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馬永年那里愣了一下,猛地回過頭。
便看見不遠處小山坡后,秦川面無表情,正緩步走來。
這一眼看去,馬永年內(nèi)心激動,可臉上卻是露出愧色。
覺得秦川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他卻沒有辦好,是給對方丟人了。
正要開口時,馬永年看到秦川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時,是帶著一抹贊賞。
在這剎那,馬永年深吸口氣,仿佛所做的一切,有人理解。
秦川的出現(xiàn),同樣吸引四周其他人的目光。
紛紛看去時,可卻無人認識秦川是誰。
就連四周亭閣內(nèi)的那些天驕,也都皺起眉頭。
顯然,對于這不知從哪冒出的秦川,也是十分陌生。
“誰讓你把手放下的,莫非要劉某幫你扇不成?”
在馬永年身前的羅姓青年,高抬下巴,輕蔑地開口。
他自然也看到了秦川,可這里是紫氣一脈山谷。
且氣勢已起,自然不會因為隨意看到一個丹師,就輕易罷休。
尤其是宗門內(nèi)有地位的丹師,他大都認識。
更不將這眼生的秦川放在眼里。
在這羅姓青年的身后,還跟著三五個人了。
這三五個人目光輕蔑,此刻紛紛冷笑起來。
“馬永年,到我這里來!”
并沒有理會四周掃來的目光,秦川看向馬永年,淡淡開口道。
如羅姓青年這種人,他早就見得多了。
天驕也好,道子也罷,若是換回秦川身份在此地,這些人都是土狗而已。
馬永年快走幾步,便朝秦川那里走去。
見狀,羅姓青年冷哼一聲,右手抬起就向馬永年一把抓去。
“羅某讓你滾了么!”
話落,就在他右手即將碰觸馬永年的一瞬。
秦川那原本平靜的表情,雙目突然綻放出寒芒,掃了那羅姓青年一眼。
這一眼,宛若驚雷!
如同黑夜中的一抹閃電,瞬間將烏云崩滅。
這滾滾雷霆剎那轟入羅姓青年心神,讓他面色一變。
仿佛在這一瞬,不是被秦川所望,而是被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所凝。
使得羅姓青年一怔,下意識停下動作,任由馬永年走到秦川的身邊。
這一幕,除了羅姓青年外,廣場的紫氣一脈弟子,無人能察覺出來。
就連羅姓青年身后的三五人,也都沒有察覺出絲毫。
只覺得方才秦川那一眼,略微有些凌厲罷了。
唯獨四周亭閣內(nèi)的那三個紫氣一脈的天驕,此刻神色紛紛變化。
面色凝重間,都帶著若有所思。
不過他們身旁的跟隨者,卻顯然與廣場內(nèi)的弟子一樣,無法看出那一幕的端倪之處。
“站住,紫氣一脈豈能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沒錯,方才羅師兄說了規(guī)矩,這馬永年沒有自扇巴掌,還不能離去!”
“真是好大威風,就算你是丹師,難道就可以無視紫氣一脈所有內(nèi)門弟子不成!”
羅姓青年身后三五個弟子立刻跳出,一個個目光不善,將秦川給圍了起來。
“你可以離去,但這馬永年對我不敬,若不小懲為戒,實在是欺我內(nèi)門弟子太甚!”
深吸口氣,羅姓青年走出幾步,冷聲開口道。
可他對秦川那里有了畏懼,故而話語里的氣勢,也少了許多。
但那股跋扈之意卻是還在。
馬永年面色蒼白,目中的憤怒被強行壓下。
他知道秦川雖然是丹師,可此地紫氣一脈這么多內(nèi)門弟子,怕也是有所顧忌。
自己扇幾巴掌沒關(guān)系,可不能連累了秦川。
“王學…”
“此人是誰?”
還沒等馬永年把話說完,秦川面無表情,突然開口問道。
“紫氣一脈內(nèi)門弟子羅宇…”馬永年低聲道。
“從此以后,這羅宇的丹藥,我不接!”
秦川點了點頭,平靜說出這句話。
此話一出,四周紫氣一脈的內(nèi)門弟子,紛紛愣在原地。
其中有不少精明之人,已然從話語中,嗅到不尋常的味道。
四周亭閣內(nèi)的三個天驕,此刻也紛紛雙眼精光一閃。
更有一人已邁出幾步,走下了亭閣。
“不但是這羅宇的煉丹不接,此人身后這幾人,日后所需丹藥,也全都不接!”
秦川淡淡開口,一旁的馬永年精神一振,用力點頭。
“這…”
羅宇聞言,面色一變,猛地看向秦川,臉上露出不敢置信之意。
此刻他若還不明白秦川身份,也不配成為內(nèi)門弟子了。
可世間愚笨之人,總是不在少數(shù),羅宇身邊一個青年,突然嗤笑一聲。
“你以為你是誰啊,好像我們會求著你去煉丹一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因為我是王學義,這樣夠嗎?”秦川神色平靜,淡然開口道。
僅僅一句話,瞬間就讓那之前說話的青年一愣。
旋即,他雙目睜圓,神色中露出難以置信。
“王…王學義!你是王學義??!”
此刻,羅宇身后的另外幾人,也是一個個面色大變。
齊齊看向秦川,目中帶著震撼。
不只是他們,這廣場上所有紫氣一脈的內(nèi)門弟子。
在聽到秦川話的同時,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個目中精芒閃耀,全部看向秦川。
四周亭閣內(nèi)紫氣一脈的天驕,也紛紛面色變化。
這一系列變故,竟讓這個廣場剎那一片安靜。
王學義之名,在問丹宗這段時間里崛起,聲名赫赫。
鮮少有人不知。
甚至今日之事,起因也正是王學義煉丹。
如此一來,秦川的話語傳出,無疑是平地一聲驚雷。
羅宇呼吸急促,他身后那幾人更是立刻焦急。
教訓馬永年他們樂意,畢竟對方只是一個無望丹師的藥童。
可面對王學義本人,他們從心底不愿得罪,此刻連忙上前,正欲解釋。
可秦川已轉(zhuǎn)身,在這些所謂的內(nèi)門弟子面前,他已經(jīng)沒興趣多說什么。
無論是地位還是身份,雙方已截然不同。
若這里不是宗門,早就一劍解決了這些人,哪里還有這么多麻煩。
此刻轉(zhuǎn)身時,馬永年跟在身后。
而遠處亭閣內(nèi)的紫氣一脈三個天驕,此刻也都大步走來,顯然是要追去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