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

【賽飛兒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牽動了傷口，金血涌得更兇了。】

【“別動！”你按住她的肩膀?！?/p>

【“小貓……”她虛弱地笑了笑，“火種……火種怎么樣了？巴特魯斯有沒有把它交給你……”】

【“飛兒，都這種時候了……”】

【“很重要的……”她費(fèi)力地說，“那是最后的希望……逐火之旅不能失敗……”】

【你愣在那里，看著她染血的嘴唇還在艱難地吐出那些字眼。】

【她都快死了，滿腦子想的居然還是這些……】

【“如果火種丟了……翁法羅斯就完了……”賽飛兒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小貓，你要……要幫白厄他完成……”】

【“夠了?！薄?/p>

【你看著她蒼白的臉，心中的憤怒終于決堤?！?/p>

【這么多年了，從她離開的那天起，到現(xiàn)在她躺在血泊中，她心里裝的永遠(yuǎn)是那個該死的黃金裔使命，那個該死的逐火之旅！】

【“答應(yīng)我……”她還在堅(jiān)持，金血從嘴角不斷溢出，“為了奧赫瑪……為了翁法羅斯……”】

【“我說夠了！夠了?。?！”】

【“去他媽的逐火之旅！??！”】

【“阿格萊雅死了！緹安死了！風(fēng)堇和白厄丹恒也被我殺了！”】

【“遐蝶和星被我困在冥界！”】

【“都是我做的！你知道嗎？是我！逐火之旅已經(jīng)被我親手葬送了?。　薄?/p>

【賽飛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你?！?/p>

【“小貓……你……”】

【“對，是我背叛了所有人?！蹦氵肿煨χ耙?yàn)槲也幌嘈攀裁垂菲ㄉ裰I，不相信什么再創(chuàng)世?！薄?/p>

【“我只想……只想讓你回來……”】

【“只想證明給你看，那些所謂的逐火，都是騙人的！”】

【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p>

【“可是你為什么……為什么要為了這種虛假的東西去死？”】

【賽飛兒沉默了很久?！?/p>

【然后，她伸出染血的手，輕輕撫摸你的臉。】

【“原來……是這樣啊……”】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無盡的溫柔。】

【“對不起，小貓?！薄?/p>

【“都是我的錯?！薄?/p>

【“如果我當(dāng)初沒有離開你，或許……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你知道嗎？”她的眼中泛起淚光，“當(dāng)初離開，是因?yàn)椤薄?/p>

【“刻法勒賜予的白晝，那不是永恒，而是有時限的奇跡……”】

【“三百年……只有三百年。”】

【她咳嗽了一下，金血從嘴角溢出。】

【“可我不想看到奧赫瑪陷入黑暗，不想看到那些小野貓絕望。”】

【“所以我用詭計(jì)的力量……”】

【“我知道。”你打斷她，聲音沙啞，“扎格列斯都告訴我了?！薄?/p>

【“是嗎……”】

【賽飛兒露出了釋然的笑容?！?/p>

【“那就好……”】

【“我沒想到……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薄?/p>

【“對不起，小貓。”】

【“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那么多痛苦。”】

【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p>

【“現(xiàn)在……翁法羅斯沒有了泰坦的庇護(hù)，也沒有了再創(chuàng)世的希望……”】

【“小貓，你聽著……”】

【她用盡最后的力氣，緊緊握住你的手?！?/p>

【“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這是我……最后的愿望……”】

【“不要為了仇恨活著，要為了自已……”】

【“……”】

【你眼淚早已流干，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憤怒?！?/p>

【不是對賽飛兒的憤怒。】

【而是對這個世界的憤怒。】

【“不，都是黃金裔的錯……”】

【“都是那該死的神諭的錯……”】

【你的雙眼開始泛紅?！?/p>

【盜火、紛爭、浪漫——所有復(fù)制來的力量都在體內(nèi)咆哮?！?/p>

【“如果沒有逐火之旅，你就不會離開我?！薄?/p>

【“如果沒有那些泰坦，神諭，黃金裔……你就不會背負(fù)這種使命?！薄?/p>

【“如果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你抬起頭，眼中燃燒著瘋狂之火?！?/p>

【“那還不如讓它毀滅??！”】

【賽飛兒看著你扭曲的表情，眼中閃過悲傷。】

【“小貓……不要……”】

【她想要說什么，但生命已經(jīng)走到盡頭?！?/p>

【“答應(yīng)我，好好……活下去……”】

【“小貓……其實(shí)我一直……一直都……”】

【她的瞳孔開始渙散，但還在拼命聚焦在你臉上?！?/p>

【“我……愛你……”】

【最后三個字如游絲飄散，輕得幾乎聽不見?！?/p>

【然后，她的手軟軟垂下。】

【那雙曾經(jīng)靈動狡黠的眼睛，永遠(yuǎn)地閉上了?！?/p>

【“飛兒？！”】

【你呆呆地看著懷中的她?！?/p>

【“飛兒！??！”】

【沒有回應(yīng)。】

【永遠(yuǎn)不會有回應(yīng)了?！?/p>

【你抱著她逐漸冰冷的身體，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p>

【從八歲相遇，一起在多洛斯的街頭偷竊求生。】

【一起躲避追捕，看星星，約好要做一輩子的搭檔?！?/p>

【近千年的陪伴，就這樣結(jié)束了。】

【“啊啊啊啊啊——”】

【你仰天長嘯，胸中被痛苦和憤怒所填滿?！?/p>

【大地在顫抖，天空在哭泣?！?/p>

【你體內(nèi)的力量完全失控，黑色的火焰從身上升騰而起?！?/p>

【就在這時——】

【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襲來?！?/p>

【仿佛有什么存在，從遙遠(yuǎn)的虛空中投來了目光。】

【那是一種純粹的，絕對的意志?！?/p>

【你感覺自已的存在正在被那目光審視?！?/p>

【那種感覺……】

【就像螞蟻被人類注視，就像塵埃被星辰凝望?！?/p>

【你本能地知道，那是某種遠(yuǎn)遠(yuǎn)超越這個世界理解的存在?！?/p>

【不是泰坦，而是更……不可名狀的東西。】

【在那目光的注視下，你感覺自已的一切都被看透了?！?/p>

【你的憤怒、你的絕望、你的毀滅……】

【全都赤裸裸地暴露在那個存在面前?！?/p>

【然后，那目光似乎……認(rèn)可了什么?！?/p>

【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突然涌入你的身體?！?/p>

【你沒有抗拒，而是主動接納了這份“饋贈”?！?/p>

【因?yàn)槟忝靼?，這正是你所渴望的——】

【毀滅一切的力量?！?/p>

【你感覺自已在升華?！?/p>

【從一個凡人，變成了某種更加可怕的存在?！?/p>

【那個不可名狀的存在早已收回了目光?！?/p>

【但你知道，自已已經(jīng)被永遠(yuǎn)地改變了?！?/p>

【你低頭看著賽飛兒安詳?shù)拿嫒?，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p>

【你站起身，眼中只剩下無盡的毀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