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又想起賜婚宴。
在那之前,沈藥一心撲在謝景初身上,所有人都以為,她會許愿嫁進東宮。
她似乎是突然改變主意,說要嫁給謝淵的。
謝淵不由得發(fā)出細微的嘆息。
藥藥啊……
你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凝視著沈藥熟睡的安詳面容,謝淵內心安定,又想,即便她有秘密,那又如何?
總歸,現在她在他身邊,是他的王妃。
她是他嬌養(yǎng)的花,也遲早會愛上他。
等到二人心意相通,足夠坦誠,她自然會說出那些秘密。
因為沈藥昏迷的這兩日,謝淵在邊上日夜照看,始終沒有放心合眼。
說不困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直到此刻才略微安心些許,謝淵將沈藥攬入懷中,一并睡去。
這一覺睡得綿長,直到翌日日上三竿。
沈藥被熱醒了。
掙扎著抬頭,視線落在謝淵的脖頸,因為剛去過北地,被曬得黑了一點兒,正中的喉結明顯隆起,弧度優(yōu)美而又流暢。
沈藥看著,不自主地抬起手,用指尖小心地蹭了蹭。
不知是被她摸的還是怎么樣,謝淵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
沈藥莫名心虛,把手縮了回來打算繼續(xù)裝睡,手腕卻被謝淵一下扣住了。
沈藥忙不迭抬起眼睛,正對上謝淵烏眸。
剛睡醒,眼眶絲絲泛紅。
謝淵垂了眼,專注地看著她。
“王……”
沈藥打算解釋一下為什么剛才摸他的喉結,剛一開口,便被謝淵驟然吻住。
這個吻隔了將近半個月。
沈藥一愣,雙眼微微睜大。
謝淵卻吻得認真,閉上雙眼,濃密睫毛落下淡淡陰翳。
越吻越深,越吻,沈藥渾身也便越是發(fā)軟。
她不受控制地閉上眼睛,感覺自已快要融化了。
又覺得舒服,似乎還主動地貼上去吻了謝淵……
不知道過去多久,謝淵才克制地松開了她。
只是雖說親完了,可是床帳之內,依舊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
沈藥有點兒不太習慣,臉越來越紅,半晌,小聲問道:“王爺,你這是……催.情酒還沒有好吧?”
謝淵卻低笑出聲:“不是?!?/p>
摸了摸她的臉頰:“催.情酒早好了,藥藥,我只是單純地想親你?!?/p>
沈藥一愣,整張臉漲得更紅了。
謝淵依舊看著她,這一張臉紅得實在討人喜歡,也實在叫人……
心猿意馬。
沈藥臉皮實在太薄,實在扛不住被謝淵這般盯著,手忙腳亂地爬起身,叫:“青雀!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青雀就守在外邊,隔著帳子,回道:“王妃,已午時了?!?/p>
沈藥一愣,“這么晚了?”
青雀:“王爺交代過的,讓王妃好好休息?!?/p>
沈藥也不好責怪謝淵什么,用手背貼在臉頰上用以降溫,嘴上說著:“那你進來吧,我該起床洗漱了,待會兒若是皇后娘娘過來,我得見她的。”
青雀依言往里走了兩步:“沒事的,王妃,皇后娘娘已經到了?!?/p>
沈藥又是一愣,唰一下掀開床帳,探出臉去:“皇后娘娘到了?”
青雀點點腦袋:“對呀,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又補充:“對了,一起來的還有國公夫人?!?/p>
沈藥頓覺一個頭兩個大。
昨晚她才說了,要讓謝淵演一下,在外人跟前對她壞一些。
皇后就在外邊,可謝淵卻在她房里。
哪有對她壞,還陪她睡覺的……
何況來的還有個國公夫人。
如今沈藥簡直像被架在火上烤。
忽然,沈藥感覺大掌不輕不重地攬過了她的腰肢,她淺淺地驚呼一聲,一下跌坐進謝淵的懷抱。
沈藥瞅著他,“王爺,皇后娘娘就在外面?!?/p>
“嗯,聽到了,”謝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不是想我陪你演戲?”
沈藥滿臉真誠,點著腦袋。
謝淵勾起唇角,“親我一下?!?/p>
沈藥愣了愣,“可是剛才不是已經親過了……”
謝淵挑眉:“有嗎?”
沈藥義正言辭:“有的!”
“是有,”謝淵笑了笑,“可是我還想要?!?/p>
沈藥頓時面紅耳赤。
謝淵的掌心摩挲著沈藥的脊背,壓低嗓音,蠱惑似的,“藥藥,就親一下?求你了?”
被撫摸的后背酥酥麻麻的,更是被悅耳嗓音哄得半個“不”字都說不出,沈藥漲紅了一張臉,鼓起勇氣湊過去,親了一下謝淵的嘴唇。
想了想,又親了一口。
她紅著臉,囁嚅,“好、好了?!?/p>
謝淵低笑出聲,反過來用力吻她一下,“剩下的,晚上還?!?/p>
沈藥心口陡然一跳。
謝淵則是松開她,翻身下床去了。
沈藥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渾身發(fā)燙,腦子里回蕩著剛才謝淵那句“晚上還”。
她一時半刻想不通,自已和謝淵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如此……親密無間的呢?
雖說她內心并不抗拒,被他抱在懷里親吻的時候,也會覺得舒服。
但是,夫妻的話,除了擁抱、親吻,還有更多。
比如圓房。
想到圓房,沈藥心如擂鼓。
等忙完手頭這些事,她或許……得主動學一學,在床上怎么伺候自已的丈夫。
-
門外。
皇后立于院中,頭上正頂驕陽,沒有任何遮蔽。
邊上還站了個鎮(zhèn)國公夫人袁氏。
都是權貴女眷,從未受過這般日曬之苦,早已是滿臉虛汗。
銀朱勸說著:“皇后娘娘、國公夫人,日頭實在是越來越大了,那邊廳中已設下茶水點心,還請娘娘和夫人過去暫歇吧?!?/p>
皇后卻堅持地搖頭:“不。王妃如今臥病,本宮逃不脫罪責,實在不能安心坐在廳中等候?!?/p>
袁氏很替皇后打抱不平,“狩獵那天,皇后娘娘您身子不適并沒有過去,怎么也要怪到娘娘頭上?”
又去質問銀朱:“聽說靖王妃臥病在床三天,皇后娘娘也接連來了三天!當年劉備也不過是三顧茅廬,皇后娘娘千金之軀,難不成等個靖王妃,還要等個十天半個多月?”
“袁夫人?!?/p>
皇后叫住她,眉眼柔和順從,“王妃如今是對本宮、對太子生了氣,本宮要求得她的原諒,即便是要等上一個月、三個月,那也是應當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