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趙淼懶洋洋的聲音,似乎還沒完全清醒:“老連長,出什么事了?這么早打電話。”
羅澤凱語氣嚴肅,聲音里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芙蓉鎮(zhèn)鳳鳴村洪家祠堂昨晚發(fā)生火災(zāi),燒死了一個兩歲的小孩?!?/p>
“現(xiàn)在輿論已經(jīng)炸了,網(wǎng)上有人說是我為了逼遷縱火傷人。”
“我需要你幫我查清楚,這場火到底是誰放的,背后有沒有人指使。”
趙淼一聽,瞬間清醒,語氣也變得正經(jīng)起來:“火災(zāi)?還死了人?這事兒可不小啊?!?/p>
“行,我馬上安排人手去查?!?/p>
“不過,你得給我點線索,不然我這狗仔隊再厲害,也沒法憑空查啊?!?/p>
羅澤凱快速說道:“火災(zāi)發(fā)生在洪家祠堂后院,火勢蔓延得很快,消防隊懷疑有助燃物。稍后,我會給你發(fā)嫌疑人的作案視頻?!?/p>
趙淼的聲音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好的,視頻畫面清晰嗎?”
羅澤凱沉聲道:“他穿著黑色連帽衫,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但體型特征很明顯?!?/p>
“他在長青河小站碼頭下游一公里處被一條舢板接走,顯然是有人接應(yīng)?!?/p>
“我現(xiàn)在要你的人追蹤這條舢板的去向,找出這個嫌疑人?!?/p>
趙淼迅速回應(yīng):“明白了。你把視頻發(fā)我,我馬上安排人手去查。”
“好,我只有三天時間,那就拜托了。”
趙淼笑了笑,語氣輕松了些:“老連長,你怎么和我客氣上了?三天時間是吧?我保證完成任務(wù)?!?/p>
掛斷電話后,趙淼立刻行動起來。
他一邊打開電腦接收羅澤凱發(fā)來的視頻,一邊撥通了幾個得力手下的電話。
作為一家私人傳媒的老板,趙淼在圈子里有著“獵犬”的綽號,嗅覺敏銳,行動迅速。
他的團隊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個個都是精兵強將,擅長追蹤、潛伏和信息搜集。
視頻很快傳了過來。
趙淼點開文件,畫面中一個身穿黑色連帽衫的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在洪家祠堂后院徘徊。
他戴著口罩,帽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但從他的動作和體型來看,趙淼判斷這人年紀不大。
男子在祠堂里倒了一些液體,隨后點燃了火源。
“果然是有預(yù)謀的縱火?!壁w淼瞇起眼睛,將視頻反復播放了幾遍。
他發(fā)現(xiàn),男子在逃離時腳步如飛,體態(tài)很穩(wěn),應(yīng)該是個練家子。
隨即,他把這個人的分析報告發(fā)給了手下。
“小張,你帶人去長青河上游的漁村排查?!?/p>
“小李,你帶人去長青河下游的漁村排查?!?/p>
“小王,你帶人去長青河周邊的漁村排查?!?/p>
“你們一定要記住,動作要快,但不要打草驚蛇?!?/p>
趙淼的團隊迅速行動起來,像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悄無聲息地覆蓋了整個長青河流域。
接下來的兩天里,小張帶著一組人深入長青河上游的漁村,四處暗訪。
小李則負責排查長青河下游區(qū)域,這里碼頭眾多,人員往來復雜。。
小王帶領(lǐng)的小組在長青河周邊的草叢、廢棄房屋等地方仔細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可是即便這樣,兩天半過后,還是沒有一點線索。
羅澤凱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十分焦慮。
距離他向公眾承諾的三天期限只剩下最后幾個小時。
如果再不找到線索,輿論的壓力將會徹底失控,甚至可能直接影響到他的仕途。
他深吸了一口煙,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多年的從政經(jīng)驗告訴他,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陳若梅的號碼。
“陳姐,你調(diào)查的情況怎么樣了?”
電話那頭,陳若梅的聲音同樣沉重:“我們這邊還是沒有進展??h公安局的人已經(jīng)把長青河流域翻了個遍,但那個穿黑色連帽衫的家伙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一點線索也找不到?!?/p>
羅澤凱沉默片刻,說道:“陳姐,現(xiàn)在情況緊急,咱們得換個思路?!?/p>
“你再和偵查員溝通一下,讓他們把排查范圍擴大到周邊鄉(xiāng)鎮(zhèn),尤其是那些和長青河有水路連通的地方?!?/p>
陳若梅應(yīng)道:“好,我這就聯(lián)系?!?/p>
掛斷電話后,羅澤凱站在窗前,看著遠處巍峨的天柱山喃喃自語:“難道我的仕途就讓這座大山擋住了?”
“不行,哪怕它巍峨萬丈,我也要推開它?!?/p>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他一看號碼,馬上鄭重起來,拿起電話說道:“你好,老首長?!?/p>
話筒里,姜國棟的聲音朗朗傳來:“小羅,你在忙嗎?”
“不忙,不忙?!绷_澤凱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姜國棟用帶有責怪的笑意說:“你不忙怎么不來看看我?”
“這幾天……唉,一言難盡?!绷_澤凱哀嘆一聲。
姜國棟陡然重視起來:“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羅澤凱不愛說這些令人頭疼的破事。
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不如去部隊里打打槍,解解壓。
“老首長,你現(xiàn)在方便嗎?我現(xiàn)在就過去看看你。”
“方便,方便?!苯獓鴹澬σ鉂鉂?,“你過來吧?!?/p>
羅澤凱二話不說,開車直奔軍營。
姜國棟一看羅澤凱憔悴的面容,就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靶×_,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沒事,沒事?!绷_澤凱含糊其辭,不想給姜國棟添堵。
姜國棟雷厲風行:“別娘們唧唧的,有什么說出來,像爺們一樣?!?/p>
羅澤凱心中很暖,突然覺得有了主心骨,便將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
姜國棟聽后愁眉緊鎖:“現(xiàn)在縣公安局和你的朋友都沒有一點點線索嗎?”
羅澤凱搖頭:“沒有,因為長青河太長了,他們找不到那條舢板最后停在哪了。”
姜國棟問道:“那條舢板從哪把人接走的?”
“小站碼頭下游一公里處?!?/p>
姜國棟點燃一支煙,陷入了沉思。
沉思良久之后,似乎下定了決心,站起身來,大步朝門外走去:“你在這里等我,我來幫你查。”
羅澤凱神情一怔。
老首長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是要動用軍隊幫他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