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被霍宴州抱在懷里,整個人是麻木的。
她艱難的扯了扯唇角,半天沒能發(fā)出聲音。
從今以后,她不是霍宴州的青梅竹馬,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愛人...只是霍太太。
她得順從,得懂事,得理解,得包容。
她不能哭,不能鬧。
她不僅要維持霍宴州的體面,也要容忍謝安寧母子的存在。
從今以后,她只是一塊遮羞布。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聽到霍宴州的聲音,云初收回思緒。
她被霍宴州領(lǐng)著進(jìn)浴室,洗完澡出來,任由霍宴州給她吹頭發(fā),抱她上床。
好在,霍宴州只是抱著她睡,沒有提過分的要求。
黑暗的房間里,云初睜著眼躺在床上。
這世上沒有一種覺醒是不帶著痛苦的。
她終于明白了。
原來成長的代價,就是徹底失去原來的樣子。
一夜幾乎沒怎么合眼,天剛剛蒙蒙亮云初就起床了。
昨天晚上她媽媽被轉(zhuǎn)進(jìn)了普通病房,她得去醫(yī)院。
腰間突然多了一股力道,云初轉(zhuǎn)身。
霍宴州很自然的伸手?jǐn)堖^云初的腰,低沉的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怎么不多睡會兒?”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翻身下床。
雙人洗手臺前,兩人的目光在鏡子里交錯相撞。
霍宴州把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云初。
云初猶豫了一下,面無表情的接過。
結(jié)婚三年,她早已數(shù)不清霍宴州給她擠過多少回牙膏,遞過多少回洗臉巾了。
也許,就是他的這些隨手之舉迷了她的眼,讓她在這段婚姻里越陷越深。
云初磨磨蹭蹭從洗漱間里出來。
霍宴州伸手?jǐn)堖^云初的肩膀:“你媽媽醒了,一會兒你可以去看看,”
聽到母親終于醒過來,云初憔悴的小臉上終于有了表情。
霍宴州說:“孫教授今天的飛機(jī)回T國,我去送送他,感謝一下人家,你眼光一向很好,幫我搭套西裝,”
云初站在原地沒有動。
霍宴州在提醒她,孫教授連夜趕去醫(yī)院給她母親治病,是看他的面子。
不動聲色的抽回手,云初轉(zhuǎn)身進(jìn)了衣帽間。
霍宴州的衣服都是高定款,常年深色西裝搭配色系內(nèi)斂的襯衫,深冬時會搭幾件長款大衣。
剛結(jié)婚那會兒,她總嫌霍宴州的襯衫不是黑色就是白色,她試圖改變他的穿衣風(fēng)格,給他買了很多色系的襯衫。
她為了讓霍宴州穿她買的襯衫,她撒嬌過,委屈過,跟他鬧別扭過。
最后的結(jié)果是:霍宴州一件都沒穿。
最后,她看他穿了三年的黑白西裝,愣是看習(xí)慣了。
回想從前的自已,云初替自已覺得不值。
云初把西裝遞給霍宴州。
霍宴州絲毫不避諱,當(dāng)著云初的面換衣服。
云初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更衣室,霍宴州攔腰攔住她。
云初轉(zhuǎn)身想走,被霍宴州扣住腰身。
霍宴州看著云初的眼睛,低聲一句:“我準(zhǔn)備出門了,”
云初抬頭,兩人視線相撞。
云初雙手撐在霍宴州胸前用力推他:“這是你的家,你想出去想回來不用跟我說,”
云初越推,霍宴州把人扣的越緊,他說:“云初是你主動回來的,如果一直需要我提醒,就沒意思了,”
云初推霍宴州的動作停止。
從她嫁給霍宴州第一天起,她就纏著霍宴州,讓他早上出門吻她,晚上回來也吻她。
但最后的結(jié)果是,主動的那個人是她。
云初看著霍宴州的眼睛,臉色蒼白:“霍宴州你沒必要這樣,你可以去找謝安寧,我保證不會跟你鬧。”
霍宴州復(fù)雜的眸子緊盯云初的表情。
他說:“云初,安寧是安寧,你是你,需要我說的再明白一點嗎?”
云初垂眸,霍宴州呼吸微沉,霸道的把人禁錮在懷里。
他一手扣住云初的后腰,一手抵住她的后腦,不給她半點退縮的機(jī)會。
他的吻帶著攻擊性,溫柔也粗野,帶著不容拒絕的瘋狂,像要把人揉進(jìn)身體里一樣。
聽到吳媽的敲門聲,霍宴州意猶未盡的松開云初。
霍宴州胸口劇烈起伏,早已亂了呼吸。
云初掙脫開宴州,靠著衣柜門喘|息。
沾濕的睫毛輕顫的厲害,精致的眉眼低斂著,整個人凌亂的不成樣子。
霍宴州居高臨下的凝視云初被他親吻過的樣子,走到云初面前幫她整理凌亂的長發(fā),敞開的睡衣領(lǐng)口。
見云初低著頭始終不肯出聲。
霍宴州上前一步擁抱她:“把早飯吃了,去醫(yī)院看看咱媽,晚點我接你回老宅吃飯,”
霍宴州松開云初離開后,云初一個人更衣室里待了好久才出來。
吳媽心疼的勸她:“少夫人,少爺說您低血糖,讓我給你熬了魚片粥,”
云初搖搖頭:“吳媽我不吃了,我得去醫(yī)院?!?/p>
吳媽嘆了口氣,把云初拉進(jìn)餐廳:“少夫人,身體是你自已的,天大的事情也得先把自已照顧好了再說,”
云初感激的看了吳媽一眼,拿起調(diào)羹:“謝謝吳媽,”
云初勉強(qiáng)吃了點東西,然后來了醫(yī)院。
許靜看到云初,心疼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云川半大的小伙子站在云初面前,欲言又止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云初摸了摸弟弟的寸頭,心疼的不行。
壓住心底的難過,云初硬是擠出一絲笑容。
云初坐在病床邊,握住許靜的手,她說:“媽,你跟爸不用擔(dān)心我,我很好,”
許靜顫抖著唇角不說話。
云初故作輕松的說:“你們看我表姐,她老公家里窮的叮當(dāng)響,最后不也出軌了,”
云初說:“起碼霍家有錢有勢,我的吃穿住行都是最頂配,”
云初三言兩語把父母到嘴邊的話給堵了回去。
中午的時候,云初在病房里陪父母弟弟吃飯。
一家四口圍著小桌,有苦澀,有溫馨。
就在這時,病房外響起了敲門聲。
一家四口朝病房門口看去,霍宴州提著一個多層食盒進(jìn)來病房。
云初起身:“你怎么來了?”
霍宴州把食盒放在小餐桌上:“今天是小年,我過來陪你還有爸媽跟小川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