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聲走下臺后,又是其他幾個部門負責人做了簡單的演講和對新年的展望。
之后,主持人宣布大家一起入席。
座位都按照名單排好,只要大家按序落座就行。
可偏偏,就有人非要鬧出一些幺蛾子來。
喬知栩剛坐下,身邊不知道何時站了個人。
她下意識地抬眼,卻見簡諾穿著她那條繁重的羽毛禮服站在她的椅子旁,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喬知栩:“???”
傅令聲也沒想到這種時候,簡諾竟然還會過來找事,當即沉下臉來。
“你干什么?”
傅令聲驟然冷下的嗓音,讓簡諾陡然白了臉。
可也許是今晚被刺激得太過,她竟然還是不死心地站著不動。
甚至不顧在場還有那么多客人, 咬著下唇,表情委屈地看著傅令聲,道:
“令聲哥哥,之前我都是跟你一起坐的,我已經(jīng)習慣了……”
傅家人:“……”
喬知栩:“……”
該怎么說呢?
她雖然不確定簡諾是不是有抑郁癥,但簡諾的腦子可能真的有點問題。
正常人這個場合,哪怕再忍無可忍,也不會就這么明晃晃地過來挑釁她這個名義上的傅太太。
她是真不怕給傅令聲惹出點麻煩來,還是仗著傅令聲無底線的縱容,完全不怕?
算了,她該配合得都配合過了。
今晚再搞砸,那就跟她無關(guān)了。
這樣想著,她事不關(guān)已地坐在座位上, 把自已當成一個看客。
“令聲哥哥……”
簡諾看著傅令聲那沉得仿佛要滴水的臉色,死死地咬著唇。
她還在賭。
那種不甘心,在不斷地驅(qū)使著她。
她無法接受喬知栩一個中途插進來的賤人,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奪走了令聲哥哥的心。
傅令聲的下頜一點一點繃緊,怒火,已經(jīng)盈滿了他的胸腔。
他眼神凌厲得格外嚇人。
簡諾其實心里也害怕,畢竟,傅令聲從來沒有用這么冰冷嚇人的眼神看著她。
“滾?!?/p>
冰冷決絕的一個字,從傅令聲從齒縫中緩緩傳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低沉的嗓音,如一記悶雷,震得簡諾徹底愣在原地。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了。
簡諾的身子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去。
可饒是如此,她卻不怪傅令聲,而是將目光狠狠投向一旁事不關(guān)已看戲的喬知栩。
喬知栩:“???”
“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讓你滾?”
喬知栩微笑著反問她。
簡諾也沒料到喬知栩變得不像之前那窩囊了。
之前,她一次一次挑釁,她都一副大度體貼的樣子,現(xiàn)在,卻敢反過來挑釁她了。
她不就是因為令聲哥哥現(xiàn)在對她好了一點,所以才開始囂張起來了嗎?
令聲哥哥為什么就看不出來,喬知栩這個賤人之前的大方都是裝的呢。
“令聲哥哥……”
她還想說什么,可傅令聲卻不想再聽。
“如果不想被保安丟出去的話,馬上滾回自已的座位上去?!?/p>
哪怕傅令聲已經(jīng)把話說得這么明白了,簡諾還是不死心。
這個時候,簡軍神色慌亂地繞過人群,快步朝他們這邊走來。
“諾諾,你在這干什么,趕緊回到座位上去?!?/p>
此時的簡軍,已經(jīng)氣昏了頭,再不把女兒帶走,到時候,該暈倒的就是他了。
他早就交代徐蓉那個蠢貨把女兒看緊了,不要讓她在今晚惹出事來。
結(jié)果,他就一個去了洗手間的工夫,就這么讓她出來惹事了。
這對母女倆是真嫌他們簡家落魄得不夠快是嗎?
“令聲,諾諾她這幾天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真是的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帶她走?!?/p>
說著,又連連對著傅令聲這桌的人道了歉,在簡諾不情不愿中,強行將她帶走。
至于這場晚宴,他是沒有那個勇氣再留下了。
否則,等待他簡家的,還不知道是什么滅頂之災呢。
待重新落座,每個人的臉上神色各異。
看傅令聲的眼神,有同情,也有戲謔,當然,更多的只是覺得他活該。
如果不是他毫無底線地縱容簡諾,她根本沒有那個底氣在這個時候還沖出來搞事。
唯獨喬知栩,由始至終都只是一個事不關(guān)已的看客,對于簡諾突然跳出來搞事的行為,她也不置一詞。
這一插曲,就這么在眾人心照不宣中,過去了,仿佛根本沒有發(fā)生一般。
用餐期間,還穿插著一些明星們的唱跳表演。
被邀請來的,都是娛樂圈那些炙手可熱的頂流,光鮮亮麗,奪人眼球。
也很輕易地吸引走了大家的注意,將剛才那場笑話給揭了過去。
可傅令聲卻無心觀看,眼神茫然,帶著明顯的心不在焉。
耳邊,還時不時地響起傅令頤的惱人的聲音。
“嫂子,快看,八塊腹肌。”
“嫂子,這個也好看,你喜歡嗎?我?guī)湍闳ヒ?lián)系方式。”
“嫂子……”
喬知栩身邊的位子右手邊的位置,原本坐著傅老爺子,傅令頤專門換了過來。
那架勢,似乎不給她嫂子成功介紹個小奶狗,她絕不死心。
“傅令頤,你閉嘴!”
傅令聲終于忍無可忍,打斷了傅令頤的賣力推銷。
所以,他起先那個五千萬,就買了她幾分鐘的清靜?
傅令頤給了他一個白眼,想到還沒捂熱的五千萬,再看自家親哥的臉色,到底沒敢挑釁太過。
“我這不是在哄我嫂子開心嘛?!?/p>
她嘀咕了一句,下一秒,嘴里被塞了一大塊肉進去。
“趕緊吃你的,吃個席都不消停。”
蘇琳給了女兒一個警告的眼神。
傅令頤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閉上嘴不說話了。
嘿嘿,大哥真可憐。
傅令聲坐在喬知栩身旁,幾次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喬知栩的表情,看到始終是喬知栩那副事不關(guān)已的模樣。
他再度自嘲。
他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她朝他發(fā)火,問他為什么那幾年都讓簡諾坐在他身邊?
還是期待她生氣,嫉妒,吃醋?
明明,這一切都是他縱容簡諾的,不是嗎?
最后落到這個下場,不就是他活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