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管臉上,閃現(xiàn)出誘惑的精光,“是啊,是我做的。不可否認,非常隱秘,對吧?若不是這些有別的謀劃,絕對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p>
“你想想,若是別的競爭對手,或暴斃,或生病,或有了其他問題,都不能登上大位,那么皇帝能夠選的,也就只有你的孩子。你將成為整個皇城里,最有權勢,最尊貴的所在,難道不比現(xiàn)在,舒服多了嗎?”
秦總管吐露的話,簡直是每個妃子的終極愿望,有句話叫多年媳婦熬成婆,當家主母還要受家主的管束,唯有成了老太君,才有真正的好日子過。
韓舒宜輕輕笑了笑,“可是,終究不是自已當家做主啊.....”
秦總管訝然看過來,“貴妃的心思,倒真的很深??!”
老太君都不愿意做,莫非是想垂簾聽政不成?
不過也不稀奇,爹有兒有,還是不如自已有。
秦總管一口氣答應下來,“沒問題。我這里有一種藥,服用之后可以讓人常年精神不濟,提不上勁來,或者干脆目盲,看不得文字,到時候,只能依靠信賴的人讀,想要掌權,不是輕而易舉嗎?”
包含著毒藥的糖果,異常甜美。
韓舒宜心想,怕是福容華,還有別人,都是這么上當?shù)陌??開啟了欲望之門后,彼此都有了把柄,只能越陷越深。
她笑了,沒有否決這個提議,“但是,你們知道我的底細,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底細呢!秦總管,在這宮里,光你一個,怕是干不成這樣的大事吧?至少也要是主位娘娘,才能做你的靠山。”
秦總管抿唇,沒回答這個問題。
韓舒宜立刻后退,“我厭惡風險,甚至超過獲取收益。若是哪天不知不覺被你們牽扯進去,那還不如現(xiàn)在,就把你交出去,至少,我還能得個檢舉的功勞,不是嗎?”
她立于不敗之地,只看秦總管如何選擇。
秦總管再次嘆息,“好吧,我承認,葉太妃是我們的人?!?/p>
“那,葉妃?”
“沒人規(guī)定,姑侄兩個,就一定要處于同一個陣營吧?”
\"但是葉妃跟葉太妃親密,說她完全不知情,也太糊弄了。”韓舒宜搖頭,葉妃一定是知道什么的,甚至幫忙掩飾過。
秦總管并不回答這個問題。
韓舒宜心里有譜,繼續(xù)追問,“可是你們,圖什么呢?想扶持自已的人上位?還是改朝換代?”
人有欲望,才會有所行動,不然折騰來折騰去,圖獻愛心嗎?
輪到這個問題,秦總管閉口不答了。
顯然,這才是最重要的事,之前抖落就抖落了,關鍵問題,他拒不承認。
“沒什么合作的誠意??!”
韓舒宜笑了笑,揮手讓侍衛(wèi)過去,“拿煙熏,速戰(zhàn)速決?!?/p>
主動權握在自已手上。
眼看侍衛(wèi)真的動手,開始點燃火把和稻草,煙霧隨風飄進去,秦總管大叫著,“等等!我若是死了,貴妃你不也不能獲得任何好處嗎?”
“留著我,用處更大!”
“可是我跟不明底細的人,合作不了呢?!?/p>
韓舒宜站在風口,毫不動容。
秦總管只能頂著煙霧繼續(xù)喊,“我,我可以透露一二!”
幸虧他喊得快,不然侍衛(wèi)已經(jīng)把草把扔到牢房內(nèi)了。
等煙霧散盡,又是兩刻鐘。
秦總管忌憚的看著貴妃。
鬧出這么大聲響,牢房里竟連來看的人都沒有,可見平日里貴妃不聲不響,早就暗中建立好屬于自已的勢力。
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既有野心,合作期間就可以抓著她的欲望,根據(jù)她的欲望,讓她越陷越深。
秦總管決定透露一小部分。
“插手到這些事上,自然是為了扶持自已人上位,再謀取好處了......”
韓舒宜低頭想,這種說辭,就先把孟氏本家的人排除掉了。
皇家孟氏的人,想上位不需要借助外力,再說了,千辛萬苦扶上去的人,繼承大位比他還名正言順,這不成了給他人做嫁衣嗎?
是哪個權臣?是南齊?又或者是別的國家?
她挨個說出名字,秦總管也不答話,只是眼神里,難免透出不屑。
“若是我們能精誠合作,早晚會知道,若是不能,也不該知道。別逼問了,我是不會說的?!?/p>
韓舒宜也猜,再逼問,只怕秦總管要狗急跳墻了。
她回頭看向某個方向,就這么結束,還是再繼續(xù)追查,需要她自已判斷。
本心里,韓舒宜是不想冒險的,有這么個人躲在暗處,當然是馬上揪出來最好。都已經(jīng)害過大皇子,誰知道還會對誰下手。
只是她轉身的一瞬,目光落到秦總管靴子上,總覺得,閃過什么靈光。
靴子,靴子.走動,地毯......
葉太妃宮里,那幅織壞的地毯!
之前她就覺得眼熟,那地毯很像一幅山水畫,但究竟是哪位名家所做,想不起來。
此刻腦海中回憶,赫然發(fā)現(xiàn),那幅畫,分明是刻畫了寧戎國最知名的,飛雪山吶!
寧戎國最后一個能拿出手的將軍,就是死在飛雪山下,給這座名山,添上最后的絕唱。
葉太妃在宮室內(nèi),擺上這么一幅地毯,日日得見,是懷揣著什么樣的心思?
還有,葉太妃還給小十講過,那位兵敗將軍的故事!
幾個線索一組合,韓舒宜幾乎得到結論,葉太妃跟寧戎國的關系匪淺。
機不可失,她立刻轉頭,緊盯著秦總管的表情,“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們來自寧戎,對吧?”
秦總管極快速的轉頭,立刻暴露了他的心情波動。
看他這樣,韓舒宜心里有底了,“果真如此,你們所圖甚大啊。”
插手到皇位繼承的事情來,再想想,兩代人都入了宮闈,還手握皇子,若是真叫他們得逞,改天換日,不再話下。
韓舒宜退后兩步,“只有這樣,才配做我的合作伙伴?!?/p>
她笑了,“你先等等。”
說罷,轉頭離開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