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為了不打擾李云初,秦川小心翼翼走出房間,站在了門口。
此刻的天際,一縷朝陽緩緩升起。
使得映入眼簾的云層,都渲染上了一道金邊。
這景色極美,看上去好不壯觀。
隨著微風徐來,更是吹動秦川斗篷下的白發(fā)。
他閉上雙眼,享受這短暫愜意。
片刻后,秦川睜開雙眼,凝望著遠處風光。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
讓他不禁回想起,當初乘坐關月月的云船,離開歸云城的一幕。
雖然只有短短一年,卻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
“或許…那具仙人尸體,能給我想要的答案吧…”
秦川目光閃爍,不由想起當初在問丹宗時,腦海中回蕩的那道聲音。
與此同時,他也想到當初在天劍宗內(nèi),見到的那身穿墨綠色長裙,腰間別著一根竹笛的女子。
不知為何,秦川總覺得自己身世,好像沒那么簡單…
“嘎吱!”
這時,一道推門聲,打斷了秦川思緒。
只見梳理整齊的李云初,微低著頭走出。
來到秦川身邊后,她抬起頭,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秦…秦川,我昨晚沒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沒有啊?!?/p>
秦川一臉認真,輕輕搖頭。
“那就好,我還以為…”
李云初拍了拍胸口,話剛說一半,卻見秦川挪揄道。
“不過好像某人睡覺時,發(fā)出打雷的聲音,那真是震耳欲聾,讓我都沒辦法好好打坐了?!?/p>
“你!”
聽到這話,李云初瞬間臉紅到脖子里,有種想立刻鉆入地縫的沖動。
看著秦川臉上的壞笑,她用力一跺腳,“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說著,李云初便是迅速轉身,朝著甲板上走去。
那背影看起來,有幾分的落荒而逃。
見狀,秦川感覺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高聲問道:“你干什么去?”
“我去拿靈果!”
隱隱約約間,傳來李云初略帶怒氣的聲音。
聞言,秦川愣了愣,心中不由一暖。
在這艘飛舟上,每人每天都可以領取兩枚靈果。
這種靈果并不珍稀,只是照顧一些境界低下的修士所需。
昨日李云初拿過一次,秦川在嘗過之后,便是隨口提了一句味道不錯。
沒想到對方竟是記在心里,今日又再去拿。
搖了搖頭,秦川收回目光,轉頭眺望飛馳而過的一座座山峰。
“明日,應該就到輪回洞了,希望那里能治好丹田,盡快恢復實力…”
秦川目光一閃,心中喃喃自語道。
時間一晃,一盞茶時間便是過去。
見李云初始終沒有回來,秦川不由眉頭一皺。
感覺這一次的她,離開時間比昨天久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聲,以及一名稚童哭喊聲,從前方甲板傳了過來。
見狀,秦川臉色一冷,緩緩朝甲板方向走去。
雖然他丹田受損,無法調用玄力,但神識卻是不受影響。
在上飛舟之時,他便已經(jīng)散出神識探查過。
飛舟上并沒有玄王境以上的強者,所以他才放心李云初一個人。
這說來也正常,能修煉到玄王之上的強者,本就鳳毛麟角。
而且,大部分都是六大宗門和四大世家,才能培養(yǎng)得出來。
所以,這些人基本都是通過傳送陣,或者直接飛往輪回洞。
像秦川這種特殊情況,實在是在少數(shù)。
因此,這飛舟上的修士,大多境界低下。
不是湊熱鬧,就是抱著撿漏的心思,才會去的輪回洞。
時間不長,秦川來到了甲板。
此刻,這里有著不少修士圍成一圈,正一陣指指點點。
人群里,李云初手上拿著兩枚青色靈果,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在她的旁邊,有一個八九歲的稚童,正坐在地上不斷干嚎。
光打雷,不下雨。
這稚童穿著綢緞衣衫,胡亂揮舞雙手,不斷發(fā)出各種動靜。
在看到家中長輩,從大船二樓走下樓梯,迅速趕回來后,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一位身體壯實的黑衣大漢,三步并作兩步,最先來到孩子身邊,蹲下身子問道。
“宇少爺,誰欺負你了,我替你出氣!”
這時,秦川也來到李云初身旁,關心道:“你沒事吧?”
“秦川,不是我的錯…”
看到秦川出現(xiàn),李云初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頓時一臉委屈道。
“嗯,我知道。”
秦川點了點頭,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聽到這話,李云初便是將剛才發(fā)生的事,都大概說了一遍。
原來,李云初在領完兩枚靈果之后,便是準備回去。
但這孩子在看到她手上靈果后,便是伸手討要。
李云初看這稚童衣著不俗,而且這靈果每人一日就兩枚,想到秦川愛吃便是拒絕了。
于是,便是出現(xiàn)如今的一幕。
“原來如此…”
聽完事情始末,秦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頓時明白,這一向霸道慣的孩子,被人這樣拒絕后,所以就開始撒潑打滾。
“你一個玄王境修士,這么慌張做什么?”
看著有些六神無主的李云初,秦川既好笑又無奈道。
“他是小孩子,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解決嘛…”
李云初聲若蚊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聞言,秦川苦笑搖頭,果然女人大部分都心軟。
“沒事,我們走吧!”
給了李云初一個放心眼神,秦川牽起她的手臂,準備帶著離開此地。
“站住!”
就在這時,一位面帶威嚴之色的中年人,冰冷眼神從秦川和李云初一掃而過。
“你們兩人欺負一個孩童,難道不給個說法,就想這么一走了之嗎?”
與此同時,一位滿臉心疼的雍容婦人抱起孩子。
聽著懷中孩子不停告狀,眉眼愈發(fā)凌厲。
尤其是聽到自家孩子,說那白裙的姐姐,如何兇神惡煞。
甚至揚言要將他扔下船時,婦人更是氣得嘴角抽搐。
“你也不管管?!”
她鳳目看向中年人,怒聲道:“我跟你這么多年,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如今跟你坐這個破船不說。
還要被兩個鄉(xiāng)巴佬欺負自己兒子,你不嫌丟人,我一個婦道人家,都替你臊的慌!”
深吸口氣,秦川雙眼微瞇,望向那臉色陰晴不定的中年人。
“你們自己驕縱兒子,任由他撒潑打滾,不問青紅皂白,就想把過錯歸咎他人?”
“青紅皂白?”
婦人視線偏移,冷冷望向秦川,譏笑道:“一個小孩子,他會說謊話騙人嗎?
我看你們二人,就是不知廉恥的狗男女,有爹生沒娘養(yǎng)的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