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意猛地伸手,一把揪住蘇蔓的衣領(lǐng),將她從人群里拽了出來。
她那股子駭人的蠻勁,嚇得原本還扶著蘇蔓的幾個小姐妹都下意識松了手。
蘇蔓嚇得臉都白了,手忙腳亂地去推蘇晚意的手。
“我要告訴媽媽!爸媽肯定會對你動家法的!你死定了!這房子也遲早是我的……”
“啪!啪!”
蘇晚意反手又是兩個耳光,直接把蘇蔓剩下的話都打了回去。
“你去呀,反正我又不回家住了,也懶得再看他們那兩張?zhí)搨蔚哪槨!?/p>
她湊到蘇蔓耳邊,像魔鬼一樣低語。
“你現(xiàn)在就去告,告完,我就回來拔了你的舌頭?!?/p>
蘇蔓徹底被嚇傻了,又疼又怕,渾身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
她再也撐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那些小姐妹們終于反應(yīng)過來,紛紛沖著蘇晚意喊。
“蘇晚意你瘋了!快住手!”
“你還有沒有教養(yǎng)了?蘇家怎么會養(yǎng)出你這種女兒!”
“你也不反省反省,叔叔阿姨為什么更喜歡蔓蔓,不喜歡你?”
蘇晚意像是沒聽見一樣,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蘇蔓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夏瑾儀立刻從包里掏出手機。
“蘇晚意,你再打一下!我馬上報警!”
蘇晚意的手這才停下,猛地松開手。
蘇蔓頓時連滾帶爬地?fù)湎蛳蔫獌x,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報警!瑾儀姐,快報警!把這個瘋子抓起來!我要讓她坐牢!”
夏瑾儀卻蹙起了眉,收起手機。
她先是低頭安撫蘇蔓:“好了好了,別哭了,怎么說你們也是姐妹,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p>
隨即,她又抬眼看向蘇晚意。
“蘇晚意,蔓蔓說話是沖了點,但你也不該下這么重的手。她再怎么說也是你名義上的姐姐,蘇家給了你這么好的房產(chǎn),也該給蔓蔓留幾分薄面。”
她頓了頓,目光若有似無地瞥過一旁始終沉默的林見疏。
“這里是京都的上流圈子,不是你以前待的鄉(xiāng)下,別把你那些惡習(xí)帶進(jìn)來。你看看你身邊的林見疏,你應(yīng)該跟她多學(xué)學(xué),別一天到晚像個炮仗似的,只會給你身邊的人丟臉?!?/p>
蘇晚意卻嗤得笑出了聲。
“首先,這房子是我自己掙來的,跟蘇家沒半毛錢關(guān)系?!?/p>
她一把攬過林見疏的肩膀,“其次,夏瑾儀,你少在那兒陰陽怪氣地挑撥離間。我倒是覺得,該學(xué)習(xí)的人是你們。”
“我們家疏疏家教好,品行正,從不會削尖了腦袋去爬床,更不會因為嫉妒誰,就處心積慮地懷恨誰,算計誰,在背后搞那些上不得臺面的齷齪事。”
夏瑾儀眉心緊蹙。
爬床?
蘇晚意說的是誰?
當(dāng)年她爬上嵇二少床的事情,父親明明已經(jīng)把消息全都壓了下去,圈內(nèi)根本沒人知道!
她一定不是在說自己!對!絕對不是!
夏瑾儀正要開口反駁。
林見疏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不管怎么說,晚晚才是蘇家名正言順的千金,血緣和身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蘇蔓被蘇家收養(yǎng),享受了本該屬于晚晚的一切,晚晚沒有追究,已經(jīng)是最大的寬容。你們作為朋友,不勸她感恩,反而助紂為虐,這才是真正的沒有教養(yǎng)。”
可蘇蔓依舊不甘心,她從夏瑾儀身后探出頭,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咬牙切齒地嚷嚷。
“那又怎么樣!她有哪點比得上我?現(xiàn)在混得這么慘,在一個破偵探社上班,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我買一件衣服!”
蘇晚意忽然扭頭在四周找了找。
然后她彎腰從花壇里撿起一塊石頭,徑直朝著蘇蔓走去。
那眼神,像是要殺人。
“啊——!”
蘇蔓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扭頭就跑。
林見疏也驚了一下,下意識喊了聲:“晚晚!”
蘇晚意見蘇蔓跑了,轉(zhuǎn)身,臉上的狠戾瞬間消散,沖林見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她隨手將石頭丟回花壇里,拍了拍手上的土。
“嚇?biāo)?,總算清靜了,我還不至于為了那種貨色,真把自己送進(jìn)去吃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