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完全猜不到面前的人會是央瓷瓷。

等會反應(yīng)過來，她下意識看了眼表格上的癥狀。

——焦慮癥。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瓷瓷怎么會有焦慮癥？于菁知道嗎？

想起之前女生的試探，于思眼神瞬間變了，遲疑開口：“瓷瓷，你上次說的那個朋友不會就是……”

“不是我?！?/p>

央瓷瓷垂眸把口罩整理好，而后抬起眼眸。

“我是想來問裴言川的事情?！?/p>

這個名字一出，于思臉上的表情懵圈。

“……裴言川？你…問他？”

不是，這兩人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而且央瓷瓷又怎么會知道裴言川的病情，又為什么要來問？

種種疑惑浮現(xiàn)心頭，可在回過神后，她還是第一時間拒絕了央瓷瓷這個請求。

“瓷瓷，你知道的，我不能隨意透露病人的隱私，而且裴言川在我這里很特殊，我更不能說?！?/p>

央瓷點點頭，語氣溫和：“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問很多的，我只會問一些很基礎(chǔ)的?！?/p>

于思還是沒理清這里面的關(guān)系，為什么一夜之間裴言川會突然和瓷瓷產(chǎn)生聯(lián)系，而且照這樣看，明顯不是認(rèn)識一兩天了。

想起男人之前說有個喜歡的人，于思瞳孔一縮，捏緊手里的紙。

不會吧……

在猶豫后，她還是問出口了：“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央瓷瓷眨眨眼，而后彎起眼睛。

“還沒確認(rèn)在一起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p>

“……”

于思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她咬緊牙，語氣帶著幾分嚴(yán)肅，“瓷瓷，你知道裴言川是什么人嗎？你和他在一起，你連他的病都不知道，你就這樣隨便和……”

“于思姐?！毖氪纱赏蝗怀雎暣驍嗨?。

“我今天是以小羊的身份來找你，不是央瓷瓷?！?/p>

她彎起眼睛，“所以，感情方面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擔(dān)心，等問診時間結(jié)束，我會用央瓷瓷的身份重新告訴你?！?/p>

于思：“……”

這丫頭……

她嘆口氣，推了下眼鏡，“裴言川和我說過好幾次他有喜歡的人，我是真的想不到會是你。”

說起裴言川的病情，她瞥了眼手上的表格，“看起來，你是知道他有焦慮癥了?！?/p>

“我昨天問他了，他承認(rèn)了?！?/p>

“他承認(rèn)了？”于思臉上一愣，完全沒料到會是這個走向。

畢竟裴言川想要隱瞞的意圖那么強烈，結(jié)果瓷瓷一問就這么輕易承認(rèn)了？

央瓷瓷點點頭，簡單概括了下那天的事情，“因為他在我面前出現(xiàn)了癥狀，所以我就順勢問他是不是焦慮癥。”

于思垂眸思索了一會。

看瓷瓷這個反應(yīng)，看來不是第一次遇見了，而且接受程度挺高的。

她抬起頭，“你想問什么？”

央瓷瓷摸著手里的帽子，垂下眼眸。

“裴言川是不是不只有這個病，你不用詳細(xì)和我說，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p>

于思坐在位置上，默了一會才點了下頭。

央瓷瓷若有所思道，“那會好嗎？”

好？

于思一頓，隨后嘆了口氣無奈笑道：“說實話……只能控制，裴言川的病……實在是有點復(fù)雜?！?/p>

央瓷瓷眨了下眼睛，隨后慢慢點頭表示知道。

其實她也猜到了。

“那…最后一個問題，裴言川這個吃藥是怎么吃的啊？一天吃多少？”

冷不丁聽見這個問題，于思神色有些意外，想起男人怎么說都不聽的大量吃藥行為，她輕輕咳了一聲。

“其實這個吃藥我對裴言川的標(biāo)準(zhǔn)是一天兩次，如果能減少發(fā)病頻率，藥量可以慢慢減少，一點點擺脫依賴性。”

央瓷瓷乖乖點頭。

她低頭看了眼時間，笑著重新戴上口罩，“好了，我的時間到了，謝謝于醫(yī)生，就不占用你剩下的時間了。”

于思看著她整理口罩，神色格外復(fù)雜。

沉默許久，還是沒忍住開口：“瓷瓷，你和裴言川在一起……你不害怕嗎？”

央瓷瓷動作一頓，露在外面的杏眸有些疑惑，聲音悶悶的：“害怕？為什么？”

于思攥了攥手里的東西，而后摘下眼鏡，低聲嘆氣。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央瓷瓷和我說話了吧？裴言川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他很可能會無意間做讓你害怕的事情，然后你被嚇到的反應(yīng)也可能會讓他再次受到刺激?！?/p>

“我不會害怕的。”央瓷瓷語氣很認(rèn)真，“而且裴言川不會讓我嚇到的。”

“……”瓷瓷也是個戀愛腦？

于思頓了頓，“你和他在一起…不對，是認(rèn)識多久了？”

“沒怎么算過誒，大概半個月吧？”央瓷瓷眨巴眼，“他剛回國不久我們就認(rèn)識了?！?/p>

這么早。

不過好像也是，裴言川也是那段時間和她說有了喜歡的人。

于思其實還真有點好奇裴言川在央瓷瓷面前是什么樣子。

“他是不是不知道你來找我了?！?/p>

“對?！毖氪纱晒怨渣c頭，“我是悄悄來的，所以于思姐你可以不要和裴言川說我來過嗎？不然他又會害怕，因為我和他說了，我已經(jīng)知道他的醫(yī)生是你?！?/p>

于思微微詫異。

“你說了？裴言川不害怕嗎？按理說他應(yīng)該擔(dān)心我把他的病告訴你啊。”

“擔(dān)心啊，所以他今天讓齊樓威脅你不要說出去，但是我攔住齊樓了。”

于思：“………”

齊樓也知道瓷瓷？

怎么感覺全世界都知道了。

把帽子重新戴好，央瓷瓷又說道：“對了，還有李瑄夢，于思姐你可以不要告訴她我和裴言川的關(guān)系嗎？我不想讓她知道。”

于思一愣，下意識開口：“為什么？”

突然想起李瑄夢對裴言川的關(guān)注程度，她又默默別開臉，“可以，我?guī)湍悴m著，但是我可以告訴她裴言川有曖昧對象嗎？”

也好讓李瑄夢那丫頭死心。

裴言川不讓她接觸他感情的事情，她問瓷瓷總可以吧？

央瓷瓷想了想，隨后點頭：“可以，你說吧”

眼見女生要離開，于思還是沒忍住，又提醒了一句：“瓷瓷，裴言川的家庭情況很復(fù)雜，他父親……可能不太會同意你和裴言川在一起，而且說不準(zhǔn)會阻攔你們?！?/p>

央瓷瓷轉(zhuǎn)過頭，沉默片刻忽地彎眸開口：

“我知道?！?/p>

“可是，我和裴言川現(xiàn)在沒在一起?！?/p>

連在一起都沒有，裴玉山怎么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