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

“軍長，您看，我們這次，好像真的成‘國際明星’了?！?/p>

屏幕上，CNN、BBC、路透社等全球各大媒體，都在用頭版頭條。

055大驅(qū)那充滿科幻感的照片。

各種聳人聽聞的標題，配上所謂的專家分析。

“一群蒼蠅，嗡嗡叫罷了。”

趙援朝看都沒看屏幕一眼，“我們做我們的事，讓他們說去。說得越多，叫得越響，就說明他們越害怕。”

周守京點了點頭，心里對自家軍長的佩服又多了幾分。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這種氣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就在這時，一名通訊參謀快步走了過來，臉色有些古怪。

“報告軍長！外交部發(fā)來急電，說是……是鷹醬、櫻花還有澳大利亞三國駐華大使館，聯(lián)合發(fā)來外交照會，要求我們立刻釋放船上所有……所有非龍國籍人員，并要求派員進行領事探視?！?/p>

“告訴外交部！這些人已經(jīng)在抓捕的時候，全部擊斃了！沒活口了！”

“是！”

真是絕了。

華盛頓，五角大樓，地下三層，國家軍事指揮中心。

這里是美利堅全球霸權的神經(jīng)中樞，巨大的環(huán)形屏幕上，每一秒鐘都有海量的情報信息在刷新。

但此刻，所有的屏幕，都被同一個畫面所占據(jù)——龍國海軍055型驅(qū)逐艦的高清衛(wèi)星照片。

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一名頭發(fā)花白的四星上將，海軍作戰(zhàn)部長，約翰·理查森，用激光筆指著屏幕上那艘充滿流線型美感的戰(zhàn)艦，聲音沙啞。

這句話，昨天還只是情報官的驚嘆，今天，已經(jīng)成了在場所有海軍將領的共識。

一位穿著西裝，氣質(zhì)陰郁的CIA副局長，大衛(wèi)·科恩開口了，“而是指揮這艘軍艦的人。趙援朝，中將，20集團軍軍長。他所有的資料，我們昨天連夜重新進行了評估?！?/p>

他揮了揮手，主屏幕上的畫面立刻切換，變成了一段略顯陳舊的視頻。

視頻的地點，似乎是龍國的某所高級軍事院校的禮堂。

一個穿著陸軍常服，肩上還沒有將星的年輕人，正站在講臺上，面對著臺下上千名年輕的軍官，發(fā)表演講。

他就是年輕時的趙援朝。

“……有人問我，我們的使命是什么？是保家衛(wèi)國！這四個字，每個軍人都知道。但是，怎么保？靠什么衛(wèi)？”

視頻里的趙援朝，聲音不大，但穿透力極強。

“靠談判嗎？靠抗議嗎？靠所謂的國際公約嗎？一百多年前，我們的祖先試過了，結果呢？換來的是割地賠款，是民族的百年屈辱！”

“我告訴你們，能保衛(wèi)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已！只有我們手里的鋼槍，只有我們身下的戰(zhàn)車，只有我們頭頂?shù)膽?zhàn)機，只有我們深海的潛艇！”

“主權，不是別人施舍的，是用鋼鐵和烈火，一寸一寸打回來的！尊嚴，不是靠嘴巴喊出來的，是靠敵人的鮮血和尸骨，堆出來的！”

“我不管別人怎么想，怎么看。在我趙援朝的字典里，沒有‘韜光養(yǎng)晦’這四個字。只有八個字——犯我中華，雖遠必誅！”

“我的炮彈能打多遠，我的真理就在哪里！我的艦隊能開到哪里，哪里就是我們的領海！”

視頻到這里，戛然而生。

整個指揮中心，一片死寂。

落針可聞。

在場的每一個人，從四星上將到高級分析師，都被視頻里那個年輕人所展現(xiàn)出的，那種毫不掩飾的、近乎野蠻的攻擊性，給震得頭皮發(fā)麻。

這不是外交辭令，這不是戰(zhàn)略模糊。

這是赤裸裸的，最原始的，暴力宣言。

“上帝啊……”

一名年輕的海軍情報官，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這個人……他是個瘋子?！?/p>

“不，他不是瘋子。”

CIA副局長科恩搖了搖頭，他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深深的忌憚，“他是一個清醒的，可怕的，民族主義者。他代表的，是龍國軍方內(nèi)部，一股正在迅速崛起的，我們稱之為‘新鷹派’的力量?！?/p>

