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希今晚貌似出現了什么意外,喬知栩被簡希的父母圍在值班室討說法呢?!?/p>
傅令聲一把奪過孟釧的手機。
是沈竹心給他發(fā)來的。
上面全是罵傅令聲的話,順帶也說明白了喬知栩今晚值大夜班遇上的麻煩事。
“哎~~明明是簡諾的父母為難喬知栩,我老婆罵你就算了,我都被無辜牽連了。”
孟釧說著,拿起一旁的大衣外套,隨意地搭在臂彎里,道:
“我不陪你了,得回去哄哄老婆?!?/p>
說完,從傅令聲手里拿走自已的手機,徑直往包間外走去。
傅令聲坐在包間里沒有動作。
只繼續(xù)一口一口地喝著悶酒。
“呵!她喬知栩能耐得很,我去湊什么熱鬧?!?/p>
傅令聲嗤笑了一聲,手上喝酒的動作沒停。
“該死!老子欠她的!”
傅令聲低罵了一聲,狠狠地將酒瓶子往茶幾上一放。
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大步朝包間外走去。
傅令聲到達醫(yī)院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了。
住院部靜悄悄的,只有值班護士坐在護士臺前無聊地刷著手機。
“你在看什么呢?看這么入迷?”
“看大帥啊?!?/p>
“誰是大帥?”
“喬醫(yī)生前陣子養(yǎng)的小奶狗?!?/p>
拿著手機的護士將手里的幾張照片遞給同事看。
傅令聲的腳步,猛地頓住。
視線朝那兩名護士看過去。
“帥不帥?”
“這也太帥了吧?這體型,這肌肉線條,這金色毛發(fā),簡直是人間極品。”
“難怪喬醫(yī)生被它迷得天天發(fā)朋友圈炫耀。”
兩個護士盯著手機上大帥的照片就差流口水,嘴里時不時地發(fā)出幾聲驚嘆。
傅令聲的臉,隱沒在陰影里。
被酒精熏紅的臉,此刻卻一陣青一陣白地交替著。
喬知栩真的在外面養(yǎng)了小奶狗?
還天天發(fā)朋友圈?
該死!
哪個不要臉的男人正經事不做,去讓一個有夫之婦包養(yǎng)他?
要臉嗎?
他要臉嗎?
傅令聲感覺自已的肺就在爆炸的邊緣反復。
他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順便取出手機去翻喬知栩的朋友圈。
然而,當他打開喬知栩的朋友圈時,發(fā)現喬知栩的朋友圈干干凈凈。
一條灰色的橫線,伴隨一行字告訴他——
喬知栩的朋友圈屏蔽了他。
傅令聲胸前呼吸的幅度劇烈了起來。
心頭,好似有一股逐漸失控的怒火在四處亂竄,亟待發(fā)泄。
外科大樓內,喬知栩正在翻看手上簡希的病歷,值班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喬知栩猛然抬眼,見傅令聲站在門口。
眼尾染著紅。
雙眼恨恨地瞪著她。
“你怎么來了?”
喬知栩蹙眉問道。
語氣是傅令聲熟悉的冷漠。
而這樣冷漠的語氣,越發(fā)刺激著傅令聲那逐漸失控的神經。
他走了進去,一把將喬知栩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酒精味瞬間竄進喬知栩的鼻尖,讓她禁不住擰起了眉。
“你喝了很多酒?”
喬知栩問道,腳步下意識地往后挪了挪。
可傅令聲卻像是察覺到了。
他一把攬過喬知栩的腰身,拽進自已懷中。
喬知栩試圖掙扎著要退出來,可傅令聲的手臂,卻像是一條鐵臂,將她緊緊箍住,讓她無法動彈。
“傅令聲,別在我辦公室發(fā)酒瘋?!?/p>
既然掙扎不動,喬知栩直接就放棄了。
她冷靜地站著不動,抬眸看向傅令聲,平靜地開口。
傅令聲怔了怔,神智有過片刻的清醒。
他如此清醒地看著喬知栩冷淡理智的眼神,心,一下一下地被扎得刺痛。
心口堵得又酸又脹,他撐著猩紅眼尾,開口:
“你朋友圈屏蔽了我?!?/p>
因為酒精而沙啞的嗓音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一絲委屈。
喬知栩愣了一下。
蹙眉看著他,“你這氣勢洶洶地跑過來,就是要說這個?”
