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凱?
陸行舟記下了這個名字,回去讓老姐調(diào)查一下看看。
于院長皺了皺眉頭。
還不等于院長說話,就有一位年齡稍大的醫(yī)生,冷哼醫(yī)生不滿地說道:“又是這個丁長凱!每次會議就是他拖拖拉拉的最后才來?!?/p>
另一位醫(yī)生,也是十分氣憤地回應:“平時依仗自已的天賦和老師的寵愛,誰也看不起,開會拖拖拉拉的就算了,這次商議老師的追悼會,居然也遲到!”
于院長看了一眼手表:“他不來我們也不等了,大家都很忙,我們沒有必要為了等一個人浪費時間。
陸師弟,你說一下老師臨終之前的話吧?!?/p>
陸行舟點點頭,隨手推了一下眼鏡,輕輕敲擊了兩下鏡框。
沒有打開直播,只是打開了攝像頭的錄像功能。
昨天晚上,老姐說過,能讓齊教授包庇的人,除了自已直系親屬外,就只有這些學生了。
陸行舟準備錄下來這些學生,在聽到齊教授遺言后的反應,讓老姐甄別一下誰有問題。
將齊教授在臨終之前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了一遍。
一眾醫(yī)生們聽完之后,一個個都是一頭霧水。
“老師,二十年前的誤診,我也聽說過,可是那起誤診,并沒造成醫(yī)療事故。”
“畢竟,那是老師為數(shù)不多的錯誤,讓老師一直銘記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老師不是說有兩件事嗎?第二件什么?”
一眾醫(yī)生看向陸行舟。
陸行舟連忙解釋:“我說的就是第二件事,第一件齊教授沒來得及說?!?/p>
醫(yī)生們有些疑惑,相互之間有幾個猜測,卻也想不通能讓齊教授在臨終前所說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最后于院長揮揮手:“既然老師,沒有說,大家就不要猜了,還是討論一下追悼會的流程吧?!?/p>
“砰!”
追悼會還沒有開始,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急匆匆地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走了進來,臉色煞白,神情慌張。
目光掃了一眼會議室里面的眾人,關(guān)上辦公室的房門,驚惶失措地說道:“院長,丁主任死了!”
“什么!”
一眾醫(yī)生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當中全部都露出了震撼、驚訝的神色。
于院長立刻從會議室的最里面,快步走到門口。
“吳醫(yī)生,丁長凱死了?什么時候的事情,你詳細說說?!?/p>
吳醫(yī)生解釋道。
“丁長凱,丁主任,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了自已的車里。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警察已經(jīng)來了,正在詢問護士這幾天丁醫(yī)生的行蹤,估計一會兒就會過來詢……?!?/p>
還不等,吳醫(yī)生說完,會議室外的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三聲敲門聲之后,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
“各位,打擾一下!我需要耽誤一下你們的時間,還請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
李海龍推門進來,第一眼就看了站在了醫(yī)生群當中的陸行舟。
倒不是因為李海龍和陸行舟惺惺相惜。
單純是因為陸行舟的畫風和其他醫(yī)生差別太大。
就像是在《柯南》劇場的第一部到第六部當中,塞了一個《紺青之拳》的京極真。
李海龍看見陸行舟,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古井無波。
想法已經(jīng),從怎么又是你!
怎么老是你!
怎么總是你!
同學!怎么只要是案發(fā)現(xiàn)場就有你!
變成了,反正不管在哪出警都有你,隨便吧!
于院長等人被李海龍叫出去,進行挨個詢問情況。
“李警官?丁長凱死了?什么情況?”
陸行舟和李海龍,來到醫(yī)院的陽臺上。
李海龍將平板遞給陸行舟。
“這里面有丁長凱被害的案發(fā)現(xiàn)場照片,你看一下。”
陸行舟接過平板,查看一下案發(fā)現(xiàn)場照片。
發(fā)現(xiàn)丁長凱和齊教授一樣,被人用刀刺中胸口。
并且,刀扎在身份銘牌上。
“這……?!?/p>
陸行舟眼神當中閃爍著不可思議。
李海龍表情嚴肅:“是一起連續(xù)殺人案。
根據(jù)法醫(yī)對于傷口,和入刀角度的推測,兇手應該是同一人所為?!?/p>
陸行舟看了一眼被詢問的于院長等人:“所以你們懷疑犯罪嫌疑人,可能是齊教授的學生們?”
