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以天牢的名義,給隔壁詔獄發(fā)了一紙公文?!榭?書~屋.小?說?網(wǎng)+ ,追′最+新_章?節(jié),三天時間,要么給錢,要么給人!要么就打進(jìn)詔獄。
選一個!
楊百戶氣得眼睛都瞪圓了。
他拿著公文急匆匆跑到天牢找陳觀樓理論。
“陳獄丞,事情不是這么做的。你要人,好歹提前說,讓我安排人員交接班。你讓我三天內(nèi)還人,你根本就沒考慮到我們的難處。”
“你可以不給人,給錢??!給錢,那群獄卒你可以繼續(xù)使喚。還有,我身為天牢獄丞,沒責(zé)任替你詔獄考慮?!标愑^樓一副在我這就是這么辦事,你要如何的態(tài)度。
楊百戶氣得胸口發(fā)悶,腦袋炸裂!
他怒道:“你不能出爾反爾?!?
“誒,這話就不對了。當(dāng)初簽訂協(xié)議的時候,可沒有規(guī)定具體時間。我的人在詔獄已經(jīng)干了有一個月,夠了,必須回來。臨時工就是臨時幫忙,你卻想將臨時工變成長工,你給夠錢了嗎,就想把我的人當(dāng)長工使喚?!?
陳觀樓拍著桌子,怒氣比對方還要大。
楊百戶被壓了一頭,“那你也不能這樣做事啊。這么突然,只給我三天時間,三天我去哪找人替班。-x_i/n^r′c*y_.^c-o¨m′”
“那是你的事情別問我。要不你給錢?!?
“一個人頭三兩銀子,我已經(jīng)給了?!?
“那是第一個月的價錢?,F(xiàn)在是第二個月,價錢漲了,一個人十兩。等到第三個月還要上漲?!标愑^樓一副死要錢的模樣。
“陳獄丞,你這分明是趁火打劫?!睏畎賾魵饧睌摹?
“楊百戶,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當(dāng)心我告你誹謗?!标愑^樓怒拍桌子。
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活膩了!
楊百戶稍微冷靜了一下,“三日時間太短,至少再給我半個月。”
“你給足錢,我就給你半個月?!?
“明明是一個月。給了錢才半個月,你分明是想占我便宜!”楊百戶氣得腦門子突突跳。
陳觀樓瞧著對方,生怕刺激過大,對方直接腦梗再加心梗。他估摸楊百戶可能有高血壓。吃喝太好,身子看起來很壯實,平時除了上下班,運動量不足,比不上那些經(jīng)常出外勤的錦衣衛(wèi)。估摸平日里也不練武。
“你冷靜點,別激動?!标愑^樓出言勸解道,“老楊,一切都可以商量。~搜¨搜.小^說*網(wǎng)+ ~首,發(fā)/我不是非要你的錢,關(guān)鍵是有人說,我的獄卒都被你們詔獄帶壞了。繼續(xù)留下去,將來就會成為天牢的禍害。
你也知道,我整頓天牢這幫獄卒很不容易,一群不學(xué)無術(shù)五毒俱全的家伙,難管啊。這兩年,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要是我的人被你們詔獄帶壞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正所謂防微杜漸,我要人,實則是為了我們兩家的情義著想。你想想看,我的人要是被你們詔獄污染帶壞,成了禍害,我們兩家單位還能相處下去嗎?
就隔了一道墻,要是成了仇人,那如何得了。你給我找茬,我給你制造麻煩,沒完沒了。到時候你我都要疲于奔命,不劃算??!”
陳觀樓語重心長,苦口婆心,說的都是大實話。
反正忽悠人的時候,也是他最真誠的時候。
其他時候,他與真誠無緣。
楊百戶眼睛眨巴眨巴,扯了扯衣領(lǐng),有點透不過氣來。
陳觀樓趕緊招呼對方喝水,又不動聲色悄悄疏一疏對方的經(jīng)脈。高血壓沒確診,血栓妥妥的。
嘖!
人的命啊,天注定!
“是誰在陳獄丞耳邊亂嚼舌根。是,我們詔獄名聲是不好,環(huán)境也差了點。但把人帶壞,禍害人,這鍋我可不背。陳獄丞,你可不能被有心之人欺騙啊。我們兩家乃是兄弟單位,同氣連枝,理應(yīng)守望相助。不能因為外人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話,真就為難我。陳獄丞,好歹行個方便?!?
“哎,我也想行個方便。奈何,我不敢賭啊!”
陳觀樓裝作神神秘秘的樣子,沖對方招招手,示意對方靠近些。
“你知不知道,當(dāng)年,具體哪一年你別問,回去后你自己查。詔獄也曾問天牢借人,你猜這批被出借的獄卒,后來是什么下場嗎?”
“什么下場?”楊百戶完全被吸引了。
陳觀樓冷哼一聲,呼出的氣息中,仿佛都帶著一股當(dāng)年的血腥氣,
“全部斬首!”
“啊!”
“別以為我胡說八道。你回去后,問問錦衣衛(wèi)老人,肯定有人記得此事。所以,前車之鑒后事之師,我不敢賭。所以,還請楊兄見諒,三日后請將我的人還回來?!?
“這這這……”楊百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這怎么跟當(dāng)年的老黃歷扯上關(guān)系了。真夠扯的?!?
“你別管扯不扯,就問你,你敢賭嗎?你身為詔獄百戶,詔獄是什么樣,對普通人的影響有多大,你比誰都清楚。你自己細(xì)數(shù),這些年進(jìn)詔獄當(dāng)差的年輕人,有幾個還維持著正常?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吧?!?
陳觀樓說的時候,特意指了指腦袋位置。
詔獄的獄卒,腦瓜子都不正常了,都變態(tài)了。任誰天天都在凌虐他人,面對血腥殘忍的場面,都得改變。
要么死,要么瘋!
詔獄那幫獄卒走在外面,一眼瞧過去,個個都不正常。
陳觀樓對這幫人向來不待見。
楊百戶腦袋瓜子轉(zhuǎn)悠著,他看得出來,對方要人的態(tài)度很堅決。之前還可以商量,如今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就因為當(dāng)年的事,陳獄丞就要跟我們詔獄拆伙?”
“就算沒有當(dāng)年的事,我也要跟你拆伙。上面盯上了天牢,這么做不合規(guī)矩,叫我整改。我們刑部老大都發(fā)了話,我豈敢置之不理。那必須得不打折扣立即執(zhí)行。換做你家蕭老大,你敢不聽他的?”
楊百戶一時間無法反駁。反正他沒膽子違抗蕭錦程的命令。
他抹了一把臉,“罷了罷了,既然是刑部那邊的要求,我也不能讓你難做。三日后,我將他們都還回來。”
“如此甚好!下回你要有別的事,還來找我,能幫一定幫。但是別再開口借人!否則我們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