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問完后,明顯感覺到葉江肩膀的肌肉繃得更緊了,不用看都知道葉江的臉色肯定很難看。
其實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不該說這樣的話,至少不該在這時候說。
不管怎樣,葉江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他霸道也好,囂張也好,都是為了給她出氣。
而她卻在這時候說出這種話,不免有些掃興。
溫如許心里有些愧疚,頭抵著他肩,輕聲道歉:“對不起三哥,我……”
葉江:“你說得對。”
溫如許猛地抬起頭,一臉詫異地看著他,抿了抿唇,最終千言萬語都化作了沉默。
葉江勾了勾唇:“可我想的是,我的許許總有一天能獨當一面,成為萬丈光芒的女孩,與我風雨同行?!?/p>
溫如許心口狠狠一擰,泛起澀澀的疼。
葉江沒再說話,沉默地開著車。
之后的車程,車內(nèi)安靜得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回到家,進了臥室看到葉江還沒打開的行李,溫如許這才意識到,今天葉江剛從國外回來,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下飛機又開車到學校接她,帶她出去玩,在她被人欺負后,不惜冒著得罪朋友的風險也要為她出氣。
可她想的卻是,葉江這樣做會為她帶來的后續(xù)麻煩。
心里突然又澀又脹,難受得不行。
溫如許猛然轉(zhuǎn)身,一把抱住了葉江的腰,將臉貼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葉江拍了拍她背:“先下樓吃飯,吃完再伺候你。”
溫如許張嘴在他胸膛上咬了下,咬完再次將臉埋進他懷里。
葉江笑了聲:“乖,我們先吃飯,吃完了再讓你咬。”
吃完飯,葉江去了書房處理工作,溫如許回了樓上臥室,坐在窗邊的懶人沙發(fā)上看書。
窗外是一片寬闊的草坪,茫茫夜色下,顯得空曠寂寥。
溫如許看著空空的草坪,想的是,如果能在這里種幾棵桂花樹就好了,到了秋季,滿園飄香。
她喜歡桂花的香味,淡淡的,甜甜的,不需要太多,兩三棵就夠了,太多了,香味聚集到一起,淡的也變濃了。
過猶不及,一旦變濃也就不好聞了。
葉江走進屋,看到的便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
燈光下,女孩披散著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坐在窗邊沙發(fā)上,白皙柔美的小臉泛起水潤的光澤,鼻子小巧秀挺,唇瓣粉艷嬌嫩。
夜風吹動女孩的長發(fā),柔軟的發(fā)絲漂浮在空中,一蕩一蕩的,蕩進了葉江心里,纏住他的心,一圈一圈地纏緊。
葉江被她情絲般的頭發(fā)纏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強忍著欲念,神色淡然地走了過去。
溫如許聽到腳步聲,撩了下頭發(fā)轉(zhuǎn)過身,看到葉江,莞爾一笑:“你忙完了?”
葉江走到沙發(fā)邊,俯身抱住她,臉埋入她頸窩,在她頸間沉沉地喘著氣。
灼熱的呼吸噴到脖頸上,弄得脖子癢癢的,溫如許縮了縮,用手推他:“癢,別弄。”
葉江兩手撐住沙發(fā)扶手,腰背弓起,低頭壓向她,聲音沉磁性感:“還沒弄呢,怎么就別弄了,嗯?”
溫如許聽著他蠻不講理的葷話,羞得抬起腿踢他。
然而她腳還沒碰到他衣服,便被他握住了腳踝。
葉江握住她腳踝一抬,將她腿抬了起來,偏頭在她白玉般的足背上咬了下。
“葉江!”溫如許臉更紅了,嬌羞地咬了咬唇,眼神似嬌似嗔地看著他。
葉江眼神暗了暗,喉結(jié)一滾,嗓音沉啞地應道:“在?!?/p>
溫如許聽著他嗓音沉啞的一聲“在”,心跳莫名加速,跳得呼吸都亂了。
葉江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雙手托住她臀,像抱小孩似的抱著她。
驟然的失重,嚇得溫如許慌忙抱住他脖子。
葉江抱著她往上托了托,勾唇笑道:“不錯,重了點兒。”
溫如許急忙反駁:“哪有重?我沒覺得自己胖?!?/p>
葉江嘴角翹了翹,笑得又痞又欲:“該胖的地方胖了?!庇终f,“我的手就是尺?!?/p>
溫如許用力在他肩上打了幾下:“你壞死了?!?/p>
葉江挑眉一笑:“肉肉都這樣說了,我要是不做點壞事,豈不是白擔了罪名?!?/p>
溫如許掙扎了幾下:“你放我下來?!?/p>
葉江不放,抱得更緊了,抱著她走到了陽臺上,與她一起看向樓下的草坪。
“這里?!睖厝缭S伸手指了指空曠的草坪,“在這里種幾棵桂花樹,可以嗎?”
葉江笑著在她唇上輕啄了下,語氣寵溺:“當然可以,這是你的家,一切由你做主?!?/p>
溫如許心里泛起滾滾熱意,像是被澆了一大罐溫熱的蜜糖水,熱意上涌,涌到眼中,朦朧了視線。
“家”,多么簡單卻又多么陌生的字眼兒。
溫如許從沒將這里當成過家,盡管這棟別墅是以她的姓來命名的,但她心里一直很清楚,她只是暫時住在這里,終有一天會離開。
然而葉江卻說這里是她的家,還說一切都由她做主。
可她這一生,何嘗做過主?
出生做不了主,戀愛做不了主。
而眼前這個徹底將她掌控的男人,贈她一座華麗的金絲籠,告訴她,這里由她做主。
眼前視線徹底模糊,淚水盈滿眼眶。
葉江單手抱著她,騰出一只手為她擦淚,一邊擦一邊低聲安撫:“別哭,眼睛哭腫了沒法去參加會展?!?/p>
“什么會展?”溫如許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地問。
葉江捋了捋她耳邊的頭發(fā),大手輕撫著她臉,語氣寵溺地說:“五爺舉辦的文物展覽會,在他的私人博物館展出,明天帶你過去看看?!?/p>
溫如許埋到葉江肩上,用他的襯衣擦了擦鼻子,抬起頭問:“哪個五爺?”
葉江偏頭看了眼肩上的濕潤,笑著捏了下她鼻頭:“還能是哪個五爺,當然是收藏古董的那個?!?/p>
溫如許想起來了,鄭管家說過,說葉江有個朋友是古董收藏專家,有一座自己的私人博物館,背景非常強大,即便是在權(quán)貴遍地的四九城,都得被人尊稱一聲“五爺”。
不過還有另一個五爺,周凜的老板。
“周凜的老板呢,他也被稱為‘五爺?!?/p>
葉江瞇了瞇眼:“哪個周凜?”
溫如許:“就是加油站那個,那天晚上……”
葉江抱住她的手猛然一捏。
溫如許叫了聲:“你干嘛?”
葉江:“你記得倒是很清楚?!?/p>
溫如許懟他:“我記性好,不行嗎?”
葉江斜勾起一邊嘴角,笑容痞邪地看著她:“哦?是嗎?”
溫如許昂起頭:“對啊,我就是記性好?!?/p>
葉江唇邊笑意加深,貼近她臉,磨著她唇說:“記得我最喜歡用哪個姿勢嗎?嗯?”