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蘇武的…”他頓了頓,“家人。”
劉警官若有所思地點頭:“這位先生說得對。綁匪知道保鏢的事,說明他們很可能一直在監(jiān)視陳小姐,或者…”
“或者有內(nèi)鬼?!碧K寒接上他的話,目光掃過會議室里的每一個人。
陳志遠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我公司里有人勾結(jié)綁匪?”
“不排除這種可能?!眲⒕賴烂C道,“從現(xiàn)在開始,陳氏集團所有高層都要接受調(diào)查。同時,我們會安排便衣保護您,以防綁匪改變目標?!?/p>
蘇武上前一步:“陳董,這件事我們蘇氏安保責無旁貸。我請求參與營救行動,將功補過?!?/p>
陳志遠冷笑一聲:“再讓你們的人去送死嗎?”
“陳董,”蘇寒平靜地插話,“我建議兵分兩路。警方按常規(guī)程序調(diào)查,我們則暗中行動。綁匪明確說不準報警,如果發(fā)現(xiàn)警方大規(guī)模行動,可能會狗急跳墻?!?/p>
劉警官皺眉:“這位先生,破案是警方的職責,你們安保公司最好不要擅自行動,以免干擾調(diào)查。”
蘇寒微微一笑:“當然,我們完全配合警方。只是提供一些…專業(yè)建議。”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證件,遞給劉警官:“也許這個能打消您的顧慮?!?/p>
劉警官接過證件,瞳孔猛地收縮——那是一張軍方特種部隊的證件。
“原來如此…”劉警官神色復雜地看了蘇寒一眼,將證件還給他,“我明白了。陳先生,這位…先生確實能提供專業(yè)幫助。”
陳志遠疑惑地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但眼下救女心切,也顧不上多問:“只要能安全救回我女兒,什么方法我都配合!”
……………………
離開會議室,蘇武一拳砸在電梯墻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霸撍溃?!到底是誰?”
“大哥,先去醫(yī)院看看老趙?!碧K寒按住他的肩膀,“也許他能提供些線索?!?/p>
————
仁和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外,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一個渾身插滿管子的中年男子躺在病床上,監(jiān)護儀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滴”聲。
“醫(yī)生說子彈打穿了肺部,失血過多?!碧K武的聲音嘶啞,“就算活下來,可能也…再也干不了這行了?!?/p>
一位護士走過來:“你們是家屬?病人現(xiàn)在不能探視。”
“我是他老板?!碧K武說,“有沒有清醒過?說過什么嗎?”
護士搖搖頭:“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不過…”
她壓低聲音,“送他來的人說,他倒下前一直重復‘袖扣’這個詞。”
蘇寒和蘇武交換了一個眼神。
“謝謝?!碧K武塞給護士一張名片,“如果他醒了,請立刻聯(lián)系我?!?/p>
離開醫(yī)院,兩人立即驅(qū)車前往事發(fā)地點。
路上,蘇武解釋道:“老趙是退伍軍人,跟了我八年,是公司最頂尖的保鏢之一。能同時放倒他和阿強(死者),對方絕對不是普通綁匪。”
“袖扣…”蘇寒若有所思,“這可能是關(guān)鍵線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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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州郊外,翠湖別墅區(qū)。
這里是陳大小姐的住所,環(huán)境幽靜,安保森嚴。此刻12號別墅前拉起了警戒線,幾名刑警正在勘察現(xiàn)場。
蘇武向執(zhí)勤警察出示了安保公司證件,獲準進入外圍區(qū)域。
“陳小姐每天上午10點去健身房,路線固定?!?/p>
蘇武指著一條林蔭小道,“老趙開車,阿強坐副駕。綁匪就是在這里伏擊的?!?/p>
蘇寒蹲下身,仔細觀察路面。
瀝青上有幾道明顯的剎車痕,還有零星的血跡已經(jīng)用粉筆圈出。
“不是普通綁架?!碧K寒突然說,“看剎車痕跡,綁匪是迎面逼停了車輛?!?/p>
蘇武臉色更加難看:“咱們雖然是安保公司,但規(guī)定,只能攜帶一些其他武器,熱武器是不能動的。劫匪有槍,他們保護不了,也在情理之中?!?/p>
蘇寒沿著路邊慢慢搜索,突然在草叢中發(fā)現(xiàn)一個閃亮的小物件。
他小心地撿起來。
“大哥,你看這個?!?/p>
那是一枚精致的銀質(zhì)袖扣,上面刻著細小的花紋,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蘇武湊近查看:“這不是我們安保公司的標配?!?/p>
他忽然瞪大眼睛,“等等,這個花紋…我好像在哪見過。”
蘇寒將袖扣收好,又走到綁匪停車的位置。
地面有幾道明顯的輪胎印,他蹲下身,用手指丈量了一下紋路。
“大哥,你看這個胎紋?!碧K寒指著地面,“這種特殊花紋的輪胎,在市面上很少見?!?/p>
蘇武仔細看了看,突然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對!我記得去年有個案子,綁匪用的就是這種進口輪胎!我記得老張?zhí)崞疬^…”
兩人對視一眼,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蘇武馬上撥通了一個電話:“老張,幫我查一下最近一個月,粵州有哪些車輛更換過馬牌ContiSportContact5輪胎…對,就是那種特殊花紋的?!?/p>
掛斷電話,蘇武解釋道:“老張是開修車廠的,道上消息很靈通。這種輪胎一條就要四五千,換的人不多?!?/p>
不到半小時,老張回電了。
根據(jù)老張的回答,車主不知道,是套牌車,只知道換車胎的,是一個當?shù)乇容^有名的混子,經(jīng)常在老城區(qū)那邊的桌球廳那一帶混。
身邊跟著一群人,還發(fā)來了一張照片,是監(jiān)控里面截圖的。
半個多小時后。
粵州老城區(qū),狹窄的街道兩旁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老式建筑。
蘇武將車停在一條巷子口,指著前方閃爍的霓虹燈招牌:“就是那家‘豪爵桌球俱樂部’,老張說那個換輪胎的混子經(jīng)常在這里出沒?!?/p>
蘇寒透過車窗打量著這家桌球廳。
門口站著幾個叼著煙的年輕人,手臂上紋著夸張的刺青,不時發(fā)出粗魯?shù)男β暋?/p>
“大哥,你在車里等著,我進去看看?!碧K寒解開安全帶。
“不行!”蘇武一把拉住他,“三爺爺,這里魚龍混雜,您一個人太危險?!?/p>
蘇寒輕笑一聲,拍了拍蘇武的手:“放心,在部隊里我學的就是對付這種人。”
不等蘇武再說什么,蘇寒已經(jīng)推門下車。
他今天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就像個普通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