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州面對父親的強勢不講理,忍不住皺眉。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云初一眼,他說:“爸,救人是我自愿的,你不該來這里找麻煩,”
霍宴州說:“如果你心里有氣你盡管沖我來,這跟云初沒關系。”
霍青山氣急,揚手甩了霍宴州一巴掌:“你這個混賬東西,我還不都是為了你!”
霍宴州身體受傷,本就硬撐著過來,被他父親一巴掌打下去,差點沒站穩(wěn)。
他腳步踉蹌了幾下堅定的站在云初身前,他堅定的語氣說:“如果爸還想留我這條命,就馬上離開這里?!?/p>
霍青山看著霍宴州搖搖欲墜的身體,又生氣又心疼。
他回頭狠狠瞪了洛克.瑟跟云川一眼,撂下狠話:“你們給我等著!”
陸裴野趕緊扶著霍老爺子把人往門口勸。
霍老爺子停在云初面前說:“今天這筆賬老頭子我記下了,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云初目送霍老爺子離開,眼神里寫滿了擔心。
霍老爺子手段向來強勢,那個霍青山更是高傲目中無人。
要不是霍宴州身受重傷強行阻止,霍青山顧及自已兒子的身體,他根本不會善罷甘休就這么離開的。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就算霍家再難纏,她也不會妥協(xié)讓步。
霍宴州怔怔的望著云初。
他放低姿態(tài)對云初說:“我替我爺爺跟我爸鄭重的向你們道歉,”
不等霍宴州把話說完,云初不耐煩的開口:“霍宴州,我跟你已經離婚了,我所有的事情都跟你無關,包括我的生死,請你以后別自作主張!”
霍宴州到嘴邊的話被云初硬生生打住,他眸色暗了暗,沒再開口。
云初說:“你剛剛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爸媽跟我弟弟也不會遭受這樣的委屈,阿瑟少爺也不會被牽扯進來,”
云初說:“霍宴州,算我求你了,你離我遠一點吧!”
云初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提醒霍宴州,他跟云初現(xiàn)在的心理距離有多遠。
霍宴州被打擊的差點站不穩(wěn)。
許靜情緒崩潰,哭著把霍宴州從云初面前推開。
霍宴州腳步虛晃著后退,忍不住悶哼一聲。
許靜指著霍宴州質問:“姓霍的,我們云家雖然破產,自認為對你不薄,從小我們把你當兒子一樣看待,我女兒剛大學畢業(yè)就嫁給了你,她一心都撲在你身上,你卻冷落她,背叛她!”
許靜哭著說:“現(xiàn)在我女兒已經跟你離婚了,你們霍家還不肯放過我女兒,我們云家到底欠了你什么?!”
霍宴州猩紅著眸子艱難出聲,她叫許靜:“媽,對不起,”
許靜情緒崩潰:“你別叫我媽!”
許靜指著門口說:“如果你還有點良心,你回去告訴你家人,不準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陸裴野扶住霍宴州的手臂,發(fā)現(xiàn)他因為強撐,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
陸裴野勸霍宴州說:“事情已經鬧成這樣,我先送你回醫(yī)院吧,”
霍宴州看向云初,云初把頭偏向一邊。
霍宴州固執(zhí)的推開陸裴野,艱難的走到云初面前。
他說:“這件事我會處理妥當,我保證沒有下次。”
云初冷笑著跟霍宴州對視。
她說:“霍宴州,當初一個小小的謝安寧,你爺爺跟你父親卻動不了,為什么?”
霍宴州身形劇烈搖晃了幾下,陸裴野趕緊上前扶住他。
云初說:“雖然我云家破產,但我的人脈網要比謝安寧強一百倍一千倍不止吧?”
云初說:“我身邊有洛克家族的小少爺,有城西季家的三少爺,有容園的九爺,有跨國大律國際富豪榜上的傅淮川,甚至有Y國的皇儲...”
云初說:“這些人雖然是我的患者,但也是我用真誠換來的真心朋友,只要我開口,就算面對你們霍家,他們也會出手幫我的,”
云初說:“為什么一個小小的謝安寧你爺爺跟你父親不敢動,卻一而再的找我們云家麻煩?”
云初呼之欲出的話霍宴州不想再聽。
他單手捂住心臟的位置眼神明顯有慌亂。
他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不會再讓我爺爺跟我父親再來打擾你們了,你再相信我一次?!?/p>
云初異常冷靜的看著霍宴州說:“因為謝安寧是你拿命護著的女人,因為我云初是被你踩進塵埃里的女人!”
霍宴州近乎卑微的聲音祈求云初說:“算我求你了,別再說了行嗎?”
云初說:“你爺爺也好,你父親也罷,他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因為你是霍家唯一的繼承人,你的立場就是他們的立場,你在意的他們在意,你不在意的他們當然也不在意!”
云初厲聲質問:“霍宴州,如果沒有你的縱容,他們怎么敢?”
云初抬腿朝霍宴州走過來一步,霍宴州靠著陸裴野給他的支撐勉強站在云初面前。
云初說:“霍宴州,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你不用假惺惺的替你爺爺跟你父親道歉!”
霍宴州怔怔的望著云初,他艱難的扯動了一下唇角,好半天才發(fā)出聲音。
但是他能說的,只有短短三個字:“對不起,”
霍宴州慢慢垂眸,忍著傷口的劇痛,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云家。
霍宴州上車后,他對陸裴野說:“送我回一趟老宅,”
前面開車的霍雨眠擔心的回頭看了霍宴州一眼。
陸裴野面露擔心:“宴州你聽我的,事情得一步一步解決,你現(xiàn)在傷成這樣,萬一你出事了怎么辦?”
霍宴州把頭靠在頭枕上閉目養(yǎng)神,他悠悠的說:“死了就拉去燒了,”
霍宴州滿腦子都是云初剛剛對他說的那些話。
她在怪她。
怪她當初拿命去護謝安寧。
怪他縱容他的家人打擾了她的生活。
怪他自作主張去救她,怪他靠她太近。
回想當初云初目睹他因為護謝安寧跟他爺爺鬧翻時,云初看他時空洞又絕望的眼神。
霍宴州的心臟瞬間痛到麻木,突然感覺傷口不那么疼了。
一個多小時后,霍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