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就不能多幾成幾率嗎?”
彭明心急如焚,手中的長劍又轉(zhuǎn)向了蕭遙,抵在了蕭遙的胸口。
他惡狠狠地道:“看到我?guī)淼娜肆藛幔磕憬裉煲蔷炔换钗掖蟾?,你們蕭家一人都別想活!”
蕭遙冷冷地看著他:“彭校尉,我說五成也是顧及我一家人的安危,否則我完全可以說謊騙你!”
“你可以繼續(xù)在這威脅我,但每拖延一刻,你大哥生存的幾率就減少一成,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冒這個險吧!”
彭明握緊了劍柄,遲疑了片刻,就吼道:“救!”
橫豎蕭家都在掌控中,大哥要是被她治死了,就踏平蕭家!
“要救就把人抬進(jìn)我的藥房,你們可以留幾個人,但他們都得退到山道去!”
蕭遙下了馬車,冷冷地指了指那些士兵。
“彭校尉,你該知道你大哥的病情嚴(yán)重,我不希望我給他救治的過程中有人打擾我!”
彭明冷笑道:“蕭氏,我可以擔(dān)保他們不會打擾你,但想讓我們退出去,是不可能的!你別廢話了,趕緊救我大哥!”
蕭遙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彭校尉,那就希望你約束好你的手下,如果他們逾越雷池,你們就后果自負(fù)!”
說完,蕭遙就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手術(shù)室,招呼道:“把人抬進(jìn)來吧!”
彭明揮了揮手,幾個士兵就趕緊把彭然抬了進(jìn)去。
蕭遙這藥房建的時候已經(jīng)考慮了夜間可能手術(shù)的事,在四周墻壁上都裝了燈架,她趕緊把油燈都點燃了。
手術(shù)室上端也有燈架,點了所有燈盞把手術(shù)室照得很亮堂。
彭明和一個男子跟著走進(jìn)來,看到這與眾不同的藥房都有些驚奇。
“你們就在窗邊坐著吧,別打擾我!”
蕭遙之前做手術(shù)都是蕭靜輔助,可今日不能讓蕭靜一起涉險,蕭遙就沒叫她過來。
而沒有現(xiàn)代的CT儀器給彭然做腦部檢查,蕭遙無法判定彭然腦出血的量有多大。
她只能根據(jù)經(jīng)驗先給彭然注射甘露醇,降低顱壓。
針管之前蕭遙考慮到不暴露,已經(jīng)讓蕭立峰特制了一些竹管做掩飾。
彭明兩人只看到蕭遙竹管上的針頭。
彭明正想問蕭遙這針頭是做什么的,就聽到外面士兵叫道:“彭校尉,來人了!”
“彭輝,你看著她,我出去看看!”
彭明已經(jīng)知道蕭遙和虞山刺頭唐毅和姚四爺?shù)年P(guān)系,他以為是這些人來鬧事,就陰沉著臉提劍走了出去。
蕭遙也聽到了有人來的話,她一邊給彭然救治著,一邊豎直了耳朵聽著。
她不希望雙方大打出手,彭家沒把人命放在眼中,可姚四爺他們這些犯人都是有家眷的,真打起來,傷亡一定會很慘烈!
事發(fā)突然,江南城應(yīng)該也沒準(zhǔn)備。
蕭遙救彭然,也只是想將沖突化解,否則她才不想管彭然的死活!
“姚四,站住,你們的人再敢往前,就別怪我燒了蕭家!”
彭明怒吼聲傳來。
蕭遙這邊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她只能聽到姚四爺?shù)脑挕?/p>
“彭校尉,你們是來求醫(yī)的,我們也是來求醫(yī)的,我們不急,先讓你們看吧!”
姚四爺?shù)恍Φ溃骸八墓媚?,你安心給彭將軍治,如果有人手抖燒了你家,我們會幫著救火的!”
