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安一拳砸在副駕駛的玻璃上,特制的防爆玻璃居然出現(xiàn)了裂紋。
宋嘉找不到安慰的話,他跟在許肆安身邊五年了。
知道喬絮對許肆安來講重要的程度。
跟他同時到達的,除了賀言勛還有警車。
車還沒停穩(wěn)許肆安就推開門跳了下去,看見那側(cè)翻且已經(jīng)烈火沖天的車······
“你他媽瘋了,車著火了。”
賀言勛跳下來攔住他,許肆安腦子一片空白。
他的喬喬。
幾個月才發(fā)生過的場景,他知道那種痛和那種恐懼。
“放開!”
是路過的人看見車子著火報了警,火光里并沒有看見喬絮的影子。
許肆安甩開賀言勛,走到還在燃燒的車子旁邊。
交警上去阻攔的時候被宋嘉檔下。
許肆安像是感覺不到被灼傷的疼痛一樣,越靠越近。
他蹲下身,撿起地面上喬絮不離身的手鏈。
手掌握拳,貼在自已的心口:“找人,把洛城給我翻過來,不惜一切代價。”
處理現(xiàn)場的交警認(rèn)出許肆安和賀言勛,連忙聯(lián)系查高架橋上的監(jiān)控錄像。
許肆安站在車子前,拿起手機給京市的常熠打了電話。
“喬喬出事了,阿熠,把許時然和那個亖人帶回洛城,現(xiàn)在。”
許肆安筆直的站在原地,雙目猩紅,手心緊握喬絮的手鏈,盯著快要被燒成框架的車。
他的腦海中,都是不久前喬絮驚恐的叫聲。
她甚至都來不及喊一聲救命。
宋嘉已經(jīng)提前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錄像,但是在發(fā)生車禍之后有幾分鐘是空白的。
“許總,這是監(jiān)控畫面。”
“這輛黑色轎車從絮姐的車子開出宴會廳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上了,像是故意提前等待?!?/p>
許肆安反復(fù)去看監(jiān)控畫面。
監(jiān)控里能夠拍到對方車輛清晰的車牌。
但是許肆安漠不關(guān)心,車牌,能露出來就是假的。
“許總,沈家父母沒有任何異常?!?/p>
許肆安啞聲喊了句:“煙?!?/p>
宋嘉愣了一下,煙?
他沒有。
他回頭看了眼在跟交警對接的賀言勛,后者從口袋里掏出煙和火機丟給他。
許肆安接過煙的手還在發(fā)顫。
冷靜!
宋嘉說得對,他需要冷靜。
“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p>
許肆安冷笑:“女兒死了,沒有異常?!?/p>
宋嘉秒懂,回到車內(nèi)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走各種各樣的關(guān)系。
賀言勛站在他身邊:“是謀殺嗎?”
許肆安打了個電話:“讓人查一下監(jiān)獄那邊,方宜秋最近見過什么人?!?/p>
煙抽完的時候,律師打來電話。
“許總,查到了,方宜秋前段時間在見許時然當(dāng)天見過一名叫時良的男人?!?/p>
時良?
許時然?
宋嘉拿著電腦下車:“許總,沈之薇的父親最近頻繁跟一個叫時先生的人聯(lián)系,這個號碼我讓人查過,是方宜秋名下的?!?/p>
“另外,沈家管家昨天去銀行轉(zhuǎn)了一筆兩百萬的費用,說是投資?!?/p>
許肆安的手指被煙頭燙了一下,他松開手指時,煙頭掉落在他的皮鞋上。
常熠的來電顯示,許肆安木訥的按了接聽。
“哥,碼頭,快去碼頭?!?/p>
就在剛剛,常熠從醫(yī)院太平間把人帶走后,車上,許時然的手機進來了個陌生電話。
常熠按了接通。
“兒子,你老子替你媳婦跟你媽報仇了,那個女人以后就只能永遠(yuǎn)留在公海上?!?/p>
“你趕緊的,想辦法把你媽撈出來,咱們一家三口的好日子就要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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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肆安往停在一旁的車子跑去時,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
“上車。”
身上的酒味狗都能聞見,他是想再出一次車禍嗎?
他媽的。
這兩口子是不是被什么臟玩意盯上了,一個兩個都他媽出車禍。
許肆安沒有猶豫的繞到副駕駛上車。
賀言勛帶來的保鏢跟著車一起離開,留下宋嘉善后。
賀言勛是玩賽車的,他的車技很好。
一般人想追他也不一定追得上。
“給他打電話。”
許肆安眼神一直留在手心里的手鏈上,根本就沒有聽見賀言勛說什么。
賀言勛掏出自已的手機,找到那個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過的號碼。
電話響了十幾秒才接通。
“找我?”
司深淡淡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賀言勛也沒有空跟他計較。
他身邊的男人跟被鬼抽走了魂差不多。
感覺下一秒就會跳車殉情。
他下意識反應(yīng)的把手指搭在車門鎖的位置。
“喬絮出車禍,被一個叫時良的男人帶走,居然是碼頭,目的地,公海?!?/p>
許肆安也沒有聽見電話那頭的司深說了什么,電話就已經(jīng)被掛斷了。
“司深說他會讓人把所有出海的船都攔截下來?!?/p>
“只要人還在洛城,就能找到?!?/p>
碼頭。
公海。
這些字眼那個不是在剜許肆安的心。
他點了點剛剛通過的電話:“把沈之薇的尸體,給我扔進海里?!?/p>
賀言勛單手扶住方向盤,搶過許肆安的手機。
“別聽他的,那人帶回洛城,喬絮有什么事,你手里的死人是唯一的籌碼?!?/p>
不得不說,只要跟自已沒有關(guān)系的事情上,賀言勛是有腦子在的。
洛城望江碼頭的位置,一艘破小的漁船在黑夜里緩緩駛?cè)牒V虚g。
司深的人來到時,船已經(jīng)開出去了。
哪怕已經(jīng)即刻去追,如同大海撈針。
許肆安推開車門跳出去,抓住其中一個人。
“攔下來的船呢。”
那人認(rèn)識許肆安身后的賀言勛。
“有一艘沒攔下來,監(jiān)控室那邊有監(jiān)控錄像,您要去看看嗎?”
監(jiān)控上就在碼頭旁邊小屋子里。
許肆安看監(jiān)控的瞬間賀言勛已經(jīng)讓人去準(zhǔn)備游輪的。
他愛玩,司深送他的游輪就停在這個碼頭,只是他沒有機會用。
監(jiān)控畫面里,許肆安看見一個身高不到一米八的男人,戴著黑色鴨舌帽,一身黑。
肩膀上扛著個袋子。
“這個人是誰?!?/p>
“哦,他叫阿良,碼頭搬貨的,今晚有一艘漁船出海。”
許肆安冷聲問到:“他肩上的東西你們沒有檢查過嗎?”
“是魚餌,他當(dāng)著我們的面裝的?!?/p>
檢查畫面閃過的時候,許肆安突然開口:“停,放大箱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