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林見疏便順理成章地挽著母親的手臂進(jìn)了宴會廳。
剛一進(jìn)去,有關(guān)嵇二少的議論便無孔不入地鉆進(jìn)耳朵。
“嵇二少這次來,居然又沒帶上太太。都閃婚這么久了,一次都不帶太太露面,藏得也太深了!”
“藏什么呀,我聽說就是個幌子,應(yīng)付家里的催婚罷了,壓根沒當(dāng)回事。”
“可不是嘛!聽說那位連嵇家老宅的門都沒進(jìn)過,搞不好就是個協(xié)議老婆!嵇家還下了死命令,三年內(nèi)必須生下嫡長孫,不然就得滾蛋?!?p>聽到這,林見疏忍不住偏頭,低聲問身旁的母親。
“媽,嵇二少不是還有個哥哥嗎?怎么家里就盯著他生孩子?”
沈知瀾壓低聲音,一副“你這都不知道”的表情,開始給她科普聽來的豪門辛秘。
“嵇家那位大少爺,早年出了意外,雙腿殘疾,只能坐輪椅。這男人腿不行,那方面……自然也就無望了?!?p>“因此,嵇家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這個二兒子身上?!?p>“聽說他為了不跟圈子里的人聯(lián)姻,跟家里對抗了好幾年,誰承想,前陣子突然閃婚了?!?p>沈知瀾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幾分感慨。
“聽說對方是個沒什么背景的女大學(xué)生,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運,還是使了什么手段。不過,要是真能在三年內(nèi)生下長孫,往后就是嵇家主母的命。”
林見疏恍然地點了點頭,但她并不關(guān)心這些。
聽說嵇二少正在貴賓休息室,她便松開了母親的手臂。
“媽,我去個洗手間?!?p>沈知瀾不放心地叮囑:“別亂跑,這里人多眼雜。”
“知道啦?!?p>林見疏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便朝著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然而,站在那扇門前,她卻遲疑了。
一想到嵇二少那身恐怖的氣勢,她就有些緊張。
就在她躊躇之際,一位侍者端著托盤走到她身邊。
“小姐,需要來杯香檳嗎?”
林見疏端起就仰頭灌了一口,想給自己壯壯膽。
入口的酒液,似乎比尋常的香檳多了絲苦澀。
但她并未多想,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門。
侍者端著那杯只喝了一半的香檳,轉(zhuǎn)身走向宴會廳一處幽暗的角落。
陰影里,一道窈窕的身影正靜靜地站著。
“她喝了?!笔陶叩吐暤?。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從手包里拿出一小塊金條,輕輕放在托盤上。
“辦得不錯。從現(xiàn)在起,你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你?!?p>侍者躬身退下后沒多久,陸昭野的身影從一側(cè)走了過來。
陰影里的白虞款款走出,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眼神卻瞟向貴賓休息室的方向。
“昭野,我剛剛看見見疏了,她好像進(jìn)了嵇二少的休息室。”
陸昭野眉頭瞬間擰緊,“啟航現(xiàn)在危在旦夕,她大概是想找嵇二少寬限項目時間?!?p>他冷哼一聲,“她還真以為,嵇二少有那么閑?”
白虞故作擔(dān)憂地問:“那……我們要不要進(jìn)去幫幫見疏?我怕她應(yīng)付不來。”
“不用。嵇二少陰晴不定,最厭惡的就是女人這種刻意的迎合?!?p>話音剛落,他們卻看見,那間休息室的門開了。
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魚貫而出,彼此寒暄著離開。
唯獨林見疏,沒有出來。
白虞掩唇,發(fā)出一聲不大不小的驚呼:“人都走光了……里面現(xiàn)在,就只剩下嵇二少和見疏了?”
陸昭野的眉心幾乎要擰成一個死結(jié)。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那扇緊閉的門上。
心里暗暗道:林見疏,我勸你最好立刻出來!嵇凜川那種人,根本不是你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