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師何必妄自菲薄,丹道一途,我雖不懂,可也知曉唯有斗過才知勝負(fù)。
更何況,此地我有些歲月沒有回來了,正打算追憶一二,杜大師何不與這黃大師,斗丹一場?”
青年微微一笑,神色中沒有掩飾滄桑與感慨。
他看向四周,隨后目光落在千雪家族四大族老身上。
一掃過后,最終放在大族老身上。
“你也長大了?!?/p>
他這句話語一出,此地廣場四周之人,一個個紛紛神色變化。
這三人出現(xiàn)的太過突然,尤其是那老者一看就是西域之修。
可如今的千水城,早已存在無形的陣法屏障。
所有的西域之修,是不可能踏入進(jìn)來。
可偏偏這三人,就當(dāng)著此地數(shù)百多修士的面,很是輕松從容的,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在加上那位杜姓中年,方才的話語,讓四周之人都神色古怪。
連帶著這三人,也都在眾人眼中,變得神秘莫測。
幾乎在那青年話語出口的瞬間,千雪家族四大族老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尤其是那位大族老,他在對方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神色就已大變。
此刻更是呼吸急促,眼中露出無法置信之意。
其旁另外三個族老,則是露出遲疑,望著那位青年。
在這青年身上,他們感受到了同族血脈的氣息。
“你…”
大族老呼吸急促。
這時,廣場上的杜姓中年男子,微微搖了搖頭,顯然是不認(rèn)可那位青年的言辭。
他也沒有理會四周之人,因青年身份出現(xiàn)的震驚,而是看向黃德善,抱拳再次深深一拜。
“黃大師,杜某認(rèn)為你我之間,已沒必要再斗丹,可在下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就是希望黃大師將之前那枚丹藥取出,讓在下真正的實丹欣賞一番,如此足矣!”
杜姓青年神色極為誠懇,再次抱拳一拜。
可聽到這話,黃德善那里心底卻是咯噔一聲。
他神色努力保持微笑,可心底卻幾乎要哭了出來。
秦川干咳一聲,臉上露出淡淡笑意,沒有說話。
“黃大師…此事杜某知曉有些魯莽了。
可還請黃大師看在同為丹道一脈的分上,滿足杜某這個愿望。
在下愿以一枚自身煉制的上品丹藥,交換望一眼青丹?!?/p>
杜姓中年男子等了半晌,不見黃德善點頭,于是神色更為真誠,抱拳再次一拜。
他修為是玄宗境,如此向黃德善去抱拳,態(tài)度更是誠懇,可見其中對丹道的執(zhí)著。
就連四周其他人,都覺得若黃大師不取出丹藥,未免有些太過狂妄了一些。
畢竟對方不是索要,而是只為欣賞。
且只是為了欣賞,還取出丹藥來交換這一次機會。
可以說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黃德善嘴角微抽,面色隱隱有些蒼白,正要開口時,杜姓中年男子皺起了眉頭。
“黃大師,杜某只是要欣賞一下而已,難道連這點要求,黃大師還不能同意么?
黃大師可以放心,杜某絕不會食言,只是欣賞!”
杜姓中年男子目光堅定,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
說完,他再次一拜。
秦川眨了眨眼,沉默不語,只是嘴角露出若隱若無的笑意。
連續(xù)數(shù)拜,若是換了其他人,定會覺得很是榮幸。
可如今的黃德善,幾乎每次看到杜姓男子一拜,都會心驚肉跳。
此刻一咬牙,他索性豁出去了。
此事到了這種程度,已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右手抬起一晃,從納戒中取出之前煉制的丹藥,扔給了那杜姓修士。
杜姓修士精神一振,雙手接過后,強忍著心中的激動。
帶著對丹道的執(zhí)著,他先是深吸口氣,閉目凝神定氣后,使得自身保持最佳的狀態(tài)。
做完這一切,才如朝圣般地認(rèn)真看去。
在杜姓修士認(rèn)真地看向丹藥時。
三人中,那讓千雪家族四大族老緊張的青年,則是望著四周,神色里帶著追憶。
“我還能感受到父親的氣息,看來他的確還沒死。
不過,這氣息已虛弱到了極致…
我那嚴(yán)厲的父親,原來還在沉睡。”
青年笑了笑,可笑容里卻有深深的滄桑。
他這句話語一出,除了大族老外的其他三位族老,神色驀然大變。
他們猛然間想到了,發(fā)生在千雪家族很久之前,一段禁忌的往事。
“千雪堯!”
大族老面色難看,死死盯著那位青年,一字一句地開口。
他話語的回蕩,落入其他三位族老耳中,立刻成為了轟鳴。
落入身后其他族人的心神內(nèi),同樣讓他們一愣后。
似想到什么,神色露出無法置信。
“千雪堯?此人…我想起來了,族典內(nèi)有記錄,數(shù)百年前,我千雪家族曾出現(xiàn)一位天驕,他的名字就是千雪堯!”
“確有此人,族典內(nèi)曾描述此人邪惡無邊,滅絕人性。
在踏入玄宗境后,竟喪心病狂地欲吸收其父,也就是我千雪家族當(dāng)年的兩大老祖之一,千雪敬城的生機與修為!”
“我也想起來了,可族典內(nèi)不是說,千雪堯失敗后,已被敬城老祖親手滅殺了么?”
“……”
四周的千雪家族族人,交頭接耳間,一陣嘩然。
他們的聲音傳遍四周,但凡是聽到的修士,都是神色一變。
秦川眉頭皺起,目光微微一閃。
暗道若千雪家族之人所說屬實的話,那么這充滿滄桑之意的青年,其心性極為可怕。
“我走了多年,沒想到還有族人記得我?!?/p>
青年笑了笑,目中驀然精芒一閃,落在了黃德善身上。
黃德面色難看,根本不在乎那青年的目光,而是萬念俱灰,內(nèi)心連連嘆息。
只因他看到此刻杜姓中年男子,臉色正漸漸變得難看。
這種面色的變化,先是覺得不可思議,接著是詫異,最后則是無法置信。
直至變成了難看,就連身體都在顫抖。
“完了,完了…”
黃德善苦笑,心底也在不安顫抖。
就在這時,杜姓修士深吸口氣,這才緩緩地抬起頭,望向黃德善。
“這枚丹…”
黃德善正要開口,可緊接著看到那位杜姓修士,再次抱拳深深一一拜。
“在下丹道的確不如大師,可大師也沒有必要取出這種丹藥來羞辱我!
這枚丹藥根本就不是黃大師你親自煉制。
如此粗劣且狗屁不如的丹藥,黃大師何必以此來羞辱杜某!”
杜姓中年男子面露慍怒,淡淡開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