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栩只感覺自已身子的重心還在往下墜。
腰間,卻突然一緊。
一股強大的力量纏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拉起。
下一秒,便被帶進了一個溫暖火熱的懷抱中。
驚魂未定之際,喬知栩伏在傅令聲的胸口大口喘著粗氣。
之前被自已抓著的那個不明硬物此刻也忘了松開。
直到一聲低笑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喬知栩才猛地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
意識到自已此刻正被傅令聲抱在懷里。
本就松垮的浴袍領(lǐng)子,因為剛才的大動作而往下滑。
露出她白皙圓潤的肩膀和精致的鎖骨。
而她的手,此時正緊緊拽著傅令聲的——
皮帶扣。
原本緊扣著的皮帶扣此時已經(jīng)松開,她之前聽到的那個“啪嗒”聲,應該就出自這里。
兩人如此曖昧的站姿,再配上她解開皮帶的動作,雖然是無意,卻偏偏又添了幾分刻意的曖昧。
她心中一驚。
手中的金屬扣仿佛烤了火一般,燙得喬知栩猛地要收回。
可下一秒, 男人寬大的手掌,直接覆在她的手背上,將她的手直接壓回到金屬扣上。
壓低的笑,隨著他的胸腔震動,從傅令聲的口中傳出。
“皮帶扣都松開了,確定不打算進行下一步?”
因為這個站姿,兩人貼得很近。
喬知栩甚至聽到從傅令聲胸腔處傳出的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
她只覺得自已的心跳也在跟隨著傅令聲的心跳開始毫無章法地四處亂竄。
以為早已經(jīng)對傅令聲心如止水,卻未曾想,傅令聲這么一個簡單的舉動,還是亂了她的心神。
強作鎮(zhèn)定地將手從傅令聲的掌中抽出,可傅令聲卻沒能如她的愿。
“傅令聲,松手?!?/p>
她抬眼,他低頭。
就在那一剎那,四目相接,就這么對上了。
傅令聲只覺得自已的心跳,都失去了節(jié)奏,開始變得凌亂起來。
剛才那帶著輕浮和逗弄的笑,此刻都緩緩收斂起來。
他早就知道,喬知栩的眼睛很漂亮, 宛若星辰點點。
這么近距離看她時,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已。
一個近乎失了神的自已。
他只覺得自已的心跳凌亂又快速地跳動著,帶著他,肆意地朝喬知栩靠近。
這種失控又小心翼翼的情緒,讓他覺得緊張又陌生。
卻也帶著幾分莫名的期待。
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幾下,他又往前貼近了幾分。
將喬知栩抵在了光滑的浴室大理石墻上。
纏在喬知栩腰間的手,緩緩抬起,落在她露出的肩膀上。
帶著薄繭的指腹,觸摸著她白皙光滑的肌膚,引出陣陣顫栗。
“栩栩……”
傅令聲的聲音里染了幾分欲色。
頭,緩緩低下,試圖去追逐那粉嫩柔軟的唇瓣。
就在他的唇,貼上喬知栩唇的瞬間,卻聽到喬知栩慌亂地喊了他一聲:
“傅令聲?!?/p>
手掌,撐住他逐漸靠近的結(jié)實胸膛,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輕顫。
傅令聲動作一頓,幽深迷離的雙眼,有過一瞬的清明。
他看著她,聽她緩緩出聲:
“沒有這個條款?!?/p>
傅令聲雙眼微闔,眼底閃過一絲疑問:“什么?”
喬知栩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提醒道:
“我們的結(jié)婚合約里,沒有這個?!?/p>
傅令聲迷惑的眼神中先是凝滯 兩秒,跟著,便是了然。
了然過后,又化作一絲薄怒籠罩其中。
“喬知栩,我們是領(lǐng)了證的夫妻。”
他壓著下腹那呼之欲出的燥熱,耐著性子咬牙提醒道。
他不知道自已在氣喬知栩在關(guān)鍵時刻吊著他,還是在氣她在這個時候大煞風情提那個所謂的結(jié)婚合約。
喬知栩斂下眸子,指尖用力掐著掌心,讓自已不要失控在此刻這詭異的氣氛里。
“嗯。”
她抿著唇,低低應了一聲。
“只是名義上的?!?/p>
名正言順,法律承認。
卻也只是裝給外人看的假夫妻而已。
幾乎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氣,她再度抬眼。
直視著傅令聲深邃又蘊含著薄怒的雙眼,再一次提醒他:
“你忘了?我們早就簽了協(xié)議的,各管各的,名義上的,假夫妻?!?/p>
喬知栩的話,如一盆淬了冰的涼水,對準傅令聲的頭頂澆了下來。
也讓他周身被挑起的燥熱,被徹底澆得透心涼。
他眼睛死死地盯著喬知栩,好一會兒,他緩緩松開喬知栩,垂眸,低低地說了一聲:
“抱歉?!?/p>
喬知栩點了一下頭,壓下眸中的酸澀,繞過傅令聲從浴室里走出去。
她快速去了更衣室,將門給關(guān)上了。
直到?jīng)]有了傅令聲的存在,她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更衣室的真皮軟凳上。
當初,她跟傅令聲簽下的結(jié)婚協(xié)議并不復雜。
表面上,兩人對外是正常的夫妻關(guān)系,雙方有義務幫彼此應付家中長輩及人情來往。
私下里,雙方互不干涉彼此的私事,盡可能給彼此私人空間。
合約到期后,男方會給予女方相應的離婚補償。
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結(jié)束合約。
也不得做出任何超出合約范圍的行為,尤其是一些讓對方感到不愉快的越界行為。
說白了,兩人就是一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同事關(guān)系。
三年來,傅令聲一直都是冷靜又克制的。
也如他所說,他在傅家所有的親戚面前,給足了她作為傅家少奶奶的體面。
也從不做任何讓她覺得過分越界的行為。
也沒干涉過她任何私人交往。
同樣的,他自然也不會允許她做一些讓他排斥和反感的舉動。
可面對一個自已暗戀了十年的男人。
他突然成了自已的丈夫,對她來說,就如同從天上掉下的餡餅。
她能不被誘惑嗎?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試探。
試探他所謂的越界行為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她開始親昵地喊他“令聲”。
住進新房時佯裝不知地睡了主臥。
像尋常人家的妻子那般,親自為心愛的丈夫做早餐。
在他應酬晚回時, 為他留一盞燈,溫一碗解酒茶。
每天找不一樣的話題同他分享,哪怕得不到他的回復。
自欺欺人地沉浸在自已為自已編寫的夫妻世界里。
做著一個正常夫妻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