“他們不再相信我們制定的規(guī)則，他們甚至不屑于和我們玩游戲。他們只想用自已的方式?！?/p>

科恩頓了頓，環(huán)視著在場的每一位軍方大佬，“各位。”

“我們必須重新評估對華的軍事戰(zhàn)略。我們必須假設，未來在西太平洋，我們面對的，將是無數(shù)個像趙援朝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指揮官?！?/p>

海軍作戰(zhàn)部長理查森的聲音，變得無比凝重。

……

東京，首相官邸。

櫻花首相，正和幾名內(nèi)閣核心成員，臉色鐵青地看著同一段視頻。

當趙援朝那句“我的艦隊能開到哪里，哪里就是我們的領?！?/p>

響起時，防衛(wèi)大臣的手，猛地攥緊了。

“狂妄！簡直是狂妄到了極點！”

他咬著牙說道，“他這是在公然挑釁整個東亞的安全秩序！他把我們的東京灣，當成他家的后花園了嗎？！”

“首相閣下，”

外務大臣的臉色也很難看，“我們必須立刻向國際社會，提出最嚴厲的譴責！并聯(lián)合鷹醬，對龍國施加更大的軍事和經(jīng)濟壓力！絕不能讓這種危險的思潮，在他們國內(nèi)蔓延！”

然而，坐在主位上的首相，卻出奇地沉默。

他看著視頻里，那個眼神像狼一樣兇狠的年輕軍人，心里涌起的，除了憤怒，還有一絲……

恐懼。

他想起了幾百年前，那支龐大的艦隊，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將他祖先的帝國夢，徹底碾碎的。

他也想起了幾十年前，那兩顆從天而降的蘑菇云，是如何將他們的武士道精神，燒成了灰燼。

歷史，似乎總是在以不同的方式，重復上演。

“我們……必須擁有足以自保的力量?！?/p>

首相過了許久，才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我們必須掙脫戰(zhàn)后的一切束縛！我們必須重新成為一個，正常的國家！”

在座的內(nèi)閣大臣們，紛紛點頭，每個人的眼神里，都重新燃起了那種，被壓抑了半個多世紀的，危險的野望?！?/p>

堪培拉，澳大利亞國會大廈。

總理正和外交部長、國防部長，進行著緊急磋商。

“我們必須立刻發(fā)表聲明！”

外交部長義憤填膺地說道。

“那我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當然不能什么都不做?！?/p>

總理揉了揉眉心，感覺頭痛欲裂。

他現(xiàn)在是兩頭為難。

一邊，是作為“五眼聯(lián)盟”成員，必須和鷹醬站在一起的政治正確。

另一邊，是龍國這個最大的貿(mào)易伙伴，每年幾千億澳元的真金白銀。

得罪哪一邊，他這個總理都別想干了。

“這樣吧，”

總理沉吟了片刻，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我們發(fā)表一個措辭相對溫和的聲明。首先，對事件表示‘嚴重關切’。其次，呼吁各方‘保持克制’，通過‘對話’解決爭端。最后，強調(diào)一下‘航行自由’的重要性?！?/p>

“至于我們的公民……先通過大使館，進行交涉。態(tài)度可以強硬一點，但暫時，不要把話說死?！?/p>

這一套外交辭令，說白了，就是和稀泥。

既表達了立場，又不得罪人。

國防部長和外交部長對視了一眼，都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們知道，在巨龍和白頭鷹的角力場里，他們這只袋鼠，除了當個啦啦隊，喊幾句口號，什么也做不了。

一時間，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東方，聚焦到了那個剛剛返回港口，名叫趙援朝的年輕將軍身上。

他們都在等待，等待著看，這頭剛剛亮出獠牙的巨龍，接下來，會做什么。

漢東京海軍區(qū)，地下三層，一間高度戒備的審訊中心。

這里的墻壁，由摻了特殊吸音材料的混凝土澆筑而成，足以隔絕任何聲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和金屬混合的冰冷味道。

“蝎子”，那個曾經(jīng)在國際地下世界呼風喚雨的軍火販子，此刻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捆在特制的金屬審訊椅上。

強光燈從頭頂打下來，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他的對面，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參謀長周守京，手里拿著一份厚厚的卷宗，正在不緊不慢地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