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我剛到工作室,蘇婉的電話便過來了,在看到蘇婉電話的一瞬間,我便接通了電話,壓著聲音故作輕松的喂了一聲。
其實心里緊張到了極點。
就像每次考完試,要被宣布成績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是領(lǐng)取命運的成績單。
蘇婉的語氣里明顯帶著高興,說道:“你現(xiàn)在來我家里一趟吧,我爸想跟你談?wù)劇!?p>“好,我現(xiàn)在就過去?!?p>掛斷電話。
我忍不住的握緊了拳頭,然后第一時間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蘇婉家門口,不過沒第一時間進去,而是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敲了敲門。
門是蘇婉開的。
在開口后,蘇婉給我使了一個眼神,我瞬間懂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接著走進了房間,家里只有蘇博遠和蘇婉兩個人。
此時蘇博遠正在沙發(fā)上坐著喝茶。
“叔叔?!?p>在走到沙發(fā)旁邊,我便恭恭敬敬的對著沙發(fā)上坐著的蘇博遠叫了起來。
蘇博遠并沒有回應(yīng),而是在喝完茶,把茶杯放下來后,這才抬起頭看我,平靜的眼神中帶有一種仿佛能夠穿透我內(nèi)心的銳利。
“你想做房地產(chǎn)?”
在蘇博遠問我的時候。
我一時間壓力特別的大,我不知道蘇婉跟他是怎么說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但我知道我的想法是非常異想天開的。
而且時機也不對。
偏偏在張明華剛剛背叛蘇婉沒多久這個時間點。
但十年太久。
我等不了那么長時間。
于是我抿著嘴唇,對著蘇博遠點頭說道:“是的。”
“你知道你這句話,有多不切實際嗎?”
蘇博遠看著我略帶譏諷的說道:“蘇婉上午跟我說你想通過我做房地產(chǎn)的時候,我都愣了愣,一直在想,到底是我耳朵出了問題,還是你腦子出了問題,我憑什么帶你做房地產(chǎn)?你是有錢,還是能夠給我?guī)硎裁磳嵸|(zhì)性的幫助?”
在蘇博遠說完。
我臉色有些難看。
他把我心里的想法全部說出來了,說的也是事實。
但我并沒有放棄,而是對著蘇博遠態(tài)度誠懇的說道:“叔叔,我也知道我的想法比較異想天開,也知道這個時候跟您說這些很不合適,但對我來說,只要有機會,我就得試一試,試了,我有點機會,不試,我一點機會都沒有?!?p>“試了也沒機會?!?p>蘇博遠搖了搖頭:“做生意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也不是說我給你資源了,你就能成事,張明華雖然白眼狼了一點,但有一點,他是有手腕的,心也夠狠,你拿什么跟他比?”
“爸!”
這個時候,蘇婉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對著蘇博遠叫了一聲。
蘇博遠皺眉看了一眼蘇婉:“這件事情你不要參和?!?p>我知道蘇婉是關(guān)心我,想幫我,但這個時候,我并不想讓她幫忙,哪怕我沒做房地產(chǎn),我也知道房地產(chǎn)這一行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眼前這才一個坎我就要蘇婉來幫我說話。
那么后面的九九八十一關(guān)呢?
難道我都要她幫我?
想到這里,我對著蘇婉搖了搖頭,接著轉(zhuǎn)過頭來對著蘇博遠說道:“叔叔,我們可以去書房去談嗎?我有些話想私下跟你聊。”
“行?!?p>蘇博遠聞言同意了,起身帶我來到了書房。
到了書房。
我把門關(guān)了起來。
蘇婉則是坐在客廳有些焦急,上午的時候,她在跟蘇博遠說完我想做房地產(chǎn)的事情后,蘇博遠便讓她打電話給我,讓我到她家里來。
結(jié)果我到家里來,蘇博遠說話那么難聽。
這讓蘇婉十分氣憤。
……
書房里。
蘇博遠在聽完我的想法后,第一次抬起頭,認(rèn)真的看向了我,有些意外,沒想到我居然有著那么大的覺悟,原本蘇婉在跟她說了我要做房地產(chǎn)的事情。
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可笑。
一個夜場出身,第一次上門的人居然異想天開的鼓動女兒來跟他說想通過他做房地產(chǎn),就算自己的女兒離異了,那也不會不值錢到這個地步。
所以蘇博遠便讓蘇婉把我叫過來,好當(dāng)面問問我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夠有這么不切實際的想法,讓自己把資源都砸在他身上。
但現(xiàn)在蘇博遠看向我卻是正色了一點,問道:“你是認(rèn)真的?”
“對?!?p>我點了點頭,看著蘇博遠說道。
蘇博遠看著我想了一會,最終對我說道:“你先回去吧,我考慮考慮?!?p>“好的蘇叔叔?!?p>我見他要考慮考慮,也沒再繼續(xù)說,而是出了房間。
“怎么樣了,他答應(yīng)了沒有?”
蘇婉見我出來,第一時間過來了,看著我問了起來。
“等會再說?!?p>我暫時沒有跟蘇婉說,而是跟她一起出了門。
回到車上。
蘇婉再次對著我問了起來,問我和她爸在書房里面聊了什么,她爸有沒有答應(yīng)我?guī)易龇康禺a(chǎn)行業(yè),這是她比較關(guān)心的一個點。
但我和蘇博遠的約定有些是不能拿出來說的。
所以我并不打算全部說出來,而是對著蘇婉說道:“叔叔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說要考慮考慮,讓我先回去等消息。”
“行?!?p>蘇婉點了點頭,說道:“那我晚上再跟他聊一聊。”
我本想說不用了的,但看到蘇婉的臉色,想了一下便默認(rèn)了。
回到商業(yè)街。
我并沒有回去,而是去了工作室,在工作室一直待到了晚上,也沒有去鼎紅上班,今天算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個分水嶺。
在蘇婉父親那邊的話沒落實之前,我根本沒心思上班,而是說我請客,帶著王文和張偉他們幾個人到商業(yè)街燒雞公吃了飯。
吃飯的時候。
我暫時拋掉了心里的雜念,跟著王文他們喝了不少的酒,在患得患失的心里下,晚上的我頗有一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豪邁感。
而此時蘇婉也在家里跟她父親做最后的爭取。
“爸,你就幫幫他吧?!?p>吃完飯,蘇婉便坐在了蘇博遠的旁邊,對著蘇博遠保證的說道:“陳安他跟張明華不一樣的,他做人挺有擔(dān)當(dāng)?shù)??!?p>蘇博遠在蘇婉晚上留下來吃飯便知道她什么心思了,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問道:“張明華沒有?”
“沒有!”
蘇婉回答的信誓旦旦。
蘇博遠對著蘇婉問了一句讓她當(dāng)場呆立的話:“既然你這么聰明,說的這么信誓旦旦,都知道了張明華沒有擔(dān)當(dāng)了,那當(dāng)初你為什么要跟他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