“不可以嗎?”
傅令聲的聲音不自覺地抬高了幾分。
在他看來,喬知栩這句話就是在刻意回避他這個問題。
“喬知栩,我是你的合法丈夫,你怎么能屏蔽我?”
喬知栩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她意識到傅令聲可能醉了。
只有醉了,才會幼稚到因為她對他屏蔽了朋友圈而專門跑這一趟來質問她。
“我發(fā)的朋友圈太多,怕打擾到你?!?/p>
喬知栩隨口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
心里卻奇怪,傅令聲這大晚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去看她的朋友圈來了?
“呵?!?/p>
一聲帶著輕嘲的笑,從傅令聲的口中傳出。
他的手,緊緊扣住喬知栩的手腕。
失控的怒意,讓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疼得喬知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傅……”
“是怕打擾我,還是怕被我知道你在外面養(yǎng)了狗?”
喬知栩到嘴邊的聲音,瞬間卡在喉嚨里。
緊緊鎖起的眉間,染了一絲詫異和錯愕。
“你……你知道了?”
傅令聲心頭一痛。
她……她竟然就這么直接承認了。
面對他的質問,她甚至連狡辯都懶得狡辯。
喬知栩!
這個女人怎么能這么坦蕩地在他面前承認她包養(yǎng)小奶狗的事。
喬知栩發(fā)現自已養(yǎng)狗這件事對傅令聲影響很大。
看樣子他是真的很討厭狗。
竟然因為她養(yǎng)狗這件事,氣得眼睛都紅了。
“所以,你每天下班都這么遲回家,都是去見他了?”
喬知栩不語,顯然是默認了。
而她這反應,讓傅令聲那竭力克制著的暴躁情緒,越發(fā)變得失控。
“如果我沒發(fā)現,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喬知栩下意識地點頭。
但看著傅令聲臉上那副氣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又停止了這個動作。
狗到底對他做了什么,讓他僅僅因為她養(yǎng)了狗就氣成這副模樣。
小時候被狗咬過?
喬知栩很想問一句。
甚至,腦海里不自覺地閃過一臉高冷的傅令聲被狗追得四處逃竄的樣子,差點笑出聲。
見她走神,傅令聲更氣了。
他沒有錯過喬知栩眼底不自覺染上的那一縷笑意。
“所以,他就這么好,讓你一想起他就這么開心?”
他壓著怒意的聲音,讓喬知栩回過神。
聽他這么問,她的腦海里便是大帥搖著尾巴又扭著肥屁股時的可愛模樣。
眼中的笑意又不自覺地濃烈了幾分。
“嗯,它是很可愛。”
說到這,她又停頓了一下。
察覺到傅令聲的怒火越發(fā)強烈,喬知栩開口解釋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養(yǎng)它,我沒打算把它帶去我們婚房那邊,你放心?!?/p>
她說得一臉真誠,“我已經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它的存在不會影響到你?!?/p>
見她如此坦然又理所當然的樣子,傅令聲死死地盯著她好久,最后,直接被氣得笑出了聲。
“喬知栩,你真是好樣的,都有兩個家了。”
這句話,他幾乎是咬碎了牙說出口的。
“所以,你為了養(yǎng)他,在外面房子都挑好了?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思?你把我當什么了?”
最后一句話,他幾乎是對著喬知栩吼出來的。
眼底更是紅了一片,仿佛要滴出血來了。
“怎么? 你是打算搬出去跟他一起過?”
喬知栩再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