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久沒有回去,容易被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但是林七燁并不在意這個問題。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利用這幾個女人的身份去做什么文章。
潛入?
偽裝?
一點(diǎn)都不靠譜。
哪怕真的需要進(jìn)入那座城,最多也就是遠(yuǎn)遠(yuǎn)進(jìn)入,假裝一下……然后在門口就直接殺進(jìn)去。
說不定他靠近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呢。
林七燁平靜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雙燃燒著金色烈焰的眼眸再次落在了那個年輕女人的身上,繼續(xù)問道:“還有嗎?”
年輕女人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她死死地咬著牙,絕望地?fù)u了搖頭:“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大人!”
林七燁看向柳如煙。
柳如煙黛眉微蹙,正要開口。
這一路上,從這三個女人的只言片語中,她還拼湊出了另一條重要的信息:她們帶到這里,再往同樣的方向繼續(xù)深入,是一片更加廣闊的區(qū)域。
而凈空城天牢里關(guān)押的那些人類,都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然后被捕獲的。
這很可能意味著,那個方向的深處,很可能存在著一個連接外界的……空間裂縫!
是不是可以先往那個方向探一探,尋找回歸的希望?
然而,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林七燁那平靜而又充滿了不容置疑意味的聲音,便已經(jīng)響了起來。
“你先等一下?!?/p>
他看著柳如煙,眼神堅定。
“既然來了,我先去看看這個凈空城再說。說不定那些被抓的人,能提供更多的線索?!?/p>
柳如煙看著林七燁那雙深邃的眼眸,看著其中那不容置疑的決斷,心中微微一嘆,也把自已之前的設(shè)想吞進(jìn)了肚子里。
他有他的計劃。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他的計劃來吧。
不知不覺間,她早已習(xí)慣了聽從這個男人的安排。
因為他足夠強(qiáng)大。
柳如煙緩緩轉(zhuǎn)過身,那雙總是清冷的眼眸,此刻卻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漠然地落在了那兩個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那兩個女人感受到柳如煙冰冷的眼神,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仿佛預(yù)感到了什么,紛紛跪地,如同搗蒜般,拼命地磕頭求饒!
“我們……我們真的什么都說了!”
“求求……不要?dú)⑽覀儭?/p>
然而,回應(yīng)她們的,是林七燁那一聲充滿了不屑的冷笑。
他甚至懶得再多說一個字。
轟——?。。。。?!
那如同神域降臨般的六重極境武道意志,毫無保留地,徹底爆發(fā)!
金色的意志海洋瞬間將這片區(qū)域徹底淹沒!
那跪在地上的兩個女人,以及那個還被影子觸手吊在半空中的首領(lǐng)女子,她們的身體,同時猛地一僵!
那金色的意志,不再是單純的威壓,而是悍然洞穿了她們的精神世界,粗暴地沖擊、貫穿、撕裂!
“吼——?。?!”
她們體內(nèi)那早已與血肉靈魂融為一體的深淵意志,如同被激怒的毒蛇,本能地爆發(fā)出最后的瘋狂,試圖反抗、吞噬這股外來的入侵!
然而,這無異于螳臂當(dāng)車,螢火皓月!
在那煌煌大日般的六重極境意志面前,那絲絲縷縷的深淵氣息甚至連一絲像樣的抵抗都未能組織起來,便如同遇到了烈陽的冰雪,瞬間被蒸發(fā)、凈化、磨滅得一干二凈!
“啊——?。。?!”
三聲凄厲到極致、不似人聲的慘叫,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
她們的身體,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一般,軟軟地癱倒在地,俏臉早已煞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溫?zé)嵴吵淼孽r血,不受控制地從她們的眼、耳、口、鼻中狂涌而出,將她們的臉龐和衣襟都染得一片血污!
她們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嚎叫著,感覺自已體內(nèi)的力量,如同被戳破了的氣球般,正不受控制地瘋狂外泄,瞬間便被抽得一干二凈!
那種從超凡跌落的巨大落差感與空虛感,比死亡還要讓她們感到恐懼!
而站在一旁的柳如煙,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那雙總是清冷的眼眸里,充滿了敬畏!
她看著那個神情漠然的男人,看著他以一種近乎神明般的姿態(tài),輕描淡寫地,便將三個超凡級別的深淵人類,徹底剝奪了所有的深淵意志。
林七燁,直接把她們給廢掉了!
做完這一切,林七燁看向柳如煙。
“你先在這里看守著她們,”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去去就回?!?/p>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嚴(yán)肅了幾分。
“有什么意外的話,你立即跑!”
