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無人的角落,云初仔細打量眼前的秦夫人。
乍一看眉眼確實有幾分熟悉,但是云初就是想不起來這個女人是誰。
云初的視線落在秦夫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她謹慎的往后退了退。
云初說:“明人不說暗話,我不喜歡兜圈子,”
秦夫人一手扶著腰,一手撫在小腹上,十足的孕婦姿態(tài):“你不覺得我跟安寧的五官很像嗎?”
安寧?
云初眼神一緊:“你是謝安寧的...?”
秦夫人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她抬腿朝朝云初走近一步,她傾身靠近云初,壓低聲音說:“我是安寧的姑姑,謝琳。”
謝琳說完,慢慢站直身體觀察云初的反應(yīng)。
云初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
怪不得謝安寧的哥嫂能參加秦家晚宴,原來秦家主剛?cè)⒌男路蛉耸侵x安寧的姑姑。
兩人無聲對視。
秦家主走了過來:“你們在聊什么呢,”
謝琳笑著開口說:“梁太介紹了一個了不起的醫(yī)生給我認識,”
秦家主是認識云初的:“原來是云醫(yī)生,”
秦家主還算禮貌的跟云初打了聲招呼,然后小心扶著謝琳去休息。
云初面無表情的目送秦家主小心攙扶著謝琳去休息。
看秦家主小心呵護的樣子,看來這個謝琳在秦家很得寵。
“怕了吧?”
聽到身后熟悉的挑釁聲,云初轉(zhuǎn)身。
謝安寧的哥嫂跟聞惜媛已經(jīng)走到了云初面前。
謝安寧的嫂子對云初嗤之以鼻:“姓云的,謝琳姑姑現(xiàn)在可是秦家的女主人,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謝安寧的視線在面前三人的身上來回切換,她回懟說:“我又不是她謝琳砧板上的魚肉,她有什么資格來收拾我?”
聞惜媛狗仗人勢:“姓云的,你現(xiàn)在也就剩嘴硬了,用不了多久整個豪門圈的貴婦都會聯(lián)手一起把你從京市趕出去,讓你再無容身之地,”
云初冷哼一聲:“你一個只會當(dāng)寄生蟲的私生女在京市都能有立足之地,我認認真真工作,堂堂正正做人,我怎么就沒容身之地了?”
云初環(huán)顧三人,她嚴肅了表情說:“謝安寧是他霍宴州親手送進監(jiān)獄的,你們沒本事找他算賬就來找我麻煩,狗眼看人低也沒你們這樣的?!?/p>
云初看到不遠處季遇朝她招手,她無視三人的惱怒沒再糾纏。
季遇細心的發(fā)現(xiàn)云初的臉色不對:“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云初搖搖頭。
季遇這才放心:“走吧,介紹個前輩給你認識,”
半個小時后,云初跟季遇從偏廳出來。
迎面遇上霍宴州跟陸裴野。
大家相互打招呼。
只有霍宴州一雙深沉的眸子緊盯著云初一言不發(fā)。
云初忽略掉霍宴州專注的眼神說:“季師兄,裴野哥,你們先聊,我去趟洗手間,”
云初獨自朝樓梯口走去。
不遠處,謝安寧的哥嫂跟聞惜媛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緊跟著云初上了二樓。
云初磨磨蹭蹭進了洗手間。
原本以為跟霍宴州離了婚之后,就可以安穩(wěn)的過自已想要的生活。
可是霍顧兩家聯(lián)姻在即,兩家長輩把她當(dāng)成了霍宴州跟顧漫走向婚姻路上的絆腳石。
這邊還沒消停,謝安寧的姑姑又母憑子貴搭上了秦家,一躍成了秦家的女主人。
雖然這個謝琳當(dāng)著她的面什么都還沒說,但是她相信自已的直覺。
這個謝琳,來者不善。
云初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霍家兩個老登,顧家母女,周家私生女聞惜媛,還有秦夫人謝琳跟謝安寧的哥嫂...
這些人之所以視她為眼中釘,歸根究底是霍宴州對她還不肯放手。
云初心里有事,來到洗手臺前才看到謝琳跟聞惜媛也在。
云初的視線再次落在了謝琳懷孕的小腹上。
原本準(zhǔn)備洗手的她不動聲色的把手收回。
聞惜媛見云初想走,手里的口紅‘不小心’戳在了云初白色晚禮服上。
不等云初反應(yīng),聞惜媛驚叫著道歉:“對不起云醫(yī)生,我不是故意的,你這套禮服多少錢我原價賠償給你,您千萬別生氣,”
云初低頭看著禮服上被聞惜媛故意用用口紅涂鴉的地方,又環(huán)顧周圍幾個圍觀的賓客。
其中有兩個是聞惜媛的閨蜜,還有謝安寧的哥嫂,跟幾個不認識的人。
云初心里防備,本能后退跟聞惜媛謝琳兩人拉開距離。
謝琳趕緊抽了紙巾走到云初面前:“云醫(yī)生,我?guī)湍闱謇硪幌?,?/p>
云初再次后退:“不用了秦夫人,這是口紅印,紙巾擦不掉的,”
謝琳趁機拉住云初的手臂說:“云醫(yī)生跟聞小姐都是秦家的貴客,既然聞小姐愿意原價賠償這件禮服,那我?guī)г漆t(yī)生重新?lián)Q一件干凈的衣服,”
云初只想遠離面前這兩個女人:“不用了,”
云初試圖抽回手,謝琳扣住云初手臂的雙手暗暗用力:“云醫(yī)生不用跟我客氣,”
云初手臂吃痛,本能用力抽回手。
誰知謝琳一個沒站穩(wěn),尖叫著跌倒在了洗手間門口。
謝琳一手撐在地板上,一手捂著小腹,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質(zhì)問云初說:“云醫(yī)生,就算我是安寧的姑姑,但是我并沒有得罪過你,就算你對安寧心中有恨,你也不能惡毒的推我一個孕婦???”
謝琳當(dāng)場挑明了自已跟謝安寧的關(guān)系,控訴云初惡意報復(fù)把她推倒。
聞惜媛附和說:“云醫(yī)生,安寧她都被你害的這么慘了,你居然連她家人都不放過,你明知道謝琳姑姑懷著孕你還故意推她,我看你是故意想害謝琳姑姑流產(chǎn),想報復(fù)謝家!”
謝安寧的哥嫂圍在謝琳身邊對眾人說:“姓云的,你明知道謝琳姑姑懷的是秦家唯一的孫子,你還歹毒的推倒姑姑想讓她流產(chǎn),雖然我們謝家小門小戶,但是你也不能囂張的連秦家都不放在眼里!”
有聞惜媛跟謝安寧哥嫂拱火,圍觀的眾人一邊倒的指責(zé)云初。
謝琳捂著肚子突然叫疼,傭人嚇的趕緊下樓叫人。
眾人把云初攔住不讓她走,嚷嚷著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
云初站在眾人中間,面無表情的凝視著謝琳。
聞惜媛故意用口紅弄臟她的禮服,謝琳‘好心’說和帶她去換衣服,卻用力掐她手臂讓她疼讓她下意識做出反應(yīng),謝琳正好趁機摔倒。
現(xiàn)場的所有人,都成了謝琳的人證。
就算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還原當(dāng)時的情況,也只能證實是她親手把謝琳給推倒的。
這是特意給她挖的坑,讓她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