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鵬飛站在一邊,陰沉著臉一聲不吭。
他心里知道。
李振華武力值報表,大隊長張建軍在農(nóng)場更是一言九鼎,尹麗珍有他們的支持,他的反抗沒有任何作用。
只是一個勁的看著尹麗珍,希望她回心轉意。
女人離婚后不好找。
他一個男人離婚后,何嘗好找啊。
到時候想要找媳婦不是丑的、難看的,就是各種帶娃的寡婦或者從別人家里跑出來的女人。
嗯,就跟那個郭大山家的兒媳婦一樣。
到時候,不說見紅。
能不帶著孩子跟自已過日子,怕是都要燒高香呢。
所以,他真不想離婚。
可惜尹麗珍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李振華和張建軍。
張建軍看了一眼李振華。
兩人相視一笑。
最后張建軍寫下一封介紹信,蓋了大隊的章。
“你拿著這個信去找民兵隊長,讓他安排人跟你們一起去公社離婚吧?!?/p>
若是不安排人看著,怕是尹麗珍根本離不成。
真要遭受不住來個自殺,他可扛不住。
尹麗珍連忙接過。
“謝謝大隊長,謝謝振華哥?!?/p>
打發(fā)走兩人,張建軍看著李振華提著的包裹,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說你這是搞哪樣?”
“別提了?!?/p>
李振華一臉晦氣的把原身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你來給我寫個回信,就說我剛來沒多久人就被凍死,讓他們以后不要寫信就成?!?/p>
李振華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知道他的棉被被子是蘆葦花的,更是只有江夕瑤一人。
張建軍初聽,頓時睜大了眼睛。
“還有這樣的爹娘?”
“還有你那后娘,用蘆葦花當棉花,這不是存心要凍死你嘛?!?/p>
“可不是?!?/p>
李振華撇了撇嘴,表現(xiàn)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畢竟,剛剛丈母娘還在山上說自已平時提起父母時表現(xiàn)的太過冷靜,自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所以這樣的父母不要也罷?!?/p>
“也是,這件事情交給我?!?/p>
張建軍突然一臉恍然。
“我說你對江夕瑤怎么那么好,合著當初是她幫助你了吧?”
“必須得。”
李振華笑了。
提起剛來的時候,自然繞不過江夕瑤。
“當初就是她讓給我被子,我才沒有被凍死。”
“吱吱吱?!?/p>
正說話著,大隊的木門被推開,劉經(jīng)緯從外面走了過來。
見到李振華也在,打了一個招呼。
然后看向張建軍。
“建軍,我剛剛收到消息,侯光宗讓我去一趟,你知道什么情況不?”
“嗯?”
張建軍自然知道侯光宗是誰,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不知道,應該是找你有什么事情吧?!?/p>
“不應該呀?!?/p>
劉經(jīng)緯面露思索之色。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情,不會是跟咱們農(nóng)場有關吧?”
“那還真有可能,咱們農(nóng)場可是有勞改犯的。”張建軍想了一下說道。
“那我下去就過去?”
“也行,我找個人跟你一起過去?!?/p>
聽著兩人說話,站在一邊的李振華心中暗笑,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也只有他,了解事情的全貌。
強忍著笑意跟兩人告別,回到了山上。
卻說另外一邊。
尹麗珍、尚鵬飛在黑子哥黃福貴的陪同下去了公社,結果卻意外在公社辦理離婚的地方,看到了杜敏和周祥武。
四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大眼瞪小眼。
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相互遇到。
特別是杜敏、尹麗珍。
這一對曾經(jīng)關系極好的閨蜜,中間差點鬧成仇人,一個暗中勾了男人,一個賭口氣找了一個男人結婚。
結果過的,全是一地雞毛。
“咦,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黃福貴跨著長槍,一臉的意外看著周祥武、杜敏兩人。
知青人不少,他倒是認不全。
不過跟李振華有關系的,他倒是記著,直接開口打斷了尷尬的氣氛。
“不會也是離婚的吧?”
“對?!?/p>
周祥武看了一眼尹麗珍,不由得眼前一亮。
“你們也是來離婚的?”
“可不是?!?/p>
黃福貴撇了撇嘴,直接張口把尚鵬飛的八卦說了出來,然后一臉嫌棄的說道。
“這不,事情鬧到了大隊,安排我?guī)е麄冸x婚呢?!?/p>
“不過,你們不是和好了么?”
“怎么也離婚?”
周祥武腿上中槍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農(nóng)場的人都知道他覬覦寡婦曹小鳳。
但是當初杜敏并沒有跟他離婚,還帶著他去了醫(yī)院。
大家都以為事情過去了呢。
黃福貴此時只覺得八卦之魂燃燒,目光爍爍的看著周祥武,臉上的笑容繃都繃不住。
這一趟來的真值得。
“別提了?!?/p>
周祥武黑著一張臉:“這個女人不正常,揪著一件事情沒完沒了,實在過不下去?!?/p>
旁邊跟尹麗珍你瞪我,我瞪你的杜敏一聽,頓時扭過頭。
沖著周祥武怒目圓睜。
“你才不正常?!?/p>
“想起你大半夜去敲一個寡婦的門我就惡心,誰知道你們以前是不是茍合過?!?/p>
“再說你都做了那種事情,我說兩句怎么了?”
“你做的,我就說不得?”
“停、停、停?!?/p>
雖然看熱鬧很開心,但是看著倆人在公社都準備吵起來,黃福貴還是連忙阻止。
“既然都是離婚的,趕緊離?!?/p>
很快。
四人就辦理了離婚。
這個年代辦理離婚,可沒有離婚證,只是在戶口頁面上顯示離婚。
“黑子哥,我先走了?!?/p>
辦完離婚,尹麗珍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跟黃福貴說了一聲跑著離去。
尚鵬飛看著尹麗珍離去的身影,心中后悔至極。
自已這是女人沒有落到,還從知青身份變成了農(nóng)村戶口,一時間心中恍然,宛若做夢一般呆在了原地。
反倒是周祥武,看到尹麗珍離去,眼珠子一轉瘸著腿追了上去。
杜敏看著眼前的一幕,哪能不知道周祥武德心思,頓時雙眼一黑,差點被氣死。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p>
罵完,看了一眼發(fā)呆的尚鵬飛,冷哼一聲罵道。
“看到?jīng)]有,他們兩個就是奸夫淫婦,咱們剛離婚他們就勾搭了一起?!?/p>
“太不要臉了。”
尚鵬飛喜歡尹麗珍,自然知道她跟周祥武有些瓜葛。
聞言也不說話,吐了一口氣跟了上去。
杜敏見狀,忍不住跺了跺腳。
要是周祥武真被尹麗珍勾了去,到時候他們兩人一起過,那自已豈不是成了笑話?
想到這里,她連忙喊道。
“尚鵬飛,你等等我呀?!?/p>
很快,公社離婚處就剩下了黑子哥黃福貴一人。
看著幾人不見了蹤影,黃福貴覺得一萬匹馬在心中奔騰。
“我草,這不是過河拆橋嘛?!?/p>
當下,連忙跟了上去。
這知青結婚跟玩兒似的,得趕緊跟上去看熱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