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這樣問也是有原因的,她給薛山下的毒,進入了薛山的血液里,就算驗血,也驗不出毒素。
而薛山出現(xiàn)癥狀的時候,馬鞍上的毒已經(jīng)揮發(fā)了。
想治好薛山,就得弄清楚薛山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就算田心能診斷出癥狀,可薛山這些癥狀說是怪病也可以,她怎么那么肯定是中毒?
冷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判斷薛山中了毒,但她取了些薛山的血,研究了兩天,配制了藥給薛山服用,薛山就沒事了!”
蕭遙皺起了眉,又問道:“范明霞可說了田心的師父是誰?”
冷辰苦笑:“她說田心的師父已經(jīng)退隱山林?jǐn)?shù)十年,不愿透露姓名?!?/p>
“這個田心,還在越州嗎?”蕭遙又問道。
冷辰道:“不知道,薛山毒解了,我就沒見過她?!?/p>
蕭遙看了一眼江南城。
江南城道:“探子說這個神醫(yī)一直住在范家,但也未必……”
蕭遙懂江南城的言下之意,自己都能易容行走,田心還從沒以真面目示人,更是方便。
可如果罌粟丸和箭毒木這些毒藥都是田心提供給薛山的,那芝蘭堂有沒有摻和在其中呢?
“南將軍,芝蘭堂在全西陵國有那么多藥鋪,得想辦法查查,他們有沒有賣罌粟丸,特別是賣進宮里!”
蕭遙憂心忡忡,只是賣給大臣,還有救,要是連皇上也服用這種藥丸,那就是西陵國的災(zāi)難。
江南城也想到了,神色嚴(yán)峻:“我這就寫信給我大舅舅,讓他找人查!”
冷辰在旁邊聽著,也聽得心驚膽戰(zhàn),他都不敢想象,要是這種東西已經(jīng)賣到京城,那是何等恐怖!
“我們該走了!”
軍營里還有薛山的眼線,江南城已經(jīng)帶冷辰出來了幾個時辰,再不回去恐惹人懷疑。
蕭遙拿了給冷辰準(zhǔn)備的藥丸遞給他:“你發(fā)作的時候,服兩粒,最多不能超過四粒,服完讓我三哥給我?guī)г挘視屗徒o你的!”
冷辰還有些虛弱,接了蕭遙給的藥丸,撐著站了起來。
他羞愧地對蕭遙拱手一鞠:“蕭姑娘,對不起,我為之前對你的無禮向你道歉!”
蕭遙笑了笑,受了他這禮。
江南城就帶著他們走了。
蕭遙給苗栗也寄了封信,讓她查罌粟丸的事。
苗栗做暗衛(wèi)那么多年,手中的人脈比江南城的大舅舅要多,查起來也方便得多。
又過了兩天,江南城這邊還沒什么進展,就到了蕭遙給趙玄霄排毒的日子。
她帶了宋青前往玻璃坊山莊。
接到稟告,趙玄霄就帶著魏子白和駱興迎了出來。
蕭遙看到趙玄霄臉色好多了,進去給他把脈,脈搏也有力了。
駱興激動地道:“蕭姑娘,你的治療方法對小王爺是有用的,小王爺這段時間睡眠也好多了,也沒那么怕冷了!”
蕭遙笑著點點頭,唐毅離開大榆樹村時,她又給他做了一次治療,唐毅的效果更好,所以趙玄霄的好轉(zhuǎn)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老王爺那邊有什么消息嗎?”她問道。
趙玄霄笑道:“我父王已經(jīng)回了信,我本來想讓子白給你送信,但想到你要過來,不如當(dāng)面告訴你!”
“玻璃塊和玻璃制品我父王已經(jīng)送給皇上,還說了想在京城建玻璃坊的事,皇上大喜,入股十萬,派了內(nèi)務(wù)府趙大總管督促建造玻璃坊!”
趙玄霄嘲諷的一笑:“他還說我父王敬獻玻璃有功,賞賜了一批珠寶,還給我父王重新修繕了王府。售賣這些他派人專門管理,說我們的分紅他不會虧待我們的!”
蕭遙蹙眉:“那生產(chǎn)呢?”
如果生產(chǎn)和銷售都被皇上把控,那她和越王父子豈不是為人做嫁衣。
趙玄霄沉聲道:“生產(chǎn)我父王堅持要用我們自己的人,父王按你說的,說玻璃制品還能繼續(xù)開發(fā)出新產(chǎn)品,皇上就沒堅持。”
“蕭姑娘,你放心,如果皇上貪得無厭,不給我們分紅,那這個玻璃坊一個月能生產(chǎn)多少玻璃,就由我們說了算,我父王絕不會讓你白忙的!”
蕭遙詢問道:“皇上給玻璃塊定價多少?”
趙玄霄笑道:“我父王送給他玻璃的第二天,皇上就讓人換在了御書房的窗子上,他還洋洋得意地帶諸位大臣去看,一塊玻璃,他直接說五十兩,還說成本就要四十兩!”
蕭遙無語了,皇上這也太貪婪了,這是要一口氣吃成大胖子啊!
趙玄霄冷冷一笑:“聽我父王說,當(dāng)晚錢貴妃和皇后就迫不及待求見皇上,想攬下玻璃坊的生意,皇上沒給她們。他愿意讓我父王生產(chǎn),估計是覺得已經(jīng)把我父王拿捏在手中,不想再讓錢貴妃和皇后兩家更強大?!?/p>
蕭遙就沒再問下去,苗栗上次寫給她的信提到了朝局。
因為皇上遲遲不立太子,皇后和錢貴妃為了各自的皇子,明爭暗斗,拉幫結(jié)派,這種局勢只差一個引子就可以擺到明面上。
如果玻璃坊的生意壯大了,也許這就是引子。
蕭遙還沒那本事能控制局勢,就只能由著他們?nèi)ザ妨恕?/p>
她現(xiàn)在只能盡快治好趙玄霄,讓趙玄霄也有爭一爭的能力。
駱興準(zhǔn)備好了浴桶,蕭遙就陪趙玄霄過去治療。
趁趙玄霄去泡浴的時候,她去玻璃坊轉(zhuǎn)了一圈。
項師傅還在帶著人做玻璃,蕭遙之前想著老王爺要是在京城能掌控局面,就做改進。
可現(xiàn)在看到老王爺都沒有銷售權(quán),她就不想便宜皇上,就沒提改進的事。
她拿了一些圖紙給項師傅,讓項師傅他們繼續(xù)靠吹制的方法生產(chǎn)。
她自己定了一批裝藥的瓶子,就過去給趙玄霄治療。
這次沒上次痛苦,雖然趙玄霄的身體有了些改善,可還是痛得在治療中昏了過去。
但沒昏多久,兩個時辰后就清醒了。
蕭遙給他把了脈,安慰道:“小王爺這次比上次恢復(fù)得快,就證明治療方法是正確的,再調(diào)理半個月,下次應(yīng)該效果會更好!”
開了調(diào)理方子,蕭遙就帶著宋青告辭了。
臨出門,魏子白捧了一個匣子遞給蕭遙,笑道:“蕭姑娘,這些東西是王爺送給你的,物盡其用,蕭姑娘一定不能推辭!”
蕭遙愣了一下,想到上次老越王給趙玄霄說親的事,就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