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靶射擊不僅需要時刻保持對移動目標的觀察,還需要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開槍,最難的就是反應速度。
看著楚文州入場準備比賽,許司令找了個機會和季芳舒說了找人的事。
“姜晚霞?”兩人此時不在主席臺上,季芳舒聲音不自覺拔高了一些,“他什么時候和我歌舞團的人勾搭上了?”
她不是第一天知道楚文州風流,但也不喜歡他招惹到自已歌舞團上。
“是你們團里的女兵?”
許司令先是一怔,隨即又道:“正好,也不用那么麻煩了?!?/p>
季芳舒瞪了他一眼,“我可告訴你啊,平常小打小鬧沒問題,匯演的事必須要嚴肅。姜晚霞是我們歌舞團的人,在匯演之前不準有任何幺蛾子。”
說話間,她還有些納悶,文州不是一向喜歡漂亮女兵嗎?姜晚霞雖然好看,但在歌舞團也排不到前三。
他品味怎么變得這么快?
“都聽你的?!?/p>
許司令和她夫妻多年,當然知道妻子最在乎歌舞團,“不過等匯演結(jié)束,你就安排他們見一面,我都答應文州了。”
季芳舒這才點頭沒說什么了。
匯演結(jié)束后,驕陽歌舞團肯定會因為《烈火》名聲大噪,到時候楚文州小打小鬧也沒什么。
就這樣,
兩人一邊商量,一邊走到訓練場邊,此時場內(nèi)還在布置目標靶上的繩索。
其他人看見他們過來,領了個軍禮后,趕快讓開位置。
姜瑜曼和傅海棠站在旁邊,姑嫂兩人一直看著場內(nèi),并沒有注意到身后來人。
直到身側(cè)的人都退開,姜瑜曼才朝后看了一眼,剛好和許司令視線對上。
看著對方的眼神,姜瑜曼那股古怪的感覺又來了。
她壓下這股感覺,拉了拉傅海棠,禮貌道:“許司令,季團長。”
季芳舒和文工團不對付,加上她感覺許司令也很奇怪,說完話,姜瑜曼就想像其他人一樣退開。
但季芳舒叫住了她。
“姜瑜曼同志,我之前還以為你劇本寫的不錯,沒想到槍法也很好。文箏可真是挖到了好苗子?!?/p>
“您過譽了?!苯ぢ⑽㈩h首。
這個角度的她,莫名讓季芳舒覺得有點眼熟,她下意識側(cè)頭看了許司令一眼,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許司令也在看對方。
目光主要在姜瑜曼的脖子處。
“比賽馬上開始了,”季芳舒壓下心里的不舒服,道:“這里看不清楚,人也擋著,我們?nèi)チ硪贿叞??!?/p>
明明這里留出了一大片位置,兩人卻直接一起走到了另一邊。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傅海棠翻了個白眼,“誰擋著他們了?”
不就是沒注意到他們過來,沒有讓開位置嗎?就兩個人能占多少位置,明擺著就是點她們姑嫂!
姜瑜曼收回目光,回答了小妹之后,雖然目光看著場中,腦子里卻在想別的事。
剛才季芳舒明顯不高興許司令看著自已,但是她作為當事人卻知道,許司令并不像是在看自已,而是在一直在她脖子上來回觀察。
他想觀察的東西,極有可能是脖子上的飾品。
想到這里,姜瑜曼皺緊眉頭。她確實有一條項鏈,但那是原主母親放在相框里面的,里面自帶空間。
軍裝領口嚴實,她一直都貼身戴著,將吊墜藏在衣服里,不可能看得見。
對方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他認識原主的母親?
不等姜瑜曼想出個所以然,另一邊突然傳來了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
姑嫂兩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五營的人沖進軍體拳比賽場內(nèi),將項立峰高高拋起。
“看來,軍體拳的金牌也是二十二師的。”旁邊有人開口道。
姜瑜曼下意識瞥了傅海棠一眼,見她望著那邊出神,正想她是不是有點開竅了,她就湊了過來。
“嫂子,”傅海棠把聲音壓得很低,“項立峰打不過我哥,就是兩個比賽時間沖突,不然金牌肯定是我哥的?!?/p>
說話的時候,傅海棠眼神堅定,見姜瑜曼望著她,還點了點頭。
姜瑜曼:“……?!?/p>
以為她是開竅,沒想到她在暗暗比較。
不過也好。
項立峰這家伙一身毛病,海棠性子越直,對他的考驗越深。
假如有一天,他真能打動海棠,身上的臭毛病應該也改的差不多了。
就算沒有,也不用擔心,男人多了去了,總會找到一個方方面面都契合的人。
姜瑜曼一邊想,一邊看著場內(nèi),此時目標靶都已布置完成,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
移靶射擊不能同時進行,是依次進行之后,按照射擊環(huán)數(shù)報成績。
相比上午離場之時,楚文州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好了不少,輪到他的時候,他反應敏捷,握著槍接連射擊。
裁判的聲音很快響起,“十六師代表,十發(fā)子彈,擊中十個目標,一共八十九環(huán)。”
開場就如此精彩,周圍歡呼雀躍。
移靶射擊不同于固定,射擊點隨時在移動,且每個靶子只有五秒的瞄準射擊時間,要求極其苛刻,很多人連全部集中都做不到。
全部擊中、八十九環(huán)、這個成績已經(jīng)相當優(yōu)秀了,哪怕神鋒營的其他人都不一定做到。
許司令和季芳舒手心里已經(jīng)全部是汗,兩人松開手,對視一眼,松了好大一口氣。
有這個成績,十六師的臉面算是保住了。
當初神鋒營的傅景臣,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九十環(huán),哪能每次都打到那個成績?
一環(huán)之差,他們很有希望。
十六師周圍圍繞的其他兵更是激動,上午他們受了太多憋屈,這一刻都盡情抒發(fā)了出來。
“負重越野射擊,最看重對場地的熟悉程度,上午文州就是吃虧了?!?/p>
“對啊,移靶射擊都有這個實力,缺靶就是吃了不熟悉的虧。缺靶還能拿第三,已經(jīng)很厲害了?!?/p>
“要我說,移靶射擊才是最難的,這個能拿第一才是真厲害。”
他們像是要把胸膛內(nèi)憋的那口氣都說出來,聲音絲毫沒壓著。
別說場外了,就是場內(nèi)都聽得清清楚楚。
楚文州一改上午的急躁,此時眉眼輕松站在一邊,好整以暇看著傅景臣。
傅景臣側(cè)頭,就能看見他春風得意的側(cè)臉,想起他問自已媳婦的名字,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過了片刻,他才拿起槍。
“砰、砰、砰——”槍聲接連不斷響起,連續(xù)命中。
眼看著到了最后一槍,神鋒營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結(jié)果傅景臣并沒有瞄準第十個靶子,而是手一歪,直接打到了第九個目標靶上。
“二十二師代表,十發(fā)子彈,命中九個目標,缺靶一發(fā),共九十環(huán)?!?/p>
裁判報數(shù)聲一出,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