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人先是去了醫(yī)院,又不請自來霍家。
這態(tài)度,明顯是非要見到霍宴州本人不可了。
溫蔓趕緊吩咐傭人把地板收拾干凈。
霍宴州堅持要走,被霍老爺子呵斥住。
霍青山警告霍宴州,在顧家人面前,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準說。
陸裴野無奈,把霍宴州又扶回了沙發(fā)上。
傭人收拾妥當,老爺子讓管家領(lǐng)客人進門。
顧漫的父母人到中年,卻保養(yǎng)極好,看起來顯得很年輕。
顧漫一身米色職業(yè)褲裝,冷棕色的掛耳短發(fā),左手一只名貴腕表,時尚又干練。
長輩們見面后一番客套,顧漫徑直走到霍宴州面前。
顧漫說:“聽說霍總為救你前妻受傷住院,我跟爸媽過來探望一下,”
霍宴州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起身。
他問顧漫:“你是怎么知道的?”
顧漫的父親接了話茬:“是九爺好心提醒,不然我們顧家還被蒙在鼓里,”
顧家主的語氣有幾分質(zhì)問,幾分生氣的意思在里面。
霍宴州看了陸裴野一眼,陸裴野會意的把他扶起來。
霍宴州說:“我先回醫(yī)院,你們聊,”
顧家人剛坐下,霍宴州起身就想走,顧家人的臉色可想而知。
顧夫人說:“霍總好像不歡迎我們來?”
霍青山趕緊打圓場:“顧夫人說笑了,這臭小子跟我拌嘴,剛被我訓(xùn)了一頓,”
陸裴野見縫插針:“霍叔,宴州傷的嚴重,已經(jīng)出來好半天了,得趕緊送回醫(yī)院,你們慢慢聊,我跑一趟把宴州送回去,”
陸裴野扶著霍宴州剛要走,顧漫起身。
她笑著說:“正好我去醫(yī)院幫奶奶拿點藥,我送霍總過去吧,”
霍宴州問顧漫:“顧小姐去醫(yī)院探望我的時候沒順便把藥拿了?”
顧漫面不改色的解釋:“原本是要拿的,聽說你帶傷從醫(yī)院離開, 我跟爸媽太擔心你給疏忽了,”
顧漫的母親不滿的開口:“霍總,你這話什么意思?”
霍宴州:“隨口問問,”
氣氛莫名緊張了起來。
陸裴野趕緊打圓場:“顧小姐還是別跟我爭了,我力氣大又是,送宴州比較方便,”
陸裴野話音剛落,霍老爺子警告的聲音響起:“裴野你留下,讓顧小姐順便送宴州回醫(yī)院就行,”
老爺子發(fā)話,陸裴野怎么說也是客,不得不松開霍宴州。
顧漫走到霍宴州身邊,霍宴州停在原地沒有動。
他環(huán)顧客廳里的所有人,異常堅定的語氣對顧漫說:“顧小姐,訂婚是我爺爺跟我爸的意思,我個人從沒打算跟顧小姐訂婚?!?/p>
霍宴州話一出,不僅霍老爺子跟霍青山變了臉色。
就連顧漫的父母也雙雙變了臉色。
顧漫的父親拍桌而起:“訂婚的事原本兩家商量好的,既然你沒這個意思,為什么不早說?”
顧漫的母親驕傲的說:“雖然霍家是京市第一豪門,但霍總婚內(nèi)養(yǎng)小三鬧的人盡皆知,最后以離婚收場,這些年我女兒一心搞事業(yè)自律自愛,我顧家不嫌棄霍總二婚,霍總倒嫌棄上我女兒了?”