柳如煙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心中一暖,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七燁沒有再多說什么,身影一閃,便悄無聲息地隱沒在了前方的亂石與陰影之中,如同融入夜色的獵豹,朝著遠(yuǎn)處那座在昏黃天幕下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城池,潛行而去。
柳如煙靜靜地站在原地,目送著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的盡頭,才緩緩收回了目光。
她轉(zhuǎn)過身,那雙總是清冷的眼眸,漠然地落在了那三個還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女人身上。
亂石堆,只剩下她和這三個階下之囚,以及遠(yuǎn)處深淵中若有若無的詭異風(fēng)聲。
……
林七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嶙峋的怪石與扭曲的植被之間高速穿行。
他將自身的氣息收斂到了極致,精神念力如同最精密的雷達(dá),將方圓數(shù)公里內(nèi)的一切風(fēng)吹草動,都盡收于心底。
影縛之心的力量被他催動到了極限,他的身影幾乎與腳下的陰影徹底融為了一體,無聲無息,不帶起一絲塵埃。
很快,他便悄無聲息地潛行到了距離凈空城不足五公里的警戒范圍之外。
他停下腳步,躲在一塊巨大的黑色巖石之后,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察著前方那座越來越清晰的城池。
城墻高聳,通體由某種不知名的黑色巖石構(gòu)筑而成,表面光滑如鏡,卻又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與堅固。
城墻之上,每隔百米,便矗立著一座高大的哨塔。
一個個身披暗銀色鎧甲的士兵,神情肅穆地在城墻上來回巡邏,警惕地掃視著城外那片死寂的荒野。
而在城池的正中央,那座如同利劍般直插云霄的黑色高塔,更是散發(fā)出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壓。
林七燁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而又隱晦的精神力,如同無形的蛛網(wǎng),以那座高塔為中心,覆蓋了整座城池,乃至城外方圓五公里的區(qū)域。
這,應(yīng)該就是那個所謂大祭司的感知界限了。
任何陌生的氣息一旦踏入其中,必然會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般,被瞬間捕捉。
自已走在自已的影子上,也能被發(fā)現(xiàn)嗎?
林七燁看著前方那片被無形精神力覆蓋的區(qū)域,心中閃過一絲疑慮。
影縛之心的能力,本質(zhì)上是與陰影的融合,理論上可以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但面對一位疑似神秘境界強(qiáng)者的感知,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過……
就算被發(fā)現(xiàn)又如何?
自已以雷霆萬鈞之勢降臨……
哪怕被發(fā)現(xiàn),對方倉促之間,恐怕也來不及做出什么有效的部署吧。
想到這里,林七燁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nèi)的靈能和精神念力,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徹底爆發(fā)!
唰——?。?!
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了一道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的黑色殘影,瞬間便跨越了那道無形的警戒線,如同瞬移般,以肉眼難以捕捉的恐怖速度,朝著那座巨大的黑色城池,悍然沖去!
……
與此同時,在那座如同利劍般直插云霄的黑色高塔之巔。
一間寬敞而又空曠的圓形大廳內(nèi),沒有絲毫的裝飾,只有最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一個由無數(shù)扭曲骸骨構(gòu)筑而成的祭壇。
祭壇之上,一個身披黑色祭祀長袍、面容籠罩在兜帽陰影之下的身影,正靜靜地盤膝而坐。
她就是凈空城至高無上的統(tǒng)治者,也是這里的精神領(lǐng)袖——
大祭司。
突然!
她那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眼眸,猛然睜開!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沒有絲毫的眼白,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純粹漆黑!
在那漆黑的瞳孔深處,似乎有無數(shù)扭曲的符文在緩緩流轉(zhuǎn),散發(fā)出令人靈魂都為之凍結(jié)的冰冷與邪惡!
蒼白的臉,有種異樣的美感。
“嗯?”
沙啞、低沉、充滿了威嚴(yán)的聲音,在大廳內(nèi)緩緩響起。
“有陌生的氣息……闖入了我的領(lǐng)域……”
大祭司緩緩地抬起頭,那雙漆黑的眼眸仿佛穿透了高塔的阻隔,瞬間便鎖定在了城外那道正以驚人速度逼近的黑色流光之上!
“好快的速度……”
她的聲音中,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驚訝。
“而且……這股氣息……”
她那隱藏在兜帽下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不是……‘黑山之主’那家伙,是誰……”
她緩緩地站起身。
然而,這一切,對于林七燁而言,都已經(jīng)太慢了。
在他踏入五公里警戒范圍的瞬間,便已經(jīng)將自已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五公里的距離,對他而言,不過是短短數(shù)秒的功夫!
城墻之上,那些士兵,看到林七燁的瞬間,臉色劇變!
他們甚至來不及思考發(fā)生了什么,身體的戰(zhàn)斗本能便已經(jīng)先于他們的大腦,讓他們在瞬間進(jìn)入了最警惕的戒備狀態(tài)!
敵襲!
警報聲響起!
整座凈空城,無數(shù)身披暗銀色鎧甲的士兵,紛紛看向警報響起的地方。
然而,林七燁燃燒著金色烈焰的眼眸,漠然地掃了一眼城墻之上的士兵。
轟——?。。。。?!
一股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的、浩瀚無垠的恐怖武道意志,如同無形的滅世風(fēng)暴,以他為中心,轟然降臨!
六重極境武意,毫無保留地,徹底爆發(fā)!
瞬間將整座城墻徹底淹沒!
城墻之上,那成千上萬名士兵,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
他們甚至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呃……”
成千上萬聲充滿了痛苦與驚駭?shù)膼灪撸瑤缀跏窃谕粫r間響起!
緊接著,成千上萬的士兵,他們的身體便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一般,軟軟地癱倒在地,瞬間便昏死了過去!
無一例外!
一念之間,萬軍辟易!
而站在風(fēng)暴中心的林七燁,眨眼之間,再次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