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大姐大概介紹了下唐家的情況。
“唐家兩口子就一個閨女,長得挺俊俏的!也挺有本事,處的對象一個比一個有錢!不過唐志平是個蠢的,看人家做買賣賺錢,他也想干?!?/p>
“結(jié)果把閨女從對象那里劃拉來的錢,加上親戚朋友那借來的錢,全都讓人給騙光了!這段時間天天得有人上門打砸搶!”
“昨天我在院子里聽唐家閨女說,她來想辦法,不知道是想啥辦法……”
黃玉珍:“……”這劇情有點(diǎn)耳熟。
“這閨女是干啥的,咋總能處上有錢對象呢?”
“就是機(jī)械廠的普通女工,咋處上的有錢對象,咱就不知道了……”
大姐不愿意背后講究人家大姑娘,話就點(diǎn)到為止了。
不過黃玉珍心里有數(shù)了,這家姓唐的,應(yīng)該就是魏世則前女友唐安安她家。
唐安安說她來想辦法,這辦法肯定是落在魏士則身上了。
今天早上沒能達(dá)到目的,肯定還有下文。
林艷華征詢黃玉珍的意見,“二姐,你咋說?”
黃玉珍覺得房子能買,他家是怕事兒的人嗎,大不了讓老三他們過來住一段時間,發(fā)發(fā)威,在街坊鄰居知道這家不好惹。
不過這話肯定不能當(dāng)著房主的面說,要不還咋壓價啊。
“不太行,大勇和小磊十來天才回來一趟,你和小娜住著也不安全啊,要是出點(diǎn)啥事咋辦?”
林艷華嘆息一聲,覺得太可惜了,但也沒反駁。
她也是擔(dān)心這個。
房主大姐見狀說道,“妹子,旁邊那家鬧是鬧,但也鬧不到別人家里去,我就是嫌吵,而且我家還有別的房子,就不遭這個罪了,賣了這個房子,錢拿手里做點(diǎn)小買賣去?!?/p>
“你們買房肯定是為了落腳吧?京城的房子多數(shù)都在集體手里握著呢,個人沒有多少賣房子的,錯過這個房子,不知道啥時候還能找到合適的?!?/p>
黃玉珍一看,這大姐比她還會說。
“大姐,你說得在理,但我弟妹不像我這么能咋呼,她性格老實(shí),她那閨女跟她一樣一樣的,她倆住著,我能放心嗎?”
“我弟弟把媳婦姑娘交給我這個姐姐照顧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怎么跟弟弟交代啊你說是不?”
房主大姐想了想說:“妹子,這都是小事兒,回頭叫上幾個親戚過來鎮(zhèn)鎮(zhèn)宅子,隔壁也不可能一直鬧下去,你說是吧?買房是大事,不能因?yàn)閯e人家給耽誤了對不?”
“要不這樣吧。這房子呢,本來想賣兩千七,我就給你個實(shí)惠價,兩千五。你們考慮考慮。”
林艷華十分心動。
黃玉珍心里盤算了下。
這間房子比她們柳樹胡同的宅院差不少,當(dāng)時溫意如是打算三千多賣的,這間房子賣兩千五不上不下。
“大姐,兩千三,你要是賣,咱們就明天就去過戶,不行就算了,我們不著急,慢慢找著?!?/p>
林艷華聽二姐這么說,就站起身。
房主大姐一看黃玉珍是說了算的那個,就說:“兩千三百五,真的不能再少了!”
黃玉珍看了眼林艷華,見她能接受,就點(diǎn)了頭。
雙方約定好了明天九點(diǎn)去房管所過戶。
從屋里出來,黃玉珍隱約聽見隔壁一家子在爭吵,說的錢的事,看來唐安安她爸被騙錢的事是真的。
等回到大雜院,黃玉珍就把這事兒告訴了魏士則。
老五欠欠道:“你好,傻蛋,睡覺嗎?二缺一!”
魏士則頭皮一麻,“五哥,你啥意思?”
“啥意思,你說啥意思,唐安安要算計你,還能算計你啥?”
“我又不跟她進(jìn)一個屋,她咋算計我!”
老五給了他一個“你太天真”的眼神。
他覺得這個唐安安,連徐滿江那種萬花從中過的都能釣到手,比劉夢嬌厲害多了,區(qū)區(qū)魏士則,早晚被糖衣炮彈打倒!
魏士則看著老五鄙視的眼神,立馬變得沒信心了,轉(zhuǎn)頭跟黃玉珍說道:“師母,我不想回大宅了,我要在大雜院住,跟三哥一起上下班!”
黃玉珍:“……”家里哪有地方。
“我跟趙大爺擠擠!”
老五還想湊熱鬧呢,一聽魏士則要住這邊,也吵著要跟趙大爺擠擠。
文慶和秀玉是龍鳳胎,今年也才十六,他猛搖頭,“我不要自己住大宅,我害怕!”
那么大的宅子,空蕩蕩的就他一個人!
前幾天五堂哥還揪著他的耳朵,給他講鬼故事?。?!
黃玉珍說道:“重點(diǎn)是,你三哥明天就不上班了……”
老三要跟孟秋喜經(jīng)營綜合商店,晚上還要一起上夜校,他的工作給黃偉的大兒媳,曉旭媳婦頂了。
魏士則可憐巴巴。
黃玉珍無語,最后讓李和順朱梅領(lǐng)著秀玉黃曉娜,去柳樹胡同跟老頭老太太睡了,那邊正好三個房間。
徐滿江進(jìn)去之后,李秀蘭就被無情地攆回學(xué)校住宿舍了,文慶住老六李秀蘭那屋。
魏士則去老五那屋住上下床,黃玉珍跟李和平還是住自己原來的房間。
事實(shí)證明,老五還是比較有先見之明的。
一大早,魏士則跟李和平出了胡同,就看見唐安安又在胡同口站著。
魏士則快速的走過,就當(dāng)沒看見唐安安。
“士則!”
魏士則皺著眉站住腳。
唐安安看著李和平,“李師傅,我能不能單獨(dú)跟士則說幾句話?”
“小則,有什么話,還是趕快說清楚?!?/p>
李和平看了眼魏士則,站到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等著。
“士則,我……”唐安安咬著嘴唇,手扯著衣襟,原本白皙瑩潤的小臉憔悴不堪,楚楚可憐、欲言又止的看著魏士則。
這種眼神魏士則一點(diǎn)都不陌生。
每次唐安安家里有困難,缺錢用的時候,都會用這種表情看著他,以前看到這樣的神情,他都心疼的不得了,現(xiàn)在他只覺得自己是個大傻叉。
他對這個在他最難過的時候,背刺他的女人,真的生不出半點(diǎn)同情。
唐安安咬著唇抬起頭,哭得梨花帶雨,“士則,要是再籌不到錢,我家就要把我嫁給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