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數(shù)額還不小,被抓個現(xiàn)行還不吭聲,不止我們一家,還有別的人家之前莫名其妙丟了錢,還沒想到這錢究竟丟哪了,后來才知道是這小子!”
“報公安都奈何不了他們,這小子嘴比骨頭都硬,而且這小子從小就謊話連篇,之前還跑到公安那說他是被拐的,把他爹媽氣的哦!”
“當時事情鬧得轟轟烈烈,這小子就不是個好的,以前我見著他的時候腿可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好端端的就壞了?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裝的?”
“要我說,這種人撒謊成性,誰知道到底是真是假,都說三歲看老,要我看啊,他長大后遲早要被拉去挨槍子!”
本來還打算給一點錢的姑娘收起了錢,義憤填膺地盯著這個小孩。
她本來還好心想要給他一點錢,讓他去弄兩個包子回來給他,還有他那爺爺嘗嘗。
但現(xiàn)在,聽了這些事,再對上這個小兔崽子狼一樣的眼睛,嚇得她也一抖,算了算了,這點善心還是收起來好了,免得還要被恩將仇報。
“真是沒想到,一個小孩能壞成這樣,真的是天生的壞種……”
那個好心的姑娘在離開之前,還皺眉看了這小孩幾眼,又嘆了一聲才離開。
那個闡明真相的大嬸和老乞丐對視一眼,使了個眼色,老乞丐不動聲色地點頭。
他們瞧著剛剛幫忙說話的那個姑娘,就是個不錯的貨色。
這種一看就知道養(yǎng)的很好的丫頭,心思簡單善良,沒見過什么世間險惡,不僅好騙,而且還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不過他們拐人也要弄清楚對方來歷,就專門挑那種小門小戶,沒有什么背景的小丫頭,最好還是在家中不受寵的,父母不上心的最好。
不然,但凡有錢有權(quán),或者在家中還受寵的,拐了都會惹麻煩,窮人家父母不留余地要找孩子,也會讓他們很頭疼。
所以他們每回在物色下一批貨之前,都會好好調(diào)查清楚她家里頭的關(guān)系。
不過這些都交給了那個嬸子,這種拐人的事,他們現(xiàn)在也學(xué)聰明了,不硬生生將人搶走,而是騙,利用她們的好心腸去騙!
等著人群都散去,老乞丐也收斂起自已臉上悲慟的神情,麻木陰狠地盯著自已身邊的小兔崽子。
老頭一言不發(fā),扯著只能趴坐在地上的小孩,把人一把拉起,也不顧他腿上的傷,就往沒人的地方拖。
被拎著走的小孩,因為他的動作,剛被踩斷的腿上的傷口再度撕裂,血被拖了一路。
只有六歲的孩子不哭不鬧,甚至沒有掙扎,只是冷眼緊盯對方的后腦勺,像是隨時在找準機會,想要敲碎對方的頭骨。
秦珍珍目睹著這一切,但她還在等,這時候過去算什么,都還沒有讓這小子吃一點苦頭!
進入巷子之后,不僅僅是那個老頭,還出來了幾個瞧著就不好惹的漢子。
他們盯著眼前這個屁點大但已經(jīng)和他們沒差的小狼崽子。
嘖,別說,如果不是因為秦廠長那個腦殘閨女,他們還挺想把這孩子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以后肯定不錯。
他們拐過來這么多的小孩,就這個,心性一直最堅定,誒,可惜了,命不好,也不對,能落在他們手里,命也就沒有好的。
“小崽子,今天可因為你我們一分錢沒能賺到,你知道規(guī)矩吧?”
被拍打著臉的小崽子,沒有抬頭,知道,不外乎就是一頓揍。
對面的人因為這個小崽子冷眼選擇無視的態(tài)度被惹惱,一群人也不客氣。
秦珍珍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們,想要將他們虐打葉文清的孩子的一幕看在眼里,她心底別提有多暢快,費了很大勁才壓制幸災(zāi)樂禍,想要笑出聲的沖動。
但是還不等他們動手打人,秦珍珍余光突然看到出來的公安,陳威皺眉看了一臉不知所措的秦珍珍一眼,不是她報的公安。
雖然事發(fā)突然,但陳威還是冷靜下來,第一時間把秦珍珍推上前,“趕緊過去,說是你報的公安。”
秦珍珍雖然蠢,但是這時候腦子轉(zhuǎn)得挺快,雖然那個小子沒有在她面前挨揍讓她很不爽,但她可沒忘記自已來這折騰這一通為的是什么。
秦珍珍突然出現(xiàn),還對著公安喊,“公安同志!就在這,他們在這虐待孩子!”
她喊著話的同時,還厲聲呵斥制止了對方打人的動作,三兩步上前,一把推開了那個試圖打人的蠢貨,把那個小孩護住。
這老乞丐早就得了陳威的話,再把信息一對,確定了這人就是秦廠長那個腦子缺根筋的女兒,立馬開始配合地演戲。
“干什么?我教訓(xùn)自已孫子用得著你們管?天經(jīng)地義的事!我勸你們別多管閑事!”
秦珍珍把小孩往自已身后護住,“多管閑事?誰教育孩子這樣教育的?你們這是要把人往死里弄?。拷裉旒热晃铱吹搅?,這孩子就我護著!”
她用瘦弱的身軀護在這個小孩身前,一直等公安介入,那些不務(wù)正業(yè)的這才狗腿地笑著說都是誤會。
那個老乞丐瞧見了公安,也逐漸后退,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說知道錯了,以后不會這樣教育孩子,被公安同志好一頓教訓(xùn)。
秦珍珍護著小孩,心底突然有個更好的主意。
她完全可以帶著這個孩子回去,然后說是葉文清不想養(yǎng),然后故意把孩子遺棄,到時候宋承恒肯定會生氣,他們說不準就鬧掰了。
然后這個這個孩子和自已最親近,肯定會幫著自已嫁給宋承恒,秦珍珍用余光注意到那個小孩一直看著她,覺得這件事估計穩(wěn)了,嘴角止不住上揚。
而那個從始至終都沒有吭聲的小孩,冷漠地緊盯著秦珍珍。
注視著她堆疊著笑,但是笑根本不達眼底,也沒有一絲同情,緊張,有的只是幸災(zāi)樂禍,以及洋洋得意的自滿。
她厭惡被他觸碰,她比在場任何人都要更加厭惡他。
小孩垂眸掩蓋下所有情緒,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結(jié)論。
這個人,和他們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