姚四爺這話一語雙關(guān)。
蕭遙聽懂了,這就是說彭明他們不動手,姚四爺他們也不會動手!
彭明他們敢對蕭家出手,大家就拼個你死我活!
蕭遙不知道外面來了多少人,偶爾抽空看向窗口那邊,就見外面火把光密密麻麻,把黑夜的天空都照亮了。
這爭斗的突破口就在彭然能不能被救活!
只要彭然活著,那這場浩劫就會暫時平息。
蕭遙不想因為自己家連累姚四爺這些犯人,就只能盡心救活彭然。
她收斂了胡思亂想,對留在手術(shù)室的彭輝道:“彭輝,有人參嗎?趕緊給我找些來,還有麝香、沉香,香附……”
蕭遙自己空間里有人參,可不想白白便宜了彭然。
彭輝是彭然的堂弟,年紀(jì)也在二十歲左右。
他聽著蕭遙念了一大串藥名,頭都大了,沒好氣地罵道:“你不是大夫嗎?這些藥你沒有嗎?這三更半夜,讓我去哪找?”
蕭遙大聲就懟了回去:“你說笑嗎?我是大夫不假,可我是犯人,我哪有人參那么名貴的藥材,而且,我初來乍到,我怎么可能備齊這么多藥材!”
“對了,孫老頭不也是大夫嗎?你找不到,他還能找不到嗎?”
“彭校尉,你要我救你大哥,不給我藥材,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彭明正在外面和姚四爺他們對峙著,聽到蕭遙的話,就厲聲喝道:“來兩人,帶孫老頭去他家把藥材搬過來!”
蕭遙一聽更是不客氣,叫道:“孫老頭,那你把白術(shù)、犀角、朱砂等帶來吧,最好把你家里的藥材都帶來,免得缺了什么還要跑一趟!”
孫老頭聽到蕭遙的話,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把藥材都搬來,這不是要把自己家都搬空嗎?
這女人……
這是在報復(fù)自己向彭明推薦她的事嗎?
“趕緊去,別磨蹭了,我們能等,可彭將軍性命攸關(guān),等不了!”
蕭遙雖然看不到孫老頭的表情,卻能想象孫老頭的絕望。
沒錯,她就是在報復(fù)!
想到溪姐兒她們就因為這糟老頭子拱火,才擔(dān)驚受怕,蕭遙就不會對孫老頭心軟。
這是他自找的!
外面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蕭遙拿了蘇合香丸用水化開,就給彭然灌了進(jìn)去。
她假裝從抽屜里取銀針,從空間拿出銀針消了毒,就給彭然針灸。
彭輝抱著手依在墻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蕭遙,只見蕭遙行針動作敏捷,行針手法穩(wěn)準(zhǔn)狠。
他想著蕭家一家都在控制中,也不擔(dān)心蕭遙敢對彭然下毒手。
等孫老頭一臉肉疼地把家里的藥材,還有他費盡心思買來的一支人參帶來,蕭遙還嫌棄地道。
“孫老頭,就一支人參啊,你不知道彭將軍性命攸關(guān)嗎?這一支人參怎么夠啊!”
孫老頭氣急敗壞地道:“四姑娘,說話得憑良心,我也是犯人,就這支人參就花了我一百兩銀子,我累死累活要攢很久??!”
他還一副冤枉的語氣叫道:“彭校尉,我真沒有了,你的士兵跟著我去家里,他們都翻過的!”
搬藥材來的兩個士兵也誠實地道:“彭校尉,孫老頭家里的藥材都被我們搬來了,的確只有這一支人參!”
蕭遙一聽就知道從孫老頭這榨不出油水了,她轉(zhuǎn)向在窗口站著的彭明。
“彭校尉,你大哥這病還需要好些人參固脫,你趕緊再找人弄些來吧!”
彭家這些年魚肉虞山的犯人,蕭遙打算借著給彭然醫(yī)治的機(jī)會好好讓彭家出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