李海龍微微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齊教授在中刀后,沒有報警、沒有求救,甚至在最后都沒有說出犯罪嫌疑人的名字。
我們合理懷他是在包庇,犯罪嫌疑人!
所以,認為犯罪嫌疑人在齊教授的學生當中是合理的推測。”
陸行舟皺起眉頭:“那,誤診呢?”
李海龍搖搖頭:“目前沒有明確的線索,我們昨天晚上打電話給了齊教授的所有病患。
由于齊教授行醫(yī)時間超過四十年,時間跨度過大。
這些病患當中除了因為年齡過大已經(jīng)死亡的,其余活著的人,并沒有被卷入醫(yī)療事故當中?!?/p>
陸行舟臉上寫滿了震撼:“四十年?所有病患?
李警官,你調(diào)查案件都這么廢人的嗎?”
廢人?
這就叫什么話!
李海龍一頭黑線:“你以為是在看推理小說嗎?
掐指一算,一抖機靈就能知道兇手是誰!
在現(xiàn)實當中走訪排查,是絕大多數(shù)案件偵破的關(guān)鍵。”
李海龍頓了頓:“不過,有一件事,你姐姐很在意,讓我給你說一下?!?/p>
陸行舟清楚老姐的職業(yè)敏感度相當驚人。
這就像是有的畫家有絕對色感,有的音樂家有絕對音感一樣。
老姐總是能夠從一些意想不到的角度,分析出來案件的信息。
“什么事情?”
“兩周前,丁長凱有一位病人去世了。
這位病人叫作郭文蓮。
只不過,根據(jù)病歷顯示,這位郭文蓮來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期,一直在保守治療。
護士那邊也可以證明,三個月之前已經(jīng)通知了家屬。
也就是郭文蓮的丈夫謝敬榮。
不過,謝敬榮家屬,的確在郭文蓮死亡的時候,在醫(yī)院大吵大鬧過一通,還說他已經(jīng)掌握了醫(yī)療事故的證據(jù),不賠錢他就去法院去上訴。
然而,謝敬榮發(fā)泄一通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一周前火化下葬了。
因此,懷疑謝敬榮當初就是在訛詐醫(yī)院。
可是,根據(jù)鄰居的說法,謝敬榮在郭文蓮葬禮之后就沒有露過面。
不過,丁長凱的鄰居,倒是這一周見謝敬榮,在小區(qū)周圍轉(zhuǎn)悠過。
我們現(xiàn)在十分懷疑,殺死齊教授和丁長凱的人,就是謝敬榮,正在全力搜尋謝敬榮的蹤跡。
不過,你姐姐覺得,中間有邏輯錯誤,如果謝敬榮真的認為郭文蓮的死因有問題,為什么要把病人火化。
火化了,不就沒有證據(jù)了嗎?這點說不通?!?/p>
陸行舟嘀咕著:“病人病入膏肓?死亡?下葬了?”
忽然之間,陸行舟眼睛一亮,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忘記告訴陸江影了。
那本來應該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現(xiàn)在看來極有可能是這起案件的關(guān)鍵信息。
陸行舟無法確定,這件事應該如何嵌套到整個案件的循環(huán)當中。
他并沒有陸江影那種對案件的敏感度。
“對了,李警官,昨天下午,我和齊教授開完會,齊教授當時接了一個電話。
電話里說,【你就和對方說,他的腎病已經(jīng)痊愈了,不用進行手術(shù)了。
幫他辦一下出院手續(xù),哎,讓……他回家吧?!俊?/p>
李海龍看著陸行舟,似乎是在等待陸行舟下面的話。
而陸行舟同樣也呆呆地看著李海龍,等著李海龍的分析。
這一刻,兩人相對無言。
片刻之后,陸行舟明白了。
他沒有老姐那種對于案件敏銳的分析能力,李海龍同樣也沒有。
此時,陸行舟有些理解,為什么苗局會讓老姐做自已的聯(lián)絡人了,情報分析這項工作,的確不是誰都能干的。
陸行舟深吸一口氣:“算了,我還是去找我姐吧,我姐在哪?”
“在你病房里。”
陸行舟急忙朝著病房的方向跑去。
“鈴鈴鈴!”
與此同時,李海龍的手機響了起來
“李組,謝敬榮我們找到了!”
李海龍長出了一口氣,急忙問道:“他在哪?”
“死了!”
李海龍倒吸一口涼氣!
“什么!死了!你在哪,給我發(fā)個定位,我立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