霍青山跟溫蔓陪著不是,霍老爺子一言不發(fā)。
氣氛緊張又壓抑。
顧漫勸自已的父母說:“爸,媽,你們得尊重霍總的想法,別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
顧漫見霍宴州一聲不響的離開,趕緊跟了上去。
陸裴野跟霍雨眠相互對看一眼剛要走,被老爺子眼神制止。
霍青山對顧漫非常滿意,他夸贊說:“不愧是豪門教養(yǎng)的千金小姐,就是識大體,”
幾分鐘后,霍宴州跟顧漫一前一后上了車。
車門剛關(guān)上,顧漫說:“抱歉,我包忘記拿了,霍總等我?guī)追昼?,?/p>
顧漫下車折返回霍家客廳,正好聽到她的父母責怪霍家人。
說都快訂婚了,霍宴州卻為了救前妻傷成這樣。
問霍家?guī)讉€意思?
顧漫當即開口:“爸,媽,這只能證明霍總重情義,”
顧漫話一出,霍青山跟霍老爺子連聲附和,不停的夸贊顧漫。
顧漫對霍老爺子說:“霍爺爺,霍總既然另有想法,霍爺爺就不要再為難他了,他想做什么讓他盡管去做,”
霍老爺子問顧漫:“你的意思是想放棄這次聯(lián)姻?”
顧漫笑著說:“霍爺爺,我一直都很欣賞霍總在商業(yè)上表現(xiàn)出來的敏銳嗅覺和手段,如果這次聯(lián)姻能成的話,對霍家顧家來說都是錦上添花的好事,”
顧漫說:“但老話說物極必反,我想看到的結(jié)果是霍顧兩家聯(lián)手的同時,雙方家庭越來越和睦,霍爺爺可以先緩解一下家庭成員之間的關(guān)系,別再阻止霍總,不然適得其反,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見霍老爺子跟霍青山連連點頭,顧漫說:“霍董,你們盡管父子慈孝,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顧漫拿了包包,說霍宴州還在車里等她,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霍老爺子跟霍青山止不住的夸贊,對顧漫滿眼都是認可。
溫蔓安靜的坐在霍青山身邊,始終沒有插話。
這個顧漫,比她想象中更加理性,更加聰明。
如果只是想找一個沒有感情只有利益的商業(yè)聯(lián)姻對象,這個顧漫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可是他兒子現(xiàn)在,懊悔又固執(zhí),一心都撲在了云初身上。
聯(lián)姻的事,多半沒有結(jié)果。
顧漫上車。
霍宴州掃了顧漫一眼,靠著頭枕閉目養(yǎng)神。
面對霍宴州的冷淡,顧漫只是笑了笑。
她大方的做出讓步,對霍宴州說:“霍總不用想太多,如果你不想跟我訂婚,我絕不逼你,”
霍宴州緩緩睜開眼睛,審視的眼神落在顧漫身上。
顧漫問霍宴州:“霍總能不能給句實話,是不是有打算跟你前妻復(fù)婚?”
霍宴州:“不是有打算,是一定會復(fù)婚!”
顧漫面不改色的開口:“難得霍總也是性情中人,我理解,”
畫風一轉(zhuǎn),顧漫又說:“但是我跟霍總一樣,我們生來就是為了扛起家族的責任,在我們眼里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如果霍總覺得能在家族利益跟個人感情之間取得平衡點,大可以放手試試看,”
霍宴州脫口而出:“不用試試,我會全力以赴?!?/p>
顧漫稍稍沉默了一下,她很爽快的說:“既然霍總無心訂婚,那以后我們只談工作,”
霍宴州點頭:“謝謝,”
氣氛緩和。
顧漫無奈的語氣說:“俗話說家不和,萬事不順,霍總想跟前妻復(fù)婚可以慢慢來,跟最親的親人鬧決裂,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想起自已的爺爺跟父親去云家鬧的那一場,霍宴州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顧漫察覺到霍宴州的情緒變化,也不再多言。
兩人一路沉默到了醫(yī)院,顧漫陪霍宴州等電梯。
電梯門打開,顧漫扶著霍宴州剛準備進電梯,云初跟助理喬眠迎面從電梯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