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完畢，殿內(nèi)水汽氤氳，溫?zé)嵛瓷ⅰ?/p>
武靈云率先踏出浴池，水珠沿著她光滑的肌膚滾落。
她取過一件干燥的素白絲袍披在身上，衣袂輕揚間，已走向羅澤凱。
她雙手捧起那套明黃色的龍紋錦袍——專屬于帝王的服飾，聲音清冷中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柔軟：“陛下，請更衣?！?/p>
羅澤凱從水中站起，水簾自他結(jié)實的胸膛滑落。
兩名宮女迅速上前，用柔軟絲巾為他擦拭身體。
那輕柔的觸感本該舒適，此刻卻令他渾身燥熱，每一寸肌膚都仿佛被無形之火燎過。
更衣完畢，明黃龍袍加身，襯得他身形愈發(fā)挺拔。
玉帶束腰，云履踏地，步伐沉穩(wěn)，隱有威儀。
羅澤凱低頭審視自已，恍惚間竟真生出幾分“真龍?zhí)熳印钡腻e覺。
他不自覺地挺直腰背。
武靈云后退兩步，仔細端詳著他，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驚艷與敬慕。
她再度屈身行禮，姿態(tài)優(yōu)雅而謙卑：“陛下龍章鳳姿，實乃天命所歸。”
羅澤凱看著眼前這個集權(quán)力、美貌與溫柔于一身的女子，正以最卑微的姿態(tài)向他頂禮膜拜。
一種前所未有的虛榮心，如同藤蔓般纏繞上他的心臟。
更衣完畢，一行人返回正殿。
羅澤凱故作威嚴，揮了揮手：“都退下吧?！?/p>
武靈云微微躬身，輕聲提醒：“陛下，尚未侍候您用膳?！?/p>
“不必了，”他故作疲憊，“今日施法耗神，朕需靜養(yǎng)片刻。你們先下去。”
“是?！蔽潇`云未再多言，領(lǐng)眾人緩緩?fù)顺龃蟮睢?/p>
直到她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門外，羅澤凱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老大！”程鈞笑嘻嘻地湊上前，“這日子也太舒服了吧？要不咱們干脆就住這兒得了！”
羅澤凱舒展著筋骨，笑呵呵的說道：
“這日子是不錯，但想法歸想法，現(xiàn)實歸現(xiàn)實，這樣的事情裝神弄鬼的糊弄一段時間還行，時間長了就容易露餡了?！?/p>
程鈞長嘆一聲，感慨道：“唉，也是，你又不贊同武力脅迫?！?/p>
說著話，眼神一亮：“老大，我看這個武靈云長的不錯，你就把她睡了吧，到時候她一定歸心與你，武國還不就是你的？”
羅澤凱笑道：“你以為她這么傳統(tǒng)嗎？你應(yīng)該聽說過武則天和太平公主的事情吧？”
程鈞嘿嘿的笑了起來：“老大是說武則天和太平公主共享男人的事情吧？”
羅澤凱點點頭：“是的。你想啊，媽媽和女兒都可以共享男人，唐朝的民風(fēng)該有多開放？我即便睡了武靈云，也不可能垂簾聽政，所以……”
程鈞卻越說越起勁：“所以我認為，老大除了色誘以外還得用實力碾壓，以老大的能力，武靈云最后一定會把江山甘心情愿的交給你?！?/p>
羅澤凱讓程鈞煽乎的有點心動：“心甘情愿？”
“那當然！你摘了面具她肯定心動，再為武國做點實事，她能不俯首于你？”
羅澤凱哈哈一笑，覺得程鈞說的有點道理。
但也是一說一過，冷靜下來，還是覺得文明社會好。
即使他想霸占武國的江山，那也要等到他們真的回不去了再說。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
羅澤凱看了看天色還早，對程鈞說：“你回山上看看伊蓮娜她們，再給他們帶點吃的回去?！?/p>
說完，把桌子上的糕點全部塞進了程鈞的衣兜。
程鈞點頭：“那你一個人在這……”
“我先穩(wěn)住幾天，摸清情況。若真回不去……”羅澤凱語氣沉了沉，“再從長計議。”
“好，那我走了。”程鈞轉(zhuǎn)身欲行。
“等等?！?/p>
羅澤凱叫住他，轉(zhuǎn)身又召來武靈云，一臉嚴肅地說程鈞需回天庭稟報情況。
武靈云誠惶誠恐，跪倒便拜：“陛下，上天言好事，還望多美言幾句啊?！?/p>
羅澤凱端起架子，頷首道：“你為國為民、盡心竭力，朕自會命他多加褒獎?！?/p>
他稍作停頓，又道：“賜他一道可自由出入皇宮的通行證吧，日后方便往來。”
武靈云哪聽過這么現(xiàn)代的詞，頓時懵了：“通行證……是為何物？”
羅澤凱意識到失言，連忙改口：“就是腰牌！天界稱之為通行證?！?/p>
“神……神仙也要通行之物？”武靈云更困惑了，“不是意念一動，便可抵達？”
羅澤凱呵斥：“哪這么多廢話？神仙也有落地之處，懂嗎？”
武靈云一臉懵逼，但也不敢違逆：“是，陛下！臣立刻去辦！”
她轉(zhuǎn)身對一個太監(jiān)急聲吩咐，“速取‘天旨令’牌！”
太監(jiān)領(lǐng)命飛奔而去，又飛奔而歸。
羅澤凱滿意地點點頭，對程鈞使了個眼色：“去吧，別耽擱太久?！?/p>
程鈞心領(lǐng)神會。
臨走前，他還回頭對羅澤凱擠眉弄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老大，你別真被這女皇給“潤澤”了，可悠著點。
程鈞離去后，羅澤凱令武靈云也退下。
大殿終于空寂無人。
他緩緩摘下沉重的張飛面具，擱在龍椅旁的案幾上，長長舒了一口氣。
面具之下，他滿臉汗水，傷痕隱隱作痛。
他踱步至窗前，推開雕花木窗。夜風(fēng)裹著雨后泥土的清新涌入殿中，讓他清醒了幾分。
遠處，武國的萬家燈火在濕漉漉的夜色中閃爍，如星河傾落。
他凝望這片陌生的國土，心中五味雜陳。
權(quán)力、美人、尊榮……皆觸手可及。
可他真正的歸處，又在哪里？
家里的父母若知他失蹤，該急成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