫得好,認(rèn)他們才是腦袋有問題?!?/p>
“喲,這個女同志的劇本有我女兒寫得好?”高母驚訝了。
高霏很想否認(rèn),但出于良心,最后還是不情不愿默認(rèn)了。
還特意強調(diào),“這次的《黎明》夠得上,以后可說不準(zhǔn)?!?/p>
高母還是第一次見在劇本上自信滿滿的女兒吃癟,一時間樂不可支。
母女倆氣氛融洽。
此時,總軍區(qū)醫(yī)院里。
魏晴和傅海棠下訓(xùn)后,特意請假出來了一趟,也提了不少東西。
有她們陪著說話,晚上還有傅景臣安慰,姜瑜曼度過了最難熬的兩天。
這天早上,姜瑜曼下樓的時候,傅母正坐在沙發(fā)上給小熠喂蛋羹,一邊喂還一邊道:
“小熠最近要乖一點,不要鬧著要你媽媽抱你,乖一些,奶奶帶你出去玩?!?/p>
傅斯熠也不太聽得懂奶奶在說什么,反正她說一句,他答應(yīng)一聲。
婆孫兩個雞同鴨講,但這個畫面看起來莫名很溫馨。
姜瑜曼心中一陣暖流涌過,這些天有些焦躁的情緒也被撫平。
父親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但也沒有太大好轉(zhuǎn),目前為止還沒有轉(zhuǎn)出特殊病房,聽高院長的意思,還沒有徹底脫離危險。
她著急,家里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都為她的情緒讓路,昨天晚上小熠想和她睡覺,還被傅景臣抱走了。
想著這些,望著兒子圓圓的后腦勺,姜瑜曼叫他,“小熠?!?/p>
傅斯熠圓溜溜的眼睛一瞪,趕緊轉(zhuǎn)過頭,看見姜瑜曼,高興的手腳撲騰,“媽媽!”
一邊說,一邊朝樓梯口走過來。
傅母笑起來,溫柔看著他們。
抱起傅斯熠,姜瑜曼用紙給他擦干凈嘴角,“小饞貓?!?/p>
“我來抱他吧?!备的赣锨?。
自從總參謀長情況沒有好轉(zhuǎn)開始,他們?nèi)胰硕寂侣睦韷毫Υ?,簡直將她?dāng)小熠對待。
雖說一家人應(yīng)該互相扶持,但姜瑜曼也不覺得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即便傅家對自已好,她也該努力從不好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沒事,我今天帶他過去醫(yī)院?!彼溃骸罢f不定咱們家的小福星去了,爸的情況就能好轉(zh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