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聽齊樓說,裴玉山并不是因為那個項目的事情來,對方只是在來試探裴言川有沒有發(fā)現(xiàn)私生子,但沒問出什么就走了。
只是還特地讓裴言川晚上回家吃飯。
知道這個消息后,央瓷瓷主動給裴言川發(fā)去消息,沒有再讓裴言川找借口。
央瓷瓷:【我晚上要和舅舅舅媽吃飯,就不過去啦,你不用讓齊樓來接我?!?/p>
對面默了一會,才回復:【好,那你放在我這里的文件呢?我?guī)湍憧赐炅??!?/p>
央瓷瓷:【等我有空去拿吧?!?/p>
辦公室里,裴言川放下手機,抿唇看向齊樓:“你今天和瓷瓷說的時候,她生氣了嗎?”
齊樓保持臉色如常:“……央小姐沒有生氣,她沒有對這個借口產(chǎn)生懷疑?!?/p>
裴言川揉了揉眉心。
瓷瓷每次拒絕自已,他都會產(chǎn)生一種不安感。
而且明天不是周末嗎?不是說好來他這里嗎?為什么反悔?
齊樓委婉提醒:“少爺,于醫(yī)生一直讓我和您安排行程,說您已經(jīng)很久沒去復查了?!?/p>
裴言川頓了頓,瞥了一眼他,“那個李瑄夢還沒處理好嗎?”
來了。
齊樓正了正身形,遲疑道:“少爺,我打聽過了,央小姐和李小姐的關系似乎還不錯,如果把她辭退,到時候央小姐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怎么辦?我們不如將計就計,說不定李小姐也會配合我們?!?/p>
裴言川皺眉,沒有說不好還是好。
齊樓默了默,還是開口:“而且萬一辭退了,李小姐把您的事情和央小姐說了怎么辦?”
裴言川:“……”
他撩起眼皮,語氣意味不明,“齊樓,你似乎很希望我找李瑄夢?!?/p>
齊樓:“………”
因為這是老板娘給他的任務啊!
裴言川其實也知道齊樓是什么意思,他看向桌上的那株鈴蘭花,伸出手輕輕碰了碰。
“不過你說的確實的確實有道理,那個李瑄夢和瓷瓷走得確實有點近了?!?/p>
太礙事了。
對方很有可能知道了他和瓷瓷的關系。
裴言川揉了揉發(fā)疼的額頭,倒出藥吞下去。
“幫我和于醫(yī)生晚上約一趟?!?/p>
—
收到裴言川晚上要去復查的消息后,央瓷瓷打車去了餐廳。
她收起手機,一抬頭就看見門口的兩人。
門口的李艾燕和周西民明顯好好打扮過一番。
進入餐廳,李艾燕一臉驚嘆,“瓷瓷啊,你看你,還訂這么好的餐廳,這得花不少錢吧?”
旁邊的周西民嘁了一聲:“這丫頭賺了那么多錢,這種地方一看來就經(jīng)常來,也不知道多帶舅舅舅媽來,真就會給自已享福?!?/p>
央瓷瓷垂眸給服務員報完預約名字,隨后瞥了一眼身后的兩人,“您兩位也可以出去工作賺錢自已來吃?!?/p>
后面兩人瞬間不出聲。
坐到位置上讓他們點餐,央瓷瓷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周西民和李艾燕看著菜單一邊說好貴,一邊專門挑著貴的東西點,央瓷瓷倒是沒點什么。
反正她也不打算待多久。
視線落在面前點餐的這對夫妻上,央瓷瓷有些出神。
以前于思姐一直問她,舅舅舅媽對你又不算好,基本沒盡過贍養(yǎng)義務,你這樣給他們花錢干什么?
但于思姐不知道,她根本不是發(fā)什么善心。
她只是在這對夫妻上花錢找一種歸屬感,他們只能靠著她的錢生活,只能依賴她,無法逃脫她。
她沒有家人,于菁是她的朋友,可她也有自已的生活,會出國,會分開,不可能一直黏在一起。
很早以前,央瓷瓷甚至還想過,自已一直給他們錢,萬一有一天這兩人就會對自已好點呢,又或者是把對那只金毛的愛分給自已。
眼下已經(jīng)不需要了。
她已經(jīng)找到了只屬于自已的人。
央瓷瓷垂眸當下水杯,指尖在桌面敲著,等著對面兩人主動開口。
李艾燕吃東西吃到一半,看見央瓷瓷只是喝水,笑著開口:“瓷瓷不吃嗎?”
“不用,我不餓?!?/p>
李艾燕在桌下頂了下旁邊的周西民,示意他別吃了,講正事。
隨后又笑著看向央瓷瓷,“那個,瓷瓷啊,我們有個事情打算和你們說?!?/p>
央瓷瓷點點頭:“說吧,剛好我也有事情想和你們說。”
李艾燕一愣:“那你先說。”
“不用,你們先說吧?!?/p>
李艾燕和周西民對視一眼,隨后還是李艾燕小聲開口:“就是……我想和你舅舅想要個孩子?!?/p>
央瓷瓷乖乖點頭:“嗯,還有嗎?”
這個反應屬實是讓周西民和李艾燕沒有想到的。
李艾燕先是一愣,隨后驚喜問道:“你也覺得不錯是不是?我說了,你多個弟弟或者妹妹也熱鬧點。”
“弟弟妹妹?”央瓷瓷眼神疑惑,“和我有什么關系?不是你們的孩子嗎?”
在對面兩人怔愣的目光下,她笑著開口:“你們講完了嗎?是不是該到我了?”
李艾燕看了一眼周西民,今天央瓷瓷的反應莫名讓她有種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甚至不敢說什么。
囁喏著開口:“……你、你說?!?/p>
央瓷瓷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這上面是離家不算遠的招聘地點,工資和待遇都很清楚,你們有時間就去看看吧?!?/p>
她微微一笑。
“畢竟以后,我就不會再給你們一分錢了?!?/p>
話一出,整個桌子都安靜了下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暴躁的周西民,他瞬間一怒而起,呵斥道:“你這死丫頭在說什么?不給錢你是想讓你舅媽舅舅餓死嗎?這個世上哪有你這種冷血的賤人,媽的,你讀的書都讀哪去了?!”
他越想越生氣,瞪著眼睛伸出手直接桌上的紙撕掉。
“我告訴你,央瓷瓷,你拿著我們的錢把書讀了,你就得負責給我們養(yǎng)老?。∥覀?yōu)榱四氵B工作都沒了!”
周圍的人都在看這邊,投來八卦的目光。
李艾燕連忙打圓場,“哎呦,瓷瓷肯定是在開玩笑,老周你別生氣啊,瓷瓷怎么可能不管我們,畢竟她就我們這一個家人了。”
央瓷瓷卻是笑著打斷她:“不是哦,我就是真的不給錢,一分錢都不給你們?!?/p>
李艾燕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周西民則是更生氣了,整張臉都有些猙獰。
他怒氣沖沖地端起桌上的酒杯,猛地朝著央瓷瓷潑過去。
央瓷瓷坐在椅子上,站起身抬手擋了一下,可紅酒還是潑在她的身上,身上的裙子瞬間被紅。
她低頭垂眸安靜盯著自已被打濕的裙擺,酒水順著發(fā)絲滴落下來,在裙子上暈染出一大片痕跡。
周圍無數(shù)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有打量和看好戲的,甚至還有竊竊私語說她不懂事的。
耳邊是周西民暴躁的聲音。
“你必須給我錢,聽到?jīng)],不然我就鬧到你們公司